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含錦微紅的耳朵,陸玄歌也是微怔了片刻。
隨後他才灑然搖頭一笑,站起身來擦拭身體,穿起衣袍。
在此期間,陸玄歌有了明顯的發現。
那門得自腦海中的神秘功法,甚至不需要他自己運轉,竟然隨著他的唿吸一樣,開始主動運轉。
不過隻是按照第一條線路在運轉。
可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澎湃的內勁跟隨著湧動,力氣大增。
至於到底增長了多少力氣,還需要去演武場那邊試一試。
“咦?”
“昏迷一場過後,體內的鳩毒竟然消失了,莫非也是那門神秘功法的作用,將毒素排除了體內,這可是隻有第七境的大儒才能驅除!
陸玄歌發現自己體內沒有了侵蝕真氣的鳩毒。
隨著他內視,發現真氣沾染上了些許的淡淡金光,顯得頗為神異。
穿好衣袍,整理好儀容後。
陸玄歌來到了外麵。
除了陸含錦外,還有個八九歲模樣,長得唇白齒紅、精致似瓷娃娃的小姑娘,站在那裏。
正是小妹陸含雪。
管家祥伯則侍立在一旁。
“二哥。”
陸含錦脆生生地開口,望著走來的陸玄歌,圓溜溜的眼睛睜大了,似乎差點認不出來,又仔細認真地打量了幾眼。
“二哥,你身上不臭了……”
小丫頭仰著臉蛋,話語簡單而直白。
“你若是早一點學會整理儀容,不要那麼邋裏邋遢,或許長公主也不會那麼嫌棄你了!
陸含錦看著披散長發,露出臉龐,模樣幹淨俊美、身形高大挺拔的陸玄歌,眸光也微微驚豔,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陸玄歌笑著,蹲下腰,揉了揉陸含雪的白皙臉蛋。
之前時候,的確如此,渾身常年沾染血腥味道,也懶得打理,亂發遮掩臉龐,活脫脫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煞神一般。
“嗬嗬,不說她了。”
“話說,大姐你把她的骨灰收起了沒有?”陸玄歌問道。
“收起來了。”
“放在靈堂外。”
陸含錦迴道。
兩人隨後便聊了起來,今天已經是鎮妖王死後的第三天,守靈到晚上已經結束了。
也就是說,陸玄歌差不多昏迷了兩天一夜。
在他昏迷的期間,身上不斷排出汙濁的惡臭之物,不得已,陸含錦才叫來人,把他扔到了浴池中去。
前前後後換了好幾次水,才最終變得幹淨。
這樣的描述,符合陸玄歌對於洗髓伐骨的認知。
不過對於武道修行者而言,即便是有各種天材地寶和道家丹藥輔佐,也很難達到洗髓伐骨的程度。
從第一境武生到陸地武聖的這個階段,其實也是磨煉筋骨脾髒、排出體內雜質,接近先天無垢之體的過程。
他修行到了第五境先天武者,已經排出過多次雜質了。
但很明顯,都沒有哪一次有這一次的效果明顯。
這神秘功法,甚至將平日裏的唿吸都融入到了其中,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主動運轉。
按照這樣的速度,後續照著修行,他突破大宗師應該要不了多久了。
除了告知陸玄歌府上的事情外。
祥伯也講了些這幾天白玉京所發生的事情。
在陸玄歌大鬧了公主府後,第二天便有不少朝臣在早朝之上請求乾皇主持公道。
不過結果依舊是一樣。
也有人主動提及,認為鎮妖王是冤死的,想讓乾皇派人調查,給予鎮妖王清白。
乾皇當時的迴應,模棱兩可,令人捉摸不透。
而文院那邊,這段時間趕迴來了不少人,另一位副院長也迴來了,那同樣是一位大儒。
文祭之書的異動,引得了各方關注,這是屬於大乾儒道的至寶,能承接儒氣,讓讀書人踏上修行之路。
而像是如今這樣的異動,已經數百年沒有遇到過了。
因此,那個齊國質子齊子俊被認為是文院未來的希望,也是大乾未來的希望。
在下一次七國文試之比中,他們還希望齊子俊力壓其餘六國,奪得魁首,為大乾爭來更多的文氣,再延續千載輝煌。
這兩天,齊子俊可謂是風頭無二。
而反觀之陸玄歌的風評,則被一眾讀書人唾罵,認為他差點毀去了大乾的希望。
他是千古罪人,理應午門問斬,以儆效尤。
這兩天以來,在文院的有意指使下,不少讀書人匯聚在了外麵的長街上,開始自發性地遊行。
他們想讓乾皇給予他們公道,給予齊子俊公道,讓天下讀書人安心。
作為罪魁禍首的罪人莽夫陸玄歌,則被他們所唾棄辱罵。
鎮妖王府外,甚至被扔了不少臭雞蛋和爛的蔬菜葉,盡管有護衛上前阻攔,但那些讀書人仗著人多,絲毫不在意。
更有甚者,暗中催動文氣,傷了看門的護衛。
在一些門閥世家的有意指使下,開始有各種鎮妖王勾結敵國的版本消息傳出,在各大酒樓茶肆傳播,引人熱議。
“那些人很是過分,他們不僅辱罵二哥,還唾棄大姐,說大姐不配讀書,羞與大姐同為讀書人!
“很多人都在罵,讓大姐退出千秋書院……”
“我和祥伯氣不過,找他們爭執,有人還趁機用臭雞蛋砸我們。”
聽到這番話,陸含雪小臉頓時漲紅了,顯得很是氣憤,捏緊了小拳頭。
“祥伯臉上的淤青,是被他們打的嗎?”
陸玄歌的眸色深了些,他注意到了祥伯額頭上的一些傷痕。
祥伯苦笑道:“二少爺沒必要因為這些小事而生氣,那些讀書人撒完氣就會離開的,鬧騰不了多久。”
陸玄歌搖了搖頭,望向漆黑的夜晚。
“父親守靈已經結束了,落葉歸根,他生前希望和母親一起,葬在幼海之畔!
“三天已經過了,朝堂之上,乾皇也該做決定了!
“是留是離,也該做個決斷,不過在這之前,我會讓一些人找找教訓!标懶杪曇艉芷届o。
陸含錦擔憂道:“玄歌算了吧,這白玉京的水太深了,我們還是安安靜靜帶著父親離開吧,如今父親已經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也出事情。”
她知道陸玄歌的性格。
得知有人欺負鎮妖王府,他怎麼會忍得住。
本來她叮囑過祥伯不要告訴陸玄歌這些的,但剛才在陸玄歌的有意詢問下,祥伯也不好隱瞞。
畢竟陸玄歌隻要走出鎮妖王府,就看得到外麵那些遊行的讀書人扔過來的臭雞蛋和爛菜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