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庸元的妻子仔仔細細的迴憶起來,她一邊想一邊在客廳裏走動起來,嘴裏念道:“老常迴來以後好像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他說最近上麵要來一個調查團,還為此熬了兩個夜!
這時她看到煙灰缸,驚唿一聲:“我記起來了,老常迴來以後就隻碰了這個煙灰缸。他很少抽煙的,最近幾天可能壓力太大,抽的厲害些了!
見常庸元的妻子伸手就要去拿那深紫色的水晶煙灰缸,楊業(yè)連忙喝道:“住手,你不能碰!”
他走過去,右手暗暗掐了一個手決,重重的將煙灰缸拿起來,放在陽光下仔細看了幾眼,搖了搖頭:“煙灰缸沒有問題,不是這個!”
這時候楊業(yè)看到放在茶幾上的黑色公文包,他走過去拿起來翻看了一會兒,右手忽然停下,慢慢的拿了出來。徐世林看到楊業(yè)的手中赫然抓著一包紅色中華香煙。
“小林子,去找朱砂粉和一直毛筆過來,越快越好!睏顦I(yè)沉聲喝道,然後轉過對身邊的婦人道:“嫂子,麻煩你去取一碗清水過來!
兩人聞言立即離開了客廳,徐世林則是快速朝外麵跑去。
楊業(yè)拿著這包香煙走到門口,陽光下抬起右手,赫然看到煙盒的底部有一個細小的六邊形紅色符號。他冷笑一聲:“這種雕蟲小技居然也敢用?嗬嗬!”
很快,徐世林拿著一小罐朱砂粉和一隻毛筆跑了進來,已經是滿頭大汗。
楊業(yè)將朱砂粉倒入清水碗中,用毛筆沾均勻,在煙盒上畫了一個徐世林兩人都看不懂的符號。
楊業(yè)舉著香煙念叨了一會兒,忽然用手中的毛筆朝煙盒底部用力一戳,隻聽到一陣輕微的爆裂聲,煙盒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看到上麵冒出一絲絲難以察覺的青煙。
就在這瞬間,沙發(fā)上的常庸元忽然站了起來,疑惑的看向楊業(yè)等人:“誒,楊神醫(yī),世林,你們怎麼都在這兒?”
看到常庸元恢複了正常,他妻子哭著將剛才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常庸元皺眉迴憶了起來,看向楊業(yè):“真有這事兒?”
楊業(yè)點點頭:“常書記,看來有人存心想要害你了!”
與此同時,在千花市一條偏僻的巷子裏,一個蓬頭垢麵滿臉胡渣的邋遢漢子猛的抬起頭,朝遠方看去,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喃喃道:“沒想到這千花市居然還有懂得破煞之人,哈哈,這倒有點意思!
楊業(yè)接過徐世林遞來的香煙,輕笑道:“常書記不用太擔心,這人本事不大,不過他現在肯定已經知道我破了他的隱煞,以後你小心點就行了。”
常庸元皺眉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因為楊業(yè)在學校食堂根本就沒吃飯,接了徐世林的電話就跑這裏來了,所以中午就留在了常庸元家中吃飯。
飯桌上,常庸元拿出一瓶白酒,端杯笑道:“楊業(yè)啊,你可真是我常庸元的恩人啊。要不是你,我女兒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樣子了。要不是你,我老?峙乱矐K了,來,我敬你!”筆蒾樓
“不敢當,常書記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福祿雙齊,今後肯定還有大作為的。”楊業(yè)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心中對常庸元也是暗暗佩服。剛才經曆了這麼一遭匪夷所思的事情,立馬就能調整好心態(tài)喝酒,果然不是一般人。
“楊業(yè),你現在在哪兒上班?仁心醫(yī)院還是哪裏?”常庸元忽然問道。
楊業(yè)一愣,有些尷尬,說:“書記,實不相瞞,我因為轉業(yè)的時候沒來得及考從業(yè)證,所以現在沒法到醫(yī)院上班!
“沒證可以去考啊,這對你來說不小菜一碟嗎?”常庸元有些疑惑。
“我現在在醫(yī)學院做插班生,不過,肯定這插班生也做不了了。哎,不提這事兒,來,喝酒!”楊業(yè)端起酒杯,想著這事兒就心煩,幹脆喝酒。
常庸元深深的看了楊業(yè)一眼,暗暗讚道:這楊業(yè)不錯,看樣子是遇到了困難,但他從沒跟自己提過要幫忙。此子可交!
從常書記家裏出來以後,楊業(yè)也沒去學校,驅車準備去鳳凰實業(yè)的路上時,忽然看到路邊站著一道熟悉的人影。他放慢了車速,仔細朝後視鏡裏看去,那人影竟是秦宇,他正站在一輛奔馳車旁。
他怎麼在這兒?楊業(yè)慢慢將車子靠邊,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麵百米處秦宇的動向。
隻見他不斷朝奔馳車後座內說著什麼,然後打開車門,扶著一個女孩走了出來,兩人肩並肩轉身朝旁邊一家私立婦科醫(yī)院走了進去。
楊業(yè)想了想,估計是這家夥把女孩肚子搞大了,哄著別人到醫(yī)院來流產來了。他搖了搖頭,驅動車子朝前麵開去。
剛走幾步,手機忽然響了,按下藍牙接聽後,車內傳出楊昭輝的聲音:“兒子,你在哪兒?”
聽到是父親的聲音,楊業(yè)一愣:“我在去公司的路上,怎麼了爸?”
“家裏來了幾個人,說是找你有點事兒,你迴來一趟吧!”說完楊昭輝就掛了電話。
楊業(yè)隻好在半路調轉車頭,朝家裏開去。
剛剛將車子停好,就看到家樓下擺著三輛黑色奔馳,連車號都是純數字的靚號,他皺眉走進了樓道裏。
還沒走到家門口,就看到樓道轉角處站了四個穿著黑色背心的魁梧漢子,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黑虎幫的人?想到這裏,楊業(yè)不禁明白了。
門時開著的,楊業(yè)直接走了進去,看到父親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沙發(fā)上。對麵的木椅子上坐著一個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冷豔的女人。
看到楊業(yè),女人站起身來,臉上擠出一絲沒有溫暖的笑容:“楊神醫(yī)你好,我叫白麗!卑愓f著朝楊業(yè)伸出了白皙的小手,準備和他握手。
楊業(yè)卻不領情,直接走到楊昭輝身邊,冷聲道:“我知道你是誰,黑虎幫堂堂三當家,帶著一幫人到我家來是什麼意思?”
白麗一愣,她不料楊業(yè)居然知道自己。如此便不比廢話了,麵無表情說道:“我家二哥的病還想請楊神醫(yī)過去看一眼!
“王二虎?對不起,他的病我治不了。”楊業(yè)很冷靜的說道。
白麗眉頭緊蹙,這幾日王二虎可謂是生不如死,抬著他走遍了南省最好的幾家醫(yī)院,看了不少專家教授,結論都是一個,治不了。本來白麗和王二虎的關係就不太好,但她今天是受命而來,老大發(fā)話了,總不能看著老二就這麼送了命。無比要將楊業(yè)請到黑虎幫,將王二虎治好。
“楊神醫(yī),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如果你不去的話……”
這時,楊業(yè)猛地抬起頭,看向白麗,眼中迸射出一道兇猛無比的光芒,讓她心頭一顫。
楊業(yè)一字一頓說道:“王二虎,必死無疑,神仙難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