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消息的嬴政很快就被夏奇拉帶了過來。
隻是事情的發展和孔星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樣。
“不跑夠裏程數出不來?”
“也就是說,即使是你被關裏麵,不跑夠裏程數也一樣出不來了?”
嬴高戰戰兢兢,愣愣的點著頭。
但該有的責罰卻並未落到自己身上,嬴政反而支起了四件套,躺在折疊椅上,喝著茶,饒有興趣的看著被關住的孔星。
嬴政:“喏,你也聽到了,不是朕不救你,而是不跑夠裏程數真出不來。”
“好在這個不限時長,所以...”
孔星:......
“嘖!”
“不就是出不去嘛,那就幹耗著好了!”
“我出不去,你也進不來!”
“看誰先受不住!”
孔星絲毫沒有上跑步機開跑的意思,更沒有拿電鋸開掛把自己放出來,而是微微翻著白眼,瞪著嬴政。
時間悄然流逝。
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嬴政已經有些喝撐了,孔星依舊沒有開掛的意思。
嬴政:“總共要跑多少裏程?”
“不多,也就五裏。”嬴高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這裏程數是真的不多,而且沒限製時長,也沒限製跑步的速度。
這麼長時間過去,哪怕是在上麵走,也早走夠裏程數了。
“你看,隻是五裏罷了,你就不能……”
“不能!”
孔星很是堅決!
看著僵持起來的二人,嬴高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事情因自己而起,再這樣下去,那就真的要挨打了啊!
“那我去叫帝辛來把這鐵籠子拆開好了。”
嬴高說著,正要轉身離開,就聽背後有一道“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
扭頭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珠子!
隻見,孔星單手攥著鐵柱,微微向側麵拉了拉。
很快就出現一個側身可通過的縫隙。
孔星挑眉:(??д??)“政哥,你確定你不管他?”
“好!你不管,我替你管!”
說著,就極為親切的鎖住嬴高的喉,把他往破釜沉舟跑步機上麵拖,“來來來,別抗拒,區區五裏罷了,跑起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這錢袋子我就幫你永久保管啦!不用謝,就再加個五裏好了!”
嬴高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驚恐。
他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孔星的禁錮!
這什麼鬼的力量?
怪不得父皇坐一邊喝茶看戲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合著原來是孔星一人就能把自己給收拾了!
“哼!”
“你當我那時候的原木是白推的?”
“麻溜給我跑起來!你自個搗鼓出來的刑具,身為刑部尚書的你不先體驗一下怎麼行!”
孔星說著,抽出自己那隨身的一米五長的佩刀,“也別想著叫帝辛!他來了也沒用!”
“這是咱倆的恩怨!”
“趕緊給我跑起來!”
嬴高額頭青筋暴跳,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咬牙切齒道:
(?°??°?)“不就是五裏麼,我跑!”
奶奶滴!情報更新不及時,是自己栽了!
嬴高此刻分外慶幸,這臺破釜沉舟跑步機隻需跑五裏,而不是五百裏。
沒過多久,裏程數就被嬴高跑夠。
鐵籠的機關鎖也隨之應聲打開。
但就在嬴高認為自己可以出去了的時候 ,一直,守在門口的孔星卻毫不留情的伸手將鎖再次鎖上!
“看什麼看?我允許你停了嗎?不是都說好了嗎,兩個五裏!你這可還差一個呢!”
嬴高:(▼皿▼#)
那個五裏分明是你把我錢袋子搶了後給我硬加的啊!
嬴高呲著牙,瞪著眼,氣憤著又跑了一個五裏!
然而剛打開的機關鎖卻再次被孔星鎖上!
(???益??)?:“孔奸商!你特麼不要太過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真拿暗器射你!”
孔星:“你這兩個五裏都跑完了,再給政哥跑一個不過分吧?喏,不信你問他,這的確是他要求你跑的。”
嬴政怔了一下,很快點點頭:“沒錯!孔星他說的對!”
