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
曹炳滿是疑惑的說道:“臣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臣也不知道自己明白啥了?”
“你去找個明白人問問去!”
“是!”
朱雄英看著他,指著外麵說道:“走啊,還愣著幹啥,這又沒你的飯!”
“是,是,臣告退!”
曹炳那是一頭霧水,直到出了宮門還是沒明白怎麼迴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皇帝說的模棱兩可,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皇帝讓他人問問,可去找誰啊,找他的上司常升,還有王德子,這倆人也沒比自己聰明多少。
找誰去問啊,一般人還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那誰能猜透皇帝的心思啊?
曹炳突然想到一個人,拍著大腿說道:“我曹,我怎麼把這個老狐貍給忘了!”
曹炳盔甲都沒來得及換,垮著刀就來到詹徽家。
“詹大爺,在家嗎?”
走進詹家,曹炳扯著嗓子就喊,很快,詹聰走了出來。
“曹……曹僉事……”
曹炳左右看了看,問道:“詹駙馬,你爺爺……我詹大爺呢,我找他有事!”
“什麼事?”
“陛下養小妾的事!”
“什麼?”
詹聰瞬間愣住了,連忙攔了下來,說道:“曹僉事,我祖父早已退出朝廷了,也不想再參與什麼朝廷的事,您還是迴去……”
話還沒說完,曹炳直接大步走了進去,繼續喊道:“詹大爺,你在嗎,我來看你了!”
“還沒死呢!”
大堂內傳來詹徽滄桑老邁的聲音,曹炳走了進去,隻見詹徽坐在椅子上,身邊放著暖爐,腿上蓋著毯子,手裏拿本商君書在看。
“詹大爺,瞧您說的,我看您這身子骨硬朗著呢!”
詹徽放下手中的書,淡淡一笑,問道:“你父親身子如何了?”
“年紀大了,耳朵也聾了個屁了,說話都得吼兩嗓子才能聽見,有時候神誌還不清晰,把拐棍當刀用,胡亂打人,還以為自己在戰場呢,我看也沒幾年了!”
詹徽聽後感慨道:“英雄遲暮啊!”
“不說這些了,詹大爺,我找你是有件事……”
曹炳把剛才在宮裏的事說了一遍!
“陛下讓我找個明白人問問,我就來找您了!”
詹徽聽後,雙眼瞇著,悠哉的喝了口茶水,心中正在不斷的斟酌。
“詹大爺,你說這是不是陛下在外麵留下的風流債,讓我來當這個冤大頭?”
“放屁!”
詹徽瞥他一眼,低聲道:“我府上可是有錦衣衛的探子,你說話小心點!”
曹炳立馬抽了自己一巴掌,咬著牙說道:“我該死!”
片刻後,詹徽悠悠說道:“不好說啊,應該是你在外麵的這個閨女和陛下有什麼淵源,陛下想提高其身份,所以掛在你的名下,成為你名正言順的閨女!”
曹炳連忙說道:“詹大爺,你還不了解我嗎,我要養小妾,直接弄家裏了,我沒有必要在外麵養啊,我從來不幹那些偷偷摸摸的事,那不是我閨女啊……”
“這都不重要!”
詹徽正色道:“陛下說是你閨女,那就是,你認了就行了!”
曹炳一臉的不樂意,嘟囔道:“怎麼不找常家,李家,徐家,找我幹啥啊,平白無故多個閨女,以後出嫁了我還得拿份嫁妝,我怎麼這麼倒黴,好事沒有我的,背鍋倒是想起我來了,我這僉事都幹多少年了,倒是給我提一提啊,弄個指揮使當當!”
“你糊塗!”
詹徽提醒道:“你怎麼想不明白呢,剛才老夫都說了,你這個閨女和陛下一定有什麼淵源,你認下來了,陛下一定不會讓你吃虧,說不定真給你提拔成指揮使了!”
“真的假的?”
“老夫還能騙你不成!”
詹徽嚴肅說道:“這件事隻能對你有利,絕對沒有壞處,你就惦記那點嫁妝,那才幾個錢啊!”
曹炳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迴事啊,連忙追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那個大閨女在哪呢,我去接迴家,好生善待著!”
詹徽看著他,那眼神像看傻子一樣。
“老夫又不是神仙,有沒有能掐會算的神通,你問誰呢?”
“那我上哪找去?”
詹徽指著外麵,不耐煩的說道:“你老夫府上找找,看有沒有?”
“詹大爺,難道在你這?”
詹徽:“……”
“詹大爺,到底在不在你這?”
“你去宮裏問陛下啊,去打聽啊,你長嘴幹啥的,就會喝酒嗎?”
詹徽實在忍受不了了,那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自從詹老頭被貶官迴家後,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深沉,反而變成了性情中人。
曹炳灰頭土臉的離開詹家,剛走到門口,一個少年迎麵而來。
“呦,曹大爺,你怎麼在這?”
“呦,耿家的小子!”
曹炳隨口說道:“我來這有事,你來幹啥的?”
“我找我小姑有點事!”
“行,你忙吧!”
“曹大爺慢走!”
耿叡十分有禮貌的說道:“替我給曹老侯爺帶個好!”
曹炳嘟囔道:“耿家八輩子都是啞巴,從哪蹦出來一個話嘮!”
耿叡迴頭看了一眼,苦笑道:“舅舅也真是的,怎麼能找曹家啊,哎……”
想到以後還得喊曹炳一聲爹,耿叡那是一萬個不情願。
“詹老爺!”
耿叡走進大堂,笑嗬嗬的問道:“身體挺好的吧!”
剛送走一個,這又來一個!
詹徽隨口說道:“托你的福,還好,沒死呢,你小姑在後院呢!”
“我不是來找小姑的,來找您的!”
這小子從小就機靈,長大了更是比猴都精。
“找我這個老頭子做甚,無官無爵的,現在走路都費勁了!”
“不,詹老爺,您老人家就是黃山上的鬆柏,泰山上的石頭,硬朗著呢!”
詹徽連忙打斷道:“說事,說事!”
耿叡也不藏私,把自己的事說了一遍!
詹徽終於是明白過來了,整個人笑的合不攏嘴,這個陰沉的老頭許久沒有這樣爽朗的笑過了。
“陛下……陛下給你找曹炳當爹,真是……真是煞費苦心啊,哈哈……”
耿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詹老爺,您笑,您笑,笑完別忘了幫我給曹家捎個信啊!”
“好說……咳咳……好說……”
詹徽收起了笑意,點頭道:“難得你一片真心,老夫豈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啊!”
“那我就多謝詹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