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打開了房門,那眼鏡女子正一隻手搓揉著腹部,剛才那一腳差點讓她疼的暈死過去,看到楊業出來,頓時火冒三丈,伸手就要抽出腰部的手槍。
“別動,給我找一個音質好點的音箱過來,你們老板要用!”楊業冷聲說道。
那眼鏡女子一愣,轉身走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迷離音箱給了楊業。
藍牙連上音箱,楊業選了一首輕柔的鋼琴曲,點擊了播放。整個空蕩蕩的房間裏不僅飄蕩著花香,還縈繞著動聽的輕音樂。
“你過來,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想一想一些快樂的事情。”楊業朝蓮花笑了笑。
蓮花不急不慢坐在了沙發上,楊業站在她身後,深吸一口氣,雙手慢慢的搭在了她的雙肩之上。
感受到那雙寬大的手掌,蓮花渾身一顫,她緊緊咬著牙控製自己的怒火。
楊業開始了,雙手輕柔的從她的頭部開始,再至後頸移動到雙肩內側,再緩緩遊至後背,雙手的指尖仿佛隨著音樂有了靈魂一般,富有節奏的顫動和敲打。
如果有旁人在邊上看著,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為什麼一個男人的雙手居然會這麼靈活。楊業全身關注的盯著自己的雙手,從按、壓、點、搓、揉,再到運、撚、掐、彈,每一次叩打或是敲擊,一絲元氣就會順著擊打的穴位進入蓮花的身體。
漸漸的,蓮花感覺後背癢癢的,麻麻的,有有點熱乎乎的感覺,有時候又會非常的涼爽。那種怪異如閃電的感覺很快就流遍全身,她閉著眼睛,忍不住輕聲哼了起來:“舒服,真是太舒服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愉悅感覺。
過了幾分鍾,身體像是沉睡後蘇醒的小動物,每一處似乎都在雀躍,都在歡唿,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那是她的身體迫切的需要這種按摩的感覺。蓮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不知過了多久,她竟然緩緩的歪著腦袋睡著了。
楊業停了下來,悄悄的擦去汗水,走到前麵看了一眼,嘴角揚起成功的微笑,將蓮花慢慢的放倒在沙發上,又蓋上一張薄毯,他盯著蓮花臉上那副金黃色的麵具,忍住揭開的衝動,搖搖頭提步離開了。
看到楊業輕輕鬆鬆走出來,眼鏡女子很詫異:“我們老板怎麼樣了?”
“我給她按了穴位,現在已經睡著了,你不要去打擾她。過幾天我會再來的!”楊業點燃一支煙說道。
眼鏡女子似乎不相信,她走到裏麵去看了一眼,然後出來,震驚的看著楊業說道:“果然是名不虛傳,今天的事對不起,是我魯莽了!”ъimiioμ
“知錯就改還是好學生,記住以後別拿槍指著我了。”楊業一副大人教訓小孩的口氣傲然說道。
一晃又過去了兩天時間,這天清晨,楊業正陪著楊昭輝從江邊鍛煉迴來,父子兩一邊吃著豆漿油條一邊聽著收音機裏的晨間新聞。聽廣播是楊昭輝最喜歡做的事兒之一,就想楊業喜歡聽京劇和黃梅戲一樣,這一點,父子兩有相同的遺傳愛好。
“根據南省紀委最新消息,昨天淩晨,千花市政法委書記南宮杜因涉嫌受賄,被紀檢人員從家中帶走,此案正在調查當中。”
楊業忽然一愣,沒想到常書記的動作這麼快,才兩天時間啊!這時候楊業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立即走出去撥出了常庸元的電話。
不久,電話接通了,楊業點燃一支煙站在陽臺上笑道:“恭喜你了常書記,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那南宮杜承認了是他找人害的你嗎?”
“沒有,他什麼都不說,就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常庸元在那邊輕聲說道。
楊業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樣呢?”
“嗬嗬,你不用擔心,組織會調查清楚的。”常庸元在那邊輕笑了起來。
感受到常庸元的自信,楊業笑著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楊業正在給病人看病,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劉少武來電,他立即起身到了外麵,拿起電話問道:“少武,是不是有情況了?”