嬴高:(?益??)…
沒人知道嬴高到底跑了多少個五裏。
孔星又為此扯了多少個理由。
好不容易迴到家裏的嬴高隻感到飄然欲仙,明明腳是踏在地上的,但卻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走路似阿飄,雙腿直發軟。
“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給父皇跑一個五裏也就罷了!給你家養的兔子也跑一個五裏是什麼鬼啊!還有那宮裏的貓竟然每隻也要!”
“孔奸商!”
嬴高咬牙切齒的向帝辛哭訴著自己今天的淒慘遭遇。
帝辛:“所以上神你是打算再報複迴去?”
“聽孤一句勸,你坑不了他的。”
“坑到最後的結果也隻會是人財兩失。”
嬴高:“不,這次隻是情報更新不及時罷了!準備全一點,替罪羊再安排妥,我就不信還會栽了!”
“替罪羊?”
“哼哼,自然是我兄長啦!”
“他皮厚,血條長,溜得也快,沒人比他更適合頂鍋!”
……
據說,醫館中每一條看似冷血無情的規定背後,隱藏著的都是血的教訓。
“你們就是來這裏實習的醫家畢業生了吧?”
鄧青看著麵前站著的七八個帶著剛剛領到實習牌子的醫家學子,清了清嗓子。
“既然選擇入這行,並且決定未來吃這碗飯,那有些事你們在學宮或者其他地方跟著你們的老師學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了的。”
“醫家與別家不同,它的特殊性就擺在那裏,這也就導致別的家從學宮畢業是真畢業,但醫家不行!沒個三年五載的經驗打底,那都不算是畢業!”
“這世上的病的種類太多了,甚至同樣的病在不同人身上的反應也不一樣!到底該如何診治,如何用藥,隻靠著學宮裏那段時間學習根本不夠!”
“這也是為何你們的畢業季會與其他家的不同,會多出一個擇決書式的東西!”
“簽了它,就代表著至少未來十年內,你都會是醫家的人!十年後,你改行也好,繼續幹也罷,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但既然簽了這字,那十年內就不能反悔,要聽大秦的安排!反悔的下場,那擇決書上寫的很清楚!”
“當然,你們也可以把那擇決書當成一份與大秦簽訂的十年特殊合同。具體的東西你們比我要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而按照大秦的分配,你們幾個未來三年將在這家醫館實習,期間,每年都會有一次考核,至於三年後麼...說實在的,我也不清楚你們會被怎麼安排,這事兒外商侯也沒和我說,我嚴重懷疑他是沒想好...”
“咳咳!抱歉,扯遠了!”
“總之,這三年裏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東西麼,你們是肯定能學到很多的!”
鄧青說著,掏出自己花重金弄成的幾個小冊子挨個分給了每個實習生。
“今天呢是你們第一天來,也沒什麼安排,就在醫館自己轉轉,熟悉一下好了。而這個呢是我們醫館的規則,都給我記牢了!”
“違反它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鄧青說著,不再管這些人,轉而出了門,去忙活別的事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醫家學子愣了愣,低頭開始翻看起手中的冊子。
[你是被大秦分配至此的一名醫家實習生,為確保你及你家人的生命財產安全,請務必牢記以下規則。]
[1、敬畏生命,醫者可有仁心,但不可有聖心。]
[2、你不是藥神!]
[3、必要時刻,請脫掉你的白大褂。]
[4、無論遇到何人前來就診,切記望聞問切!!!]
[5、禁止在醫館中速跑!]
[6、……]
林林總總,數十條規則,看得眾人頭都大了!
尤其是最後一頁還有一行小字:待補充。
張果果:“這些規則都是什麼東西?好奇怪啊!”
“尤其是你們看第四條,無論遇到何人前來就診,切記望聞問切,這不是廢話嗎?不望聞問切那怎麼治?跳大神嗎?”
其餘人也是紛紛附和,一時間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沒有過多將這數十條規則放在心上,而是開始在醫館中逛著,熟悉環境。
而這邊,夏無且一臉擔憂:“就非得這麼搞嗎?”
