下午沒什麼事的陳新,記得徐慧真昨天晚上的交代,就騎著二八大杠,溜達到了前門大街。
這次他沒去小酒館,而是從後門胡同直接去了幹姐姐徐慧真的後院。
看著陳新那憔悴,明顯沒休息好的樣子,徐慧真翻了個白眼,問道:
“你昨天晚上不是裝醉的麼?
怎麼今天還這個模樣,比宿醉街頭的酒鬼臉色還難看。”
顯然她還在為昨晚陳新裝醉,讓老貝貝陳雪茹,在她麵前秀了一把的事情耿耿於懷。
陳新哭喪著個臉,沒臉沒皮的湊到她跟前,可憐巴巴的說道:
“姐,我是沒醉,可架不住我迴去沒睡著啊!”
徐慧真嫌棄的看了陳新一眼,她從昨天就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幹弟弟,自打見了那個老跟自己做對的老貝貝陳雪茹,就惦記上人家了。
徐慧真倒也沒鄙視陳新,畢竟以陳雪茹的顏色,那個男人見了都得多看幾眼,這惦記的人多了,也不差自己弟弟一個。
“嘁,你那鬼心思還是自己收著吧,惦記雪茹的人多了,那個不是被她耍的團團轉。”
陳新沒給自己掩飾,自己什麼心思,自己明白,聰明人自然也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行知啊,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那女的手段可是了得,賣了自己沒關係,可別把你姐姐我給賣了!”
徐慧真也是實在,自家人管自家事,不管陳新的小心思。
她叮囑陳新把自己賣了沒關係,一定不能讓自己在陳雪茹麵前跌份。
相反徐慧真自己還真有點想看看,剛離婚的陳雪茹,如何應對陳新年輕人的路數,自己這個弟弟,看上去可有點手段的。
姐弟倆閑聊了一會天,直到心不在焉徐慧真,聽到前院有車遠去的動靜,立刻對陳新說道:
“剛才前院那驢車是去拉酒的,你跟上去看看他們去哪兒?跟著就行,別打草驚蛇。”
陳新看了雷厲風行姐姐一眼,這娘們也是個幹大事的,昨天知道了酒館的貓膩,今天就決定動手了。
陳新二話沒說,騎著自行車遠遠的吊在驢車後麵。
喜歡看諜戰和刑偵劇的陳新,自然不會一直跟在驢車,好壞他也是見過跟蹤的,沒一直跟著人家,有時還快有時慢,大路就抄到驢車前麵去等著。
陳新跟了十幾裏路,才到了驢車的目的地。
看著那明顯是掛羊頭賣狗肉的黑作坊鋪子,不是正宗牛欄山釀酒鋪子的地方,陳新知道這摻水酒水的出處是找著了。
等驢車走了,陳新到那鋪子裏轉了一圈買了一小壇子牛欄山,這才換了身衣服打道迴府。
在路上陳新直接把驢車扔在了後麵,自己先迴去了。
陳新迴來後,把驢車去的地方和路線跟徐慧真說了一遍。
徐慧真聞了一下陳新帶迴來的酒,氣的她是破口大罵。
咬牙切齒的小聲大罵現在公私合營的酒館經理範金有,說他敗壞了小酒館好幾十年才積累出來的民聲。
迴來後陳新一直幫著徐慧真看著孩子,徐慧真出門辦事去了。
到了傍晚時分,就看見她跟剛下班的陳雪茹,有說有笑的迴來了。
陳新放下自己送的那個小撥浪鼓,站了起來,“姐,你迴來了,我該迴去了。”
“迴什麼迴,留下來吃點飯再走!”感覺大權就要迴來的徐慧真很是高興,還趁著陳雪茹不注意,還朝著她努了努嘴。
見陳雪茹來了,本來就不想走陳新就坡下驢直接去洗手:“吃點就吃點,正好嚐嚐姐姐手藝。”
提著鹵味的徐慧真,看著如此不要臉的幹弟弟,感覺姐姐的心很累,但還是放下兩個鹵味小菜,轉身去了廚房準備弄兩個硬菜。
看著去而複返的陳新,低頭彎腰逗孩子陳雪茹,趕緊把腰直了起來,重點是自己不直腰,有些不要臉的是真看啊。
陪著倆人一起吃飯,陳新是插科打諢,伏低做小,把不要男人臉麵展現到了極致。
直到陳新騎車走了,徐慧真和陳雪茹還在嬌笑不已,誰讓這不要臉的人還說了幾個這個時候沒有,卻耐人尋味的葷段子。
“慧真,還別說,你這新認的幹弟弟還真是個人才,一張能說會道的嘴,鬼心眼也不少。”
徐慧真看著喝了點酒,滿臉透紅陳雪茹,調笑道:
“是啊,鬼心思是不少,心思都寫在眼睛上了,你可別打他的主意啊。”
陳雪茹斜眼看了一眼,跟自己一樣命運的徐慧真,說道:
“說什麼呢,我這才剛離婚,還想過兩天安生日子,再找個侯生那樣的,我是有多想不開啊,太有本事的養不住的。”
“算了不說這個,對了慧真,你明天真的打算,直接讓街道辦他們自己人,去把那黑作坊給抄了,你自己不跟著一起去?”
“嗯!”徐慧真知道陳雪茹擔心什麼,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想拿迴酒館的控製權,又沒想把人給整死,得罪他們自己人,對我有什麼好處?”
陳雪茹給徐慧真豎了一個大拇指,誇讚道:
“還是你活的通透,這要是我,怎麼不得抓住這個機會,把那個之前跟你過不去,一直找你麻煩的那個範金有整死。”
徐慧真把吃完奶的孩子抱在了懷裏,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陳雪茹豎著的大拇指摁了下去,說道:
“不是我通透,是我那個弟弟通透,是他說的一句點醒了我。”
“什麼話?”陳雪茹好奇的立馬追問道。
“他說我一個外人,一個本分的生意人,不要摻和人家體製內的事情,不然一點好處,也落不到以民告官的自己頭上。”
聽了這個,陳雪茹愣了一下,說了句:“你那個弟弟過幾年一定當大官。”
“是啊!他還讓我把這消息,隻告訴了跟範金有直屬領導不對付的任大娘。
我也算幸運,生孩子還能遇上這麼個人,隻怕是沾了這孩子的福氣啊。”
說完她抱起女兒徐靜理,親了一下,這孩子是有福的,從天而降了這麼一個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