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伴隨著轟隆一聲,秦言身上騰起一股磅礴洶湧的氣勢,裹挾著絲絲縷縷的金色氣血,像是一簇簇跳躍的神火,籠罩在他身畔。
剎那間,整片天穹都一片模糊,似有一片赤金色的氣焰,在那裏騰起,要擴散向四麵八方。
秦言麵容淡然,武王中期的強橫威壓,更是絲毫也不掩飾,席卷而下。
一時間,距離他很近的一些天驕,都不由得麵色一變,感受到了這股可怕壓迫感,朝著後方一退再退,滿是震動。
一些還有低聲議論的區域,也驟然變得死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震顫地看著這一幕。
“你們,莫非是懷疑我的身份?”
秦言淡然開口,目光掃去,壓得四周一片死寂。
許多人甚至承受不住這股壓迫感,忍不住朝著後方退去。
不遠處望來的一眾大人物,目光更是顯露異色,二十出頭的七境存在,不論是放在哪個修行體係之中,都堪稱是神話了。
風族的風鈞等人,麵容都明顯沉了下來,心中的不安更甚。
他們親自接觸過神族,很了解神族的一些特征,剛才那熾盛灼熱似乎能焚毀諸天的可怕神焰,便是神族與生俱來的神火。
以往時候,風浩辰憑借體內的神之血,也能展現出來。
看到秦言的那一刻,風族的很多人都忍不住擔憂起來,莫非當初的神子真的沒死,他還真被先祖給救活了?
不過,讓他們稍安的是,先祖的魂燈早已熄滅,說明他已然死去。
所以,先祖不可能冒出來指證這一切。
片刻後,這裏響起了一片“神子、神子”的振奮大喊。
許多修行者都忍不住出聲,心緒激動。
直到秦言展露這好似神火滔天的氣勢。
很多人才覺得他和那位降世的神女,有那麼一絲神似的氣韻。
秦長生、張無極、唐明秀等人,跟隨在秦言身後,見狀臉上也是紛紛顯露笑容。
“風族的風浩辰呢?”
“武神山的神子已經到了,怎麼還不見他出現,莫非心虛不敢露麵了。”
“看來,風族的神子,才是假冒的啊……”
人群之中,最不缺不嫌事大的人,不少人在那裏隨著起哄大喊。
聽到這話,風族的人臉色都不好。
“這風族冒牌貨,定然是不敢現身了。”
唐明秀冷哼道,她已經完全確定,當日屠雲深村的人正是風族所派去的。
追殺她和秦言的人,則是風族的風浩辰,那位早早造勢的風族神子。
“這筆賬和因果,我遲早會和風族清算的。”秦言淡然道。
隨著武神山的眾人到達文廟古城,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遠處的天宇上方,一道金光大道延展而來,騰起的赤霞,如一片海洋,淹沒高空,姬家的眾人也到了,由夫子廟的幾位亞聖所帶領,來到了城中。
“見過聖人。”
城中的很多儒道學子,對著那裏便伏跪下去,滿是激動,所有人都知道了姬家先祖成聖歸來的事情。
一位聖人,連夫子廟、稷下學宮這等儒道聖地,也得認真對待。
夫子廟這才派遣出了幾位亞聖親自相迎。
其餘修行者,雖然不似儒道學子那般激動振奮,但也不免震顫。
這可是一位真正的聖人啊,放在九州大地任何地界,都是絕巔無敵的存在。
姬家先祖姬求道,粗布麻衣、鶴發童顏,身形並不高大,但昂首挺拔,身畔伴著天花,不斷墜下。
每走一步都引動天地異象,聖人氣息毫不掩飾,但並不懾人,反倒是溫暖人心。
在他的身後,姬清萱、姬明軒等姬家族人緊緊跟隨,同樣與榮有焉。
宣聖以及夫子廟的幾位亞聖,在一旁陪伴帶路。
“都起來吧,不必行禮。”
姬求道溫和開口,看向城中跪下去的諸多儒道學子,輕輕一托。
很多儒道學子,感受到那種溫暖氣息,文氣都受到滋養,似有了突破的跡象,紛紛站起身來。
“這位便是傳聞中的那位神子嗎?”
姬求道又看向了武神山眾人簇擁中的秦言,目光帶著一絲驚詫異色。
姬清萱、姬明軒等人也在打量著秦言,或是吃驚、震動,心思各異。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的神子。
“見過聖人……”
武神山的幾位晚年武聖,對姬求道行禮。
不過,姬求道並不理會,晚年武聖,氣血枯竭,此生隻會止步於此,不可能更進一步,打破人力極限,破入武道神話之境。
秦言對於姬求道的打量,神情依舊淡然平和,毫不在意,如此姿態,倒是讓姬求道心中高看了他幾分。
“姬聖。”
城中多出了兩道身影,一道素衣木屐,一道身著繡著山河社稷圖的雲白色長袍,皆透露出深不可測的氣息。
諸多儒道學子,震驚之後,也紛紛跪倒下去,口中稱唿“聖人”。
“雲中聖。”
“靈旭聖。”
夫子廟的幾位亞聖齊齊行禮,態度恭敬,來人赫然夫子廟和稷下學宮的兩名聖人,同樣是立足於第三階段的存在。
“雲中、靈旭,許久不見。”
姬求道瞇了瞇眸子,隨後臉上露出笑容,和兩人敘舊。
這些都是他曾經的舊友。
“我等慚愧,閉關醒來,才知道你所建皇朝覆滅的消息,不過你已歸來,這便是小事,複辟重建大乾皇朝隻是早晚問題。”
兩位聖人和其交談起來,麵上露出慚愧之意。
當然,兩人都沒想到,姬求道消失這麼多年,竟然已經突破到了聖人巔峰,修為道行之深厚,讓他們都有些心悸。
“到時候有何需要相助的地方,姬聖你盡管直言,隻要是我夫子廟、稷下學宮能幫到,定然不會吝嗇。”兩人開口。
他們對於姬求道現如今實力都有些忌憚,擔心他會將大乾皇朝覆滅之事,遷怒於夫子廟、稷下學宮。
“嗬嗬,老夫就等你倆這話啊,明明你等稍微一出手,就能滅了那武夫……”姬求道笑道,但這笑容卻帶著幾分藏刀意味。
“說來悔也,一開始的確是小覷那武夫了,我夫子廟、稷下學宮也吃了大虧,淪為一時笑柄。”
“不過無礙,一切都將很快迴到原本的軌跡上,我等將撥亂反正。”兩人說道,並沒有將此事太過於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