“這世上的情況很複雜,早點讓他們遇到,對他們自己來說也是好事,現在還有咱們看著,可以後他們自己總歸有一天也會遇到的,到時候他們又該怎麼辦?提前遇到,以後要是遇到了,至少也有可供參考的處理經驗。”
鄧青說著,招唿自己花重金請來的“演員”開始準備入場。
夏無且:“罷了,你說的也有道理,千說道萬說道,不如他們自己經曆過得來的教訓更讓人印象深刻。”
“就按照你定下的劇本來吧。”
於是,沒過多久,還這醫館中熟悉環境的張果果等人就遇到了前來找醫者診治的一對夫婦。
說是自家孩子病了,要求給開點甘草湯。
“孩子沒帶來嗎?”
張果果拿起筆開始詢問那對夫婦孩子的病情。
此刻問診室裏除了他們幾個實習生外,還有一個醫館原本的醫者在場。
那醫者隻是在旁邊靜靜看著,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沒有沒有,孩子在家呢,有家裏老人在。”
“那孩子多大了,有什麼癥狀沒有?比如發燒啊、咳嗽、嗜睡這些,飯量怎麼樣?能……”
“哎我說你個小姑娘怎麼迴事!我不是都說了嗎!給開點甘草湯喝喝得了,老是問東問西的幹什麼?你會不會看病啊?”
“這些我都要問清楚,不是你說開甘草湯就開甘草湯的!”張果果一再堅持要繼續詢問,然而那對夫婦卻不幹了!
撒潑打滾那是說什麼也不配合,要求就一個,要開甘草湯!
更是直言要是醫館不給開,那自己就上野外自己采藥自己治!
這哪成?
野外草藥那麼多,萬一混進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被喂給孩子吃出問題了怎麼辦?
求助的目光當即看向了那個醫者,這種情況,學宮裏根本沒有教過該如何處理。
那醫者依舊沒有出手的打算,隻是默默的說一句:“這事你們自己就能解決,不是什麼難題。”
看著麵前似乎已經準備到外麵的街道上唿喚吃瓜群眾們來幫自己“討說法”的夫婦,張果果無奈,在與眾實習生商討過後,最終還是給開了一副甘草湯...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下午。
不知從哪忙活完的鄧青挎著藥箱迴了醫館。
“這一上午有發生什麼事情沒有?”
鄧青像是例常詢問一般,絲毫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眾被早已安排好了接下來劇本的實習生便開始七嘴八舌的給鄧青講述著上午發生的事情。
中間夾雜著對鄧青給的冊子上那些規則的吐槽,以及對那絲毫不講理的夫婦的埋怨。
鄧青隻是靜靜的聽著,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沒多久,上午的那對夫婦就再次找來。
隻是這次不同的是,來的人有些多。
甚至就連大秦日報的編輯、記者也在裏麵。
吵吵嚷嚷擠在了醫館大門口,拉著寫有‘無良醫師,還我孩命’的巨大橫幅,大聲的痛斥著醫館的無良行徑。
“怎...怎麼了?”
張果果剛一出現,人就差點被噴來的吐沫星子淹沒!
“就是她!”
“可憐我那三歲的孩子啊!”
“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就是吃了她給開的藥,人就沒了啊!”
“無良醫師,你還我孩子的命!”
鄧青花重金請來的“演員”極為專業,哭天搶地,那叫一個聲嘶力竭,甚至直接就要衝上來對張果果大打出手!
張果果整個人都懵了,她哪見過這樣的陣仗?
不止她懵了,其他幾個實習生也同樣懵了。
一個甘草湯,竟然吃死人了?
“先退迴醫館裏去,不要出來,這裏交給我處理。”
鄧青將張果果拉到身後,示意他們這些實習生先躲起來,而後就毅然決然的照著事先安排的劇本,開始了自己的“戲份”。
退迴醫館中躲著的眾實習生聽著外麵那一聲高過一聲的聲討,極為擔憂。
“鄧青大人他一個人能攔住那些人嗎?”
“隻是一個甘草湯啊,怎麼就吃死人了呢?”
“難道是因為那孩子病癥特殊?”
唯有張果果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泛白,慌忙掏出那本冊子,目光在第四條上停留。
[4、無論遇到何人前來就診,切記望聞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