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倆人這一別小半年,自然是滿懷熱忱的互訴衷腸。
陳新一抒蹲了九天號房的鬱悶,補充了一下考試的氣運損耗。
把這幾天陪著秦可卿,深夜看電影積攢的思念傾訴出來。
等陳新從洗浴的房間出來,不但浴桶裏的水都涼了,連水也隻剩下一半了。
出來的陳新,對著門口不敢看自己的雙胞胎丫鬟,石榴和育紅說道:
“裏麵到處都是水,你們倆進(jìn)去收拾一下。”
陳新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封建餘孽的荼毒,而且欣然享受起來。
再漂亮的丫鬟,也不能舔著慣著,要可勁使喚,這樣她們才會想要改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是,少爺!”石榴和丹若連忙抱著衣服和工具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去那場麵嚇了倆人一跳,趕緊有氣無力的二小姐扶了起來。
嘴上有顆痣的石榴,心疼的替小姐穿上衣服,有些不忿的對小姐說道:
“小姐,你不是說姑爺對你很好麼?
你給他送浴巾,他怎麼能這樣對你,我要跟大小姐說說,讓她收拾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
石榴是嶽思盈的丫鬟,自然不把陳新放在心裏。
嶽思穎瞪了一眼不通人事的石榴一眼,說道:
“都是姐姐把你慣壞了,有些話不要亂說,那是我未來的夫君,沒事多跟你姐姐學(xué)學(xué)。”
石榴不怕專心練武的大小姐,就怕平日裏管家的二小姐,朝著默不作聲的姐姐丹若吐了吐舌頭,心裏想著找大小姐告狀。
站在門口的陳新,聽到裏麵的動靜,笑嘻嘻的去找林妹妹去了。
到了林黛玉那裏,麵對兩個丫鬟的審視,陳新自然是厚著臉皮當(dāng)成啥也沒發(fā)生。
林黛玉瞪了一眼陳新,掃了一下紫鵑和雪雁,揮手讓她們倆出去了。
“師兄萬不可太過由著她們,要是被外人看去,還以為是我指使她們給你臉色看呢!”
陳新笑嗬嗬的點頭,他知道這是林黛玉在提醒自己。
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聽林妹妹說,榮國府是有規(guī)矩,也富貴些,可對下人和仆從太過仁慈,弄的奴仆不奴仆,主子甚至還要看仆人臉色。
“以後這些事,都有妹妹操持,我就是個甩手掌櫃的。”
林黛玉白了陳新一眼,嬌嗔道:
“誰愛替你操持這些,勞心受累不說,萬一再有個心頭肉,跑到你那裏訴苦,我還落個埋怨!”
陳新厚著臉皮靠了過去,拉著林黛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笑著說道:
“妹妹才是我的心頭肉,那個敢在我的心頭肉麵前紮刺,直接家法伺候。”
聞著陳新沐浴過後的肥皂的清香,林黛玉好奇的問道:
“你這用的什麼花露,怎麼一股獨特的清香之氣?”
“就是這個,這不是給你帶來了一塊。”陳新順著林黛玉的話,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了一塊香皂。
林黛玉拿過香皂,皺著鼻子聞了聞,驚訝的說道:
“你這肥皂不一樣啊,竟然香香的,之前也有人給爹爹送過,不過上麵總有一股隱隱約約的臭味。”
“這是香皂,跟臭胰子一樣的製作方法,不過裏麵加了花瓣的汁液。”
聽到是用花瓣的汁液製作來的,林黛玉眉頭微皺,但又很快放鬆下來。
她隻是心裏多計較,又不是真矯情,既然能化作春泥護(hù)花,就能變成肥皂香人。
陳新還要跟林妹妹膩歪,卻被老師差人過來叫到了書房。
陳新剛見完禮,林如海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今科春闈的總裁官禮部尚書馬奇,是皇上和雍親王的親舅舅,看來皇上接下來真的要再次親政了。”
陳新聽了愣了一下,他記得皇上趙祉和雍親王趙禛,好像不是一個媽親生的。
但瞬間又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姐妹同嫁太上皇,忍不住感慨道:
“這馬家夠厲害的,一門除了兩個妃子。”
林如海看了陳新一眼,補充道:
“是啊,是很厲害,一個嫡女剛死,另一個妹妹就立馬送到了禦前。”
陳新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馬家為了盛寵,可是夠冷血的。
“這馬家的老祖,之前是皇家的家生子包衣奴才。
雖然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承了百年,但在皇家麵前,依舊是以奴才自居。
整個家族的能量不容小覷,有這麼一個座師,也是你的榮幸,你要經(jīng)常走動。”
見陳新點頭表示明白了自己讓他多親近馬奇的意思,林如海繼續(xù)說道:
“馬家除了這個馬奇,還有一個總督西北的二品上將軍馬爾泰,一門文武雙傑,這幾年的風(fēng)頭最勁。”
陳新聽了,忍不住感慨這馬家可夠厲害的。
一個二品學(xué)士一部尚書,一個二品將軍地方總督,皇上剛剛親政隻怕權(quán)勢更盛。
陳新忍不住問道:
“老師,這馬家權(quán)勢是不是太過興盛了些?”
沒想到林如海搖了搖頭,一針見血的說道:
“這才是皇家和馬家高明的地方,馬家以皇家仆從自居,自絕於天下士林清流。
曆代皇帝也正因為知道馬家如無根之萍,自然也就放心委以重任。”
“你要知道,皇家的奴仆家族,之前可不止馬家一個,可留到現(xiàn)在的就隻剩馬家和郭家了。”
果然古人的處世智慧,不是自己這個溫室裏成長起來小花朵能思量的。
“行知,皇帝親政的第一件事,應(yīng)該就是主持殿試,接著應(yīng)該就是選秀。
在選秀之前,大姐賈元春封妃的旨意,應(yīng)該就會下來了。
而且封位應(yīng)該很高。
畢竟她是寧榮二個國公府的唯一嫡女,身後是金陵老勳貴武將集團(tuán)。
她還有一個身為京營節(jié)度使的舅舅。”
陳新一開始聽了馬家很厲害,現(xiàn)在聽了賈家好像也很牛逼啊,他瞬間來了精神。
老師跟他說這些,一定是有事情交代。
“行知,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
一旦元春封妃,賈家就會有烈火烹油之勢。
賈家嫡係男兒沒有一個頂用的,目前全靠為師和王子騰撐著。
而我和王子騰年齡可都不小了,這非常危險。
沒有相應(yīng)的權(quán)勢支撐,不管是賈家,還是姻親相連的幾個家族的富貴,就如同無根之木,怕有大廈將傾之憂。”
陳新目瞪口呆,震驚不已的看著老師,老師,你是不是能聽到我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