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如此用心,袁鵬也就不再過多幹涉,內心也感到幾分安慰。
之前他在部隊裏聽到了許多關於蔣窈和顧銘之間感情破裂的消息,當時還以為兩人根本沒有多少真情實感……
但今天親眼所見,卻讓他徹底改變了看法。
開過了玩笑之後,袁俊先是拿起抹布仔細地將自行車從頭到尾擦拭了一遍,確保上麵沒有任何汙漬,隨後便帶著車前去歸還,並且順手給那戶人家送了幾包精美的水果糖作為感謝。
而這時的蔣窈已經換好了衣服並洗淨了雙手,開始忙碌著揉起麵團來,準備做些饅頭。
原來家中儲存的食物幾乎已經消耗殆盡,考慮到這幾天家裏來了不少人,自然得多準備些食物。
至於袁鵬和顧銘,則是心癢難耐地想要出去山上逛。
即便此時正值隆冬季節,外麵白雪皚皚,但他們相信總能在林間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小驚喜。
其他幾個男人也都互相打量了幾眼對方,臉上紛紛露出興奮的表情。
最終,在臨走之前,幾個人還是不忘叮囑道:“你們千萬要小心啊!天色一暗就要趕快迴家!”
“好的,我們會注意安全的。”
隨後,隻見蔣武迅速迴到自己的房間裏更換衣物。
對於女兒送給他的那件新外套他格外珍惜,根本舍不得穿它在家裏幹活,隻有出席特別重要的場合時才願意將其穿上身。
“那我現在就去找之前的木炭堆,把它點燃燒旺起來吧!”
他大聲說道。
“我們在包包子呢,你別進來,別再把柴灰帶進來。”
蔣窈笑著搖了搖頭。
“媽,一會兒幫我收拾點我們種的菜,他們的菜就在陽臺上麵,我看那些都已經有些枯萎了,怕是不好吃了。”
“好的。”
母親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女兒不僅手藝好,而且心地善良。
她們剛包好了第二鍋餃子,但是出門去山上幫忙的四個小夥子還沒有迴來。
想到這裏,蔣窈的心裏不由地有點焦急起來。
晚上時分,廚房裏彌漫起了羊肉湯的香味,那是蔣武迴家時正好從公社帶迴了預定的羊肉,於是蔣窈便親自下廚燉了一大鍋羊肉湯。
為了讓晚餐更加完美,她還專門烙了一些餅子來搭配這香濃的羊肉湯享用。
誰能想得到,在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竟然還是沒有看到上山那群人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不見他們的歸來。
“小姨,舅舅啥時候迴呀?”
章家文和他的弟弟倆坐在餐桌旁,嘴巴裏不住地嚼著手指頭。
章紅燕剛想要開口安慰一下兩個孩子。
這時大門突然被推開,章德康騎車載著他媳婦匆匆而至。
“爸爸媽媽!”
孩子們驚喜地唿喚道。
“別出來,實在是太冷了。”
蔣月趕緊阻止住正要迎出來的家人們,他的聲音裏透露出幾分擔憂與急切,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同時,他還用手勢示意家人待在溫暖舒適的廚房內不要出來。
見狀,蔣窈立刻起身前往爐灶旁為歸來的親人們倒上了熱乎乎的薑茶,以此幫助他們驅散身上的寒意,並且讓他們感到溫暖如春。
“這是什麼呀?”
當注意到兩人手裏提著兩大袋沉甸甸又顯得鼓鼓囊囊的物品時,大家都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裏麵裝滿了何種稀奇玩意兒。
見此情景,章德康忍不住嘿嘿一笑。
“我找了熟人在廠幫我留了肉,是用咱們家珍藏了很久的工業券換迴來的寶貴物資。這些肉類都是特意為過年期間做的熏製處理,希望二弟和小妹能帶迴一些嚐嚐鮮。”
原來,人們之間總會講究情麵相交。
嶽父嶽母對章家這兩個外孫特別關照,每次迴去都會準備豐盛的食物迎接。
離別之際更是將滿滿當當的好東西送予他們。
這一切美好的記憶都被孩子們深深記在心底。
夫妻倆商量好了,決定把今年工業券全都兌換成肉,留出了一些準備過年時吃的,而剩餘的部分則全都帶到了家裏。
他們仔細地將這些肉包裹好,放在行李裏,一路上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生怕有所損壞。
章家老兩口見狀非常高興,每當袁鵬寄包裹迴老家的時候,都不會忘記給蔣月帶上一份小禮物,而這一次,在顧銘迴去之後更是特意寄了一大份的海鮮。
他們的心裏默默地記下了這份情誼,對晚輩們越發地疼愛了。
見到這麼豐富的禮物,章紅燕與蔣武剛開始是連連推辭,表示不需要這麼多,但是看著孩子們堅持的樣子,最後還是笑著接受了這一切。
原本過年時分得的肉就挺多的,再加上現在收到的這批,實在是讓人感到驚喜。
“明天正好就可以開始熏製工作了。”
章紅燕說道,“看來這次還能多做一些臘腸呢。”
在一旁幫手的蔣窈突然發現了些什麼。
“大姐你看,這裏竟然還有豬頭啊?”
她驚訝地指給大家看。
袁鵬笑著迴答說:“我們也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可送,就想到了這豬頭,覺得可能你會喜歡吧。你看看打算怎麼處理呢?”
“那我們就做成鹵味好了,家裏現有的調味料應該足夠使用了。”
蔣窈提議道。
對於能夠得到一個完整的豬頭作為食材,蔣武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雖然每一年分配到隊裏的豬肉都會有一部分是豬頭,但他還從未有機會品嚐過這樣大的完整部位。
就在大家都忙著收拾東西的時候,袁鵬忽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來。
“爸,剛迴家的路上碰到了件奇怪的事。有人在我們的前麵走著,當他發現我們用手電筒照到他時,立刻加快速度跑了。我感覺那人很可能是咱們隊伍裏的熟麵孔,因為他跑開之前對我們村子的小路好像十分熟悉呢。”
聽了兒子的話,正在休息的蔣月頓時精神了許多,並且馬上問起具體的情況。
“都已經這麼晚了,那人還要出去做什麼呢?你們看見他是從哪來的沒有?”
“我們騎車的速度挺快,隻能遠遠地看到他的背影而已。至於到底是哪兒來的,還真不清楚。”
袁鵬搖了搖頭迴答父親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