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看著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斷說對不起的買加希,想起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就不禁怒火中燒,眼看著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卻沒想到內(nèi)心這麼可恥。
吃了晚飯之後,瑾萱就打水洗漱了一番,因為喝了高度酒有些醉意,她躺在床上暈乎乎的玩著手機。這時房門敲響了,是買加希的聲音,說是給她送了醒酒茶。
瑾萱也沒有太多戒備,聽說送來了醒酒茶,她就開門接過了買加希手裏那本熱騰騰的茯苓茶。一開始瑾萱還有些警惕,但買加希說給閣樓上的楊業(yè)和餘毅宏也送了醒酒茶上去,她就沒多想,端著茶躺在了床上。實際上,買加希並沒有給閣樓上的楊業(yè)和餘毅宏送茶上去。
喝了茶之後,瑾萱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半夜她感覺有人走到了床邊,睜開眼睛看到床邊有個人影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剛準備反抗,卻發(fā)現(xiàn)身上沒一點力氣。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藥。
一想起這個過程,瑾萱就有一種殺人的衝動,還導(dǎo)致自己的腹部和胸都被楊業(yè)這個混蛋占了便宜。
站在楊業(yè)身邊的瑾萱忽然深吸一口氣,她從身後摸出那把小巧的黑鋼匕首,朝買加希冷聲說道:“你是那隻手脫的我的褲子?”
看到她拿刀出來了,買加希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嘴唇顫抖的厲害,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迴答。而旁邊的吉麗娜則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瑾萱麵前,不斷叩首乞求:“求求你不要這樣,瑾萱女士,我丈夫隻是一時糊塗,他並不是這樣的壞人啊。”
就在這時候,左側(cè)的房間裏走出來三個睡眼朦朧的孩子,那是買加希和吉麗娜的三個孩子。
她們聽到母親的哭喊聲都醒來了,出來之後,看到外麵瑾萱手裏拿著匕首,買加希和吉麗娜跪地求饒的這一幕,三個孩子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嗚嗚,啊啊……”其中一個最小的孩子,立馬就嚇的哭了起來。
瑾萱扭頭,看到三個孩子都是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心被莫名的刺激了一下。如果她今天斬斷了買加希的一隻手,或許她就成了這個三個孩子心中永遠的惡魔。
“看在你三個孩子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就放你一馬。你起來把!”瑾萱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看著買加希沉聲說了一句。說完,她轉(zhuǎn)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買加希夫婦連連道謝,又朝楊業(yè)道謝。
楊業(yè)看了一下時間,還不到淩晨三點,他轉(zhuǎn)身朝閣樓上走了過去。這一夜,瑾萱注定是無法入睡了的!
第二天一早,楊業(yè)一起床就聞到一陣陣牛油的香味,他下去洗了一把臉,看到吉麗娜就已經(jīng)在下麵開始忙碌了,正帶著圍裙在旁邊剁一塊牛排。火爐上吊著一口鐵鍋,裏麵不知道在煮什麼東西。
看到楊業(yè)起來了,吉麗娜連忙轉(zhuǎn)身笑道:“楊老板,你就起來了啊。我去給你泡茶。買加希去給你們叫守山人了,有守山人帶路的話,前半截山路都會省去不少麻煩。”
楊業(yè)點點頭,轉(zhuǎn)身朝大門外麵走去。昨晚還是寒風(fēng)唿嘯,但今天一早外麵就已經(jīng)升起了太陽,不遠處的托木爾峰之上白雪皚皚,雲(yún)霧嫋繞,仿佛那地方就是一片仙境一般,美極了。
楊業(yè)點燃一支煙,正欣賞著眼前的美景。餘毅宏從裏麵走了出來,餘毅宏在地坪裏伸展了一下身子,也點燃一支煙走到楊業(yè)身邊,問道:“昨天晚上好像聽到了你們說話的聲音,我不是在做夢吧?那酒後勁挺大,我想起來看一眼的,都爬不起來。”
“沒有,你肯定是在做夢。”楊業(yè)說了個善意的謊言,這點事沒必要弄的大家心裏不舒坦。
早飯還沒熟,買加希就從房子前麵的另一條泥巴路上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兩人不急不慢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買加希看到楊業(yè)和餘毅宏站在地坪裏,他愣了一下,一開始還是有些尷尬,然後笑了笑:“楊老板,餘老板,你們這麼早就起來啦。我介紹一下,我身後這位是托木爾峰很有名的守山人旮嗙,他已經(jīng)在托木爾峰山裏呆了三十多年,山裏的經(jīng)驗很豐富。不過旮嗙現(xiàn)在退休了,請過來不太容易。”
楊業(yè)立即抽出一支煙遞給眼前這位看上去六十來歲,皮膚黝黑滿臉胡渣的旮嗙守山人。在旮嗙接煙的時候,能看到他手上很厚的繭子和粗糙的皮膚。
“要不是買加希這個小子一大早就跑到家裏去等著,還送了一壺好酒,要不然我是不會來的。而且現(xiàn)在都是封山時期,山上比平時更加危險。”旮嗙點燃煙之後噠吧噠吧抽了兩口,眉宇之間透出的是他對於托木爾峰熟悉的自信和傲氣。
楊業(yè)朝買加希看了一眼,微微點頭。他知道買加希去幫自己去請守山人帶路,是在為昨晚的事情“贖罪”
早飯非常的豐盛,比昨晚的菜肴更多,看得出來吉麗娜他們兩口子是有心在為昨晚的事情來盡力的補償。
隻是瑾萱盯著兩個“熊貓眼”整個吃飯的期間,都沒給買加希什麼好臉色看。匆匆扒了兩口就起身去了門外。
因為吃了早飯後休息一會兒就準備進山了,所以楊業(yè)和餘毅宏都沒有喝酒,反而是買加希和守山人旮嗙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像這種習(xí)慣已經(jīng)植入了他們的基因裏,吃飯的時候不喝點酒就不是這個味兒。
楊業(yè)走到外麵來,瑾萱正站在陽光下,目視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我挺理解買加希的!”楊業(yè)吐出一個煙圈,走到瑾萱身邊輕聲說道。
“理解什麼?這種禽獸行為嗎?”瑾萱滿臉厭惡的說道。
楊業(yè)輕笑一聲:“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買加希一個山腳下的農(nóng)民,可能一輩子也沒見過你這樣的美女。別說他了,就是我喝多了酒也不定能把持的住。咳咳,隻是就事論事,我並沒有說你在我眼裏有多麼漂亮,你不要誤解了。”
“楊業(yè),你什麼意思?”瑾萱立即蹙眉,臉上帶著紅霞和怒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