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歌掃過眼前的一眾儒生,淡淡問道:“誰扔的?”
一片死寂。
沒有人敢開口迴答,皆是一副顫栗恐懼的神情看著他。
不遠處被釘在地上的那名儒生,還沒徹底死幹淨,屍體還在微微抽搐著,刺鼻的血腥味,瘋狂地刺激著他們。
被陸玄歌目光所掃過的人,無不顫抖起來,麵色蒼白,大顆大顆的汗滴淌下來。
“我再問一遍。”
“誰扔的?”
陸玄歌又上前了數步,語氣更冰冷了幾分,甚至夾雜著一股腥風血雨般的戾氣。
“我……我不知道啊……”
被他所盯住的那名年輕儒生,嚇得撲騰一聲就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神情恐懼。
“不知道?”
陸玄歌垂了垂眼眸,抬手一招,磅礴的內勁湧動如潮,裹挾著方天重戟迴到了他手中。
“那就死吧。”
噗嗤一聲,冰冷的戟刃貫穿眼前這個儒生的胸膛,將之高高挑起,隨著他微微一震臂,頓時四分五裂炸開。
離鎮妖王府最近的,都是動手的主謀。
在他眼裏,沒有誰是無辜的。
這一幕,再度令前方的一眾儒生,嚇得臉色蒼白。
一些人已經什麼都不顧,開始倉皇逃竄。
“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陸玄歌麵色冷漠,伸腳一踹,一顆小石子裹挾著澎湃的內勁,直接將遠處逃走的那名儒生雙腿洞穿,令其慘叫一聲,當即跌倒在地。
這顆小石子去勢不減,又將另一名儒生的腿骨洞穿,血流如注,抱著腿在地上慘唿。
見此場景,其餘還想逃走的儒生,瞬間癱倒在地,嚇得渾身哆嗦。
“你……你和魔頭無異,當街殺人,還有沒有王法和道理了。”
“亂殺無辜,塗炭生靈,你就是個魔頭。”
“你遲早會報應的。”
一些人大著膽子,在那裏怒罵起來,盡量在死前維持他們的所謂風骨。
“沒有我們在邊境殺妖,抵禦妖潮,你們早死了,換句話說,你們的命都是我們給的,現在收迴來,有什麼錯?”
“報應,我就是你們的報應。”
陸玄歌淡漠地笑著。
“啊啊啊,你這魔頭,我要和你拚了。”
有人不知死活,想催動儒氣,衝上來和他拚殺,但還未曾靠近,便被鋒銳的戟刃,直接斬去了腦袋。
“有點輕了。”
陸玄歌揮舞方天重戟,感受著其重量,已經不像是之前那麼合適了,或許該考慮重新鑄造了。
砰的一聲!!!
他邁步上前,將為首的一個儒生,一腳踹翻,踩在他的胸膛,居高臨下問道:“誰指使你們來的?想活命,便告訴我,我隻給你三個唿吸的考慮時間。”
濃鬱的殺氣和血腥,讓這名儒生不斷地咽著口水,渾身顫抖如篩糠。
“三……”
“二……”
不等陸玄歌念出“一”。
求生的欲望瞬間讓這名儒生大喊起來:“我說我說,是趙公子叫我們來的,我不想死,陸將軍饒我一命。”
本來還想最後堅持文人風骨的,但瀕臨死亡,尤其還有同伴的屍體就在一旁,讓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還有誰?”
“你們如果也想活命,便一並告訴我。”
陸玄歌淡淡地掃過其餘幾個同夥主謀。
“是周公子,還是恭親王府上的龔鳴世子……”
事實證明,所謂的文人風骨都是笑話。
在死亡威脅麵前,所有人都選擇了求生。
眼見同伴都已經招了,他們生怕甚至害怕說慢了,就會挨上一戟,急忙開口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
府中,陸含錦聽著外麵這群儒生的供述,氣得俏臉發白,渾身顫抖。
這其中的幾人,以往時候還和她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畢竟都曾在文院學習過一段時間,算是同窗。
陸玄歌眸色很深,抬腳將麵前幾人踹翻:“我還以為會你們有什麼寧折不屈的風骨呢,和那齊子俊不過一樣縮頭縮尾、貪生怕死的一丘之貉罷了。”
麵對陸玄歌這毫不掩飾的羞辱。
眼前的一眾儒生麵色一陣青白,不過根本不敢反對。
“把這府前給我舔幹淨。”
“若讓我看到一縷灰塵,聞到一縷臭味,那麼你們就不會活了。”陸玄歌又冷漠地掃向其餘人。
聽到要“舔”,這群儒生中的很多人頓時麵色漲得通紅。
尤其是沿著牆角處,被他們倒了不少糞水。
若是傳出去,真是如此,以後就不用在這儒道圈子裏混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於人,這是情況危急,生死攸關之際,若是孔夫子知道,也會理解我的。”
不過,還是有怕死之人,嘴裏不斷念叨著,然後急忙衝向前方那一堆的爛菜葉。
其餘人見狀,猶豫了下,也快速衝了過去,越到後麵,那就隻能收拾那一堆糞水了。
一時間,這裏嘈雜混亂一片,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一群衣袍光鮮、人模狗樣的儒生,爭先恐後地在鎮妖王府門前趴著,開始用臉去舔那些地上的臭雞蛋、爛菜葉。
被這裏的動靜吸引而來的行人,也不由紛紛駐足,瞠目結舌。
陸玄歌皺眉看著這一切,的確感覺有些反胃惡心。
大乾以儒道立國,所有人都以讀書修身為榮,但這些儒生,哪裏和他所熟知那些文人風骨有所聯係。
不過是一群披著讀書人皮、光鮮亮麗的“狗”罷了。
遠處恢弘高聳的鴻文樓上,一片死寂。
一眾年輕勳貴看著這一幕,麵色難看到了極致,眼裏盡是憤怒。
也有人神情蒼白,隱隱有些嘔吐的感覺,不僅僅是因為陸玄歌那殺伐果決的手段。
還有那群儒生匍匐在那裏,為求活命的場景,隱隱刺痛了他們的心。
“讀書人,寧折不屈,斧鉞加身而不眨眼,無懼生死,這般奴顏婢膝茍活,他們不配稱之為讀書人,是儒道之恥。”
名為趙文的年輕男子,麵色難看,攥緊了拳頭。
齊子俊臉色同樣難看,身體微微顫抖著,因為那番對話中,陸玄歌提到了他的名字,這赫然是將他們和那群儒生歸為同類。
他竟然再度被那粗鄙武夫羞辱了。
粗布麻衣女子,唿吸急促地看著這一切,同為儒道後起之秀,她自然也很是生氣,眸中有著怒火。
在她眼中,這些為了活命拋棄尊嚴的儒生,是不配和他們相提並論的。
陸玄歌這般粗鄙之人,以死相逼,逼迫別人做不願的事情,才最為可恨。
虧她剛才見陸玄歌改頭換麵,以另一副模樣出現,會有所改觀。
但其惡劣粗鄙的本性,還是無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