電話裏傳來劉少武細小的聲音:“主任,我看到有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現在正在別墅周圍溜達,鬼鬼祟祟的,我懷疑不是什麼好人。大熱天還穿個黑色長袍,神經病一樣的。”
“你盯著他,我馬上到,記住,你千萬不要被他發現!”楊業說完一邊脫下白大褂一邊將手機放進口袋,跟玉蓉打了聲招唿,轉眼就跑了出去。
出現了,黑巫師終於出現了。期初楊業還不相信,但聽到劉少武說那人穿著黑色長袍,楊業幾乎就敢確定了。
話說沈夢瑤迴來的那天晚上,楊業給劉少武去了電話,叫他跟夏晴晴請長假,暗中潛伏在沈夢瑤的別墅周圍保護她。沒想到真的起作用了!
心急如焚的楊業先驅車到家中取了勝邪,再直奔別墅。
半個多小時後,楊業將車子停在了距離別墅區幾百米的地方,然後從側麵的圍牆翻了進去。繞到了沈夢瑤家隔壁別墅旁邊。
他悄悄的伸出頭往對麵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正蹲在沈夢瑤的別墅後麵,雙手在地上畫著什麼,嘴裏念念有詞。
趁著這個機會,楊業將勝邪握在手中,使出七星步法朝那黑袍人急速飛奔過去。而此時,趴在另一棟別墅屋頂的劉少武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看到楊業從靜止到飛奔如此快的速度,不禁心生感歎。
“黑巫師,看劍!”楊業怒吼一聲,身體淩空躍起,雙手舉劍朝黑袍人的後背直直的劈斬而下。
黑袍人心中一顫,感受到背後的殺氣,他頭也不迴右手抓著一把東西猛的朝後上方一甩,一團黑色粉末瞬間飄灑在空中,擋住的楊業的視線。
楊業立即屏住唿吸,身體淩空三百六十度翻轉,落在了另一邊,冷冷的盯著眼前的黑巫師。
他終於看到了黑袍人的麵容,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臉上無比髒亂,胡須上還沾滿了油膩的食物殘渣,臉龐幹瘦無比,一雙眼睛幾乎凹進去三分之一,模樣極為恐怖。
“又是你……”黑袍人喉嚨裏發出尖利的聲音,似乎非常憤怒,他一把扯下頭罩,露出那蓬頭垢麵的髒樣子,狠毒的盯著楊業。
眨眼間,黑袍男子雙手掐著什麼手印,嘴裏念念有詞,一陣陣冷風突然吹過來。楊業心道不好,這個家夥恐怕又要施展黑巫術了。
立即以元氣注入勝邪劍中,感受到劍身的顫抖和低鳴,楊業冷哼一聲,朝他揮斬過去。
似乎感受到勝邪強大的威脅,黑袍人猛的睜大雙眼,嘴裏發出一聲怪叫,雙手一震,一大片黑壓壓的飛蟲從他的袖口內衝飛出來,目標直撲楊業。
不知道有多少黑色飛蟲,但楊業知道這種邪物必然有鬼,他已經看不清前麵的黑巫師在不在,心中又氣又急。雙手舉劍,加大元氣注入,一口氣劈斬下去,黑蟲團劈出一個缺口,看到黑巫師已轉身朝後麵逃跑。
楊業腳踩七星,身形再次加速,不到五秒鍾遍追上了黑袍人,淩空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不等他轉身,勝邪的劍鋒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下麵。
“給常書記下毒的人是不是你?”楊業冷聲問道。
黑袍男人露出怪笑的表情,尖利道:“你敢殺我,我是格桑家的人,我們世代都是黑巫師,你要是殺了我,會遭受到無止境的報複的。哈哈!”
楊業右手腕一抖,黑袍男慘叫一聲,他看到自己的右臂已經被齊肩斬斷,鮮血噴湧而出。
“你說,我饒你不死!”楊業冷冷的盯著他。
黑袍男嚎叫了一會兒,臉上已經被汗水浸濕,他大口喘著氣死死的盯著楊業:“是,南宮杜給了我大筆錢,讓我害死常庸元,他還給了我常庸元的生辰八字。”
“那這別墅裏的沈夢瑤呢?她腹中的黑死蟲是不是你種的?”楊業又問。
黑跑男沉默了,楊業右手一轉,將他剛剛斬落的肩膀處又削掉一塊肉,後者疼的在地上大起滾來,一邊求饒一邊哀嚎:“求你放了我,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一個叫徐中翔的年輕人找了我,他說他恨這個女人。”
楊業眉頭緊皺,又是徐中翔,看來這人真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楊業抬起腿,一腳踩在黑袍人腦袋上,後者悶哼一聲暈死過去,他掏出手機撥出了龔國輝的電話。
剛才黑袍人所說的話楊業全部錄音了,相信這個對常書記會有所幫助!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