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山偏殿內,一眾前來拜訪的大人物,看著在那口氤氳血池中修行的秦言,心思各異。
這和他們所預想的那個神子,有很大出入。
至少在紫竹林中所見到的神女,那是生來就帶著一種壓迫人心的威壓,不論是誰見到她,都會感覺她被無窮神光所籠罩。
可眼下所見到的秦言,那也太過於平平無奇了。
武神山幾位老祖,似乎也知道眾人此刻的心思,他們解釋道:“諸位莫驚,秦言小友如今雖然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但那是因為他一身骨與血,其實都是被那風族所抽走,化為己身所用,他能活到如今,其實都不容易。”
說罷,他便將自秦大夫和唐明秀那邊所得知的一些事情,告知給了眾人。
“原來還有這般說法,抽神族的骨和血,這風族簡直就是利欲熏心,不怕蛇吞象,最終被撐死嗎?”
“簡直可怕啊……”
聽完之後,偏殿內一片大驚駭然,有些難以置信。
眾人甚至都有些難以想象,羽化宗掌教和淩玉仙,也不由得被驚住。
“若此事是真的話,那風族可是將神族徹底得罪死了,後續被滅族也不會意外啊……”
他們很是心驚,微微顫抖,後背發寒,這種大事情,一旦傳出去,怕是會翻天。
整個九州大地都會因此掀起無邊波瀾。
“也就是說,風族那邊的神子,不僅僅是假冒的,甚至還抽取了真正神子的血和骨,試圖以假亂真。”
這下子,他們終於明白了,為何眼前的秦言看起來這麼平平無奇了。
被抽取走了所有的血和骨後,還能活下來,隻能說這是神族逆天之處。
換做別的種族,怕是早就死無數次了。
不過,還是有一些大人物眼神晦澀,並不完全相信武神山的說辭。
這一切還得等神族的那位神女,親自見到兩人後,才可下定論。
武神山幾位老祖冷笑道:“目前此事,還未曾公之於眾,風族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其利益熏心,謀奪神子血與骨不說,後麵竟然還想徹底將之抹殺,好在神子命大,一次次死裏逃生……”
“後麵得知真相,那位暴怒的神女,必然會和風族一一清算的。”
這時,殿內的秦大夫開口,歎息道:“秦言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子,但看著他能被自己親族尋迴,我也由衷替他高興,我那苦命的孫兒,命運多舛,遭受天妒,無法活到十八歲,當初在那染血的繈褓中,看著幹癟的小秦言,被挖了骨、抽了血,連眼瞳都被剜去的時候,誰見了不會痛心……”
“我那孫兒心地善良,自知活不過十八歲,便將自己的血,盡數抽於給他,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此番話語,情真意切,滄桑臉上更是帶著痛惜。
此地一眾大人物聞言,不由得心驚,豈不是說這位神子能真正活下來,完全是靠著眼前這灰袍老者的孫子贈血。
看來這位才是神族的真正恩人啊。
“等秦言他迴歸神族後,以神族那無窮盡的資源堆砌,突破武神,隻是早晚的問題。”
“有這層因果關係在,後續我武神山也能獲得諸多好處,整個九州界的武道,也能因此受到反哺,這才是真正的武道中興之祖啊。”幾位老祖臉上都很高興。
秦大夫也含笑點頭,實則心中一片淡漠。
風族當日雖然出動了聖器,但想奈何他,還是想太多了,他隻是趁機消失,隱匿於虛空中,伺機弄明白了一切前因後果。
正好風族所做的一切,還正好掩飾了他的孫兒秦言身上,為何沒有神之血、神之骨的原因。
誰又能想到,他通過了逆天改命之術,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為秦言換了命格呢?
命格一換,偷天換日,神族又如何,若能追溯到二十年前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現在才尋到神子找來呢?
隨後,眾人離開了這座偏殿,不再打擾秦言的休養,今日所見和所聞,給眾人的衝擊很大。
而武神山也很顯然是想通過眾人之口,將秦言的狀況傳出去,讓外界所知道此事,知道風族的卑劣所為。
武神山的一眾老祖,都很篤定確信,秦言才是真正的神子。
“有意思,六欲宗那邊,另外幾位太上竟然也出關了,率領眾多高層強者,趕往寒天郡,要援助那陸玄歌。”
這時,羽化宗掌教突然眉頭一挑,隨手一揮,一道傳訊玉符出現,道道流光演化,傳訊入耳。
他麵容微有驚愕,似乎也很意外。
“六欲宗那邊如此頑固嗎?本以為伏雲山太上前去已經足夠了,不曾想還這麼不死心。”他輕聲喃喃,不掩飾心中的吃驚和意外。
“父親,怎麼了?”一旁的淩玉仙,還在因為剛才所見而心緒不平靜。
她之所以會和父親一起前往武神山,親眼見見這個所謂的神子,自然是抱著一定的心思的。
現如今整個九州大地的道統勢力都知曉神子謫落世間。
這是世間最強大的族群,以往時候隻是存在於典籍神話之中,不曾親眼目睹。
有這麼接觸的機會,沒有人願意放棄。
淩玉仙素來眼高於頂,心高氣傲,諸多道統勢力的年輕天驕,更是不被她放在眼中。
這麼多年,不知有多少追求者傾慕於她,結果都被她以道心堅定、隻求大道為由而堅定拒絕。
她對於這位素未謀麵的神子,自然也帶著一定異樣的想法,可惜親眼見到後,她很是失望……這份複雜的心思,令她遲遲無法從剛才的情緒中迴過神來。
“自然是六欲宗那邊的動靜。”羽化宗掌教略有頭疼。
數千年前,六欲宗、羽化宗乃是同源同宗,並稱為六欲飛仙宗,隨後因為理念原因,最終分家,但這麼多年來,二者之間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一直注意著彼此的動向。
此番六欲宗讓伏雲山太上前往寒天郡坐鎮,相助陸玄歌那個武夫,便在整個羽化宗,引得了極大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