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圍的橋蕤軍士兵約莫有兩百來人,而包圍他們,或者說大方向趕著他們走,卻又不讓他們完全跑掉的,僅有百餘人。
這兩百來人的橋蕤軍士兵因為黑夜中接連不斷的遭受埋伏和衝擊,已經(jīng)徹底喪失了抵抗的心思,被少於自己一倍人的劉軍士兵追著殺,基本上沒有反抗的。
就在這時,戰(zhàn)馬的嘶鳴聲響起,黑夜中殺出一騎揮舞著陌刀的身影。
在其身後,有騎兵舉著大旗。
火把點亮了上麵的袁字。
“袁字大旗!
我們的援兵來了!”
一個橋蕤軍小兵興奮的大喊道
另一個也道
“我們跟著他們吧!”
一個橋軍中的老兵油子一拍這兩人的腦袋
“想死不成!
大軍都崩了,這麼多人跑的亂七八糟,本就讓騎兵的優(yōu)勢發(fā)揮不出來。
而且敵軍的士氣正盛,別說是千餘發(fā)揮不出衝鋒優(yōu)勢的士兵了,就算是衝起來了又如何,黑燈瞎火的,拌個馬腿比白天容易不知道多少倍。
還不趕緊趁著騎兵來援,為我們打開一個口子向外跑!
平日我怎麼教你們的!戰(zhàn)場保命守則給老子再背一遍!”
被拍腦袋的小兵邊跑邊道
“永遠(yuǎn)跟著大部隊走。”
“總共教你們多少東西?
關(guān)鍵時刻還能用錯了!
是有機(jī)會就趕緊跑,跑的越快,活命的幾率越高!”
老兵轉(zhuǎn)頭喊著,喊完轉(zhuǎn)迴頭,一把鐵刀就遞到了他喉前。
小兵眼珠子瞪的滾圓
“李頭!!!”
當(dāng)!
一道寒光閃過,老兵怔怔的望著掠過他身邊的那個騎兵,下一秒才迴過神來捂著自己的脖頸
“我頭還在否!”
“李頭,在呢!在呢!
那位將軍救了你,他好厲害啊,一刀就把偷襲你的那個混蛋連人帶刀砍成了兩段!”
李頭低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兩節(jié)人倒在地上,鮮血飛快的浸染了周圍的土地。
其手上長刀隻剩下了短短一節(jié),另外一節(jié)隨著上半身一起在另一處。
李頭的眼中滿是震驚,這得多大的力量!
常沙人都知道,砍人的時候哪怕是朝著最脆弱的脖子砍,也有可能會把刀砍進(jìn)頸椎裏頭拔不出來。
要是砍別的地方,別說一刀砍斷人半邊身子了,就算是砍斷根胳膊都不是易事。
更別提那劉繇軍的士兵身上還穿著甲了!
哪怕隻是最薄的漢代步兵甲,也能讓正常人一刀下去破不開。
可那甲,在那位將軍麵前仿佛紙糊的一樣……
老兵用著震驚的目光,看向袁耀,隻見他還在帶著人衝鋒。
但看著不像是專門在給他們解圍,更像是故意奔著人多的地方去,好像,就是想殺人,而且根本沒有人攔得住他!
凡是擋在袁耀身前的,要麼被陌刀一劈兩半,要麼被戰(zhàn)馬一蹄子蹬飛出去。
四麵八方刺來的矛、戈,要麼被其用刀砍斷,要麼便是用一種詭異身法在戰(zhàn)馬上躲避過去。
實在實在刺來的太多了,在他身側(cè)還有一同樣使陌刀的,會幫他鏜開。
另一側(cè),也有一使大刀的漢子,會怒吼著
“誰敢傷吾主!”
然後不要命的衝殺,為袁耀擋住側(cè)麵襲來的壓力。
在李頭眼裏,這支騎兵隊伍就一個字,猛!
他是不知道現(xiàn)代還有火車這種東西,要不一定會做出更加貼切的評價。
‘這,就是一輛勢不可擋的火車。’
他們身前的深山人海,就好像是冬天北方下的大雪。
袁耀是火車前鏟上的那個尖,兩側(cè)讓雪飛去道邊的尖則是李鋒和周泰。
有他們這個‘火車頭’在,這輛火車就不會因為雪太大而被迫停車。
擋在他們前麵的一切障礙物,都會被由他們組成的‘火車頭’鏟飛!
在老兵愣神的時候,袁耀已經(jīng)帶著騎兵隊把這一小波敵軍殺完了。
畢竟不過才百十來人罷了,要是被追殺的兩百餘橋蕤軍士兵不被嚇破了膽,完全打得過。
更何況袁耀是帶了千騎!
鏟完這一波‘障礙物’,袁耀舉起陌刀馬不停蹄的向著下一波障礙物而去,那邊的人數(shù)更多,足有幾百號人。
但在走之前,袁耀還是喊了一句
“刀在手!跟我走!”
李鋒和周泰立刻跟著怒吼
“刀在手!跟我走!”
隨即千餘騎兵齊聲怒吼,一時間蓋過了這黑夜中戰(zhàn)場上的喧鬧。
小兵拉著老兵胳膊,眼裏滿是希冀
“我要是也能跟著那位將軍一起騎馬衝鋒,那得多瀟灑,迴去以後小花肯定能愛上我。
哎哎李頭,我們也跟著他們一起吧。”
老兵皺著眉,戰(zhàn)場保命守則,絕不上頭,該跑就跑,這是他從新兵變成老兵,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
讓他不趁著沒人包圍,反倒是跟著那幫‘大傻子’衝向敵人最多的地方?
按理說不能去,但,他的命又是人家救的。
也就是說他的保命守則其實已經(jīng)破了,之所以現(xiàn)在還活著,那是因為帶頭的那位將軍。
小兵:“李頭,你不是說跟著大部隊走麼,你看看,他們都跟上去了。
跟在騎兵後邊,肯定能活到死!”
老兵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你不會說話就就閉嘴!”
小兵:……
“李頭,你說咱們跟上去萬一要是打贏了的話,將軍能不能發(fā)點賞賜,給家裏今年冬天添件衣裳,過個好年。”
老兵深吸一口,一腳踹在小兵腿上
“老子早晚死你手上!
你們兩個跟緊我,記住我之前教給你們的戰(zhàn)場保命守則!”
“好!”
如他們這般被解圍後,跟在袁耀這千餘騎兵身後的人不少,第一波被解救的兩百來人裏,至少有一多半都跟了上去。
他們開始跟著袁耀的騎兵跑,本以為會比之前逃跑的時候還要艱難,畢竟是重聚士氣,衝向本就士氣在巔峰的敵人。
但,他們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是這樣!
在他們麵前的這場戰(zhàn)爭忽然變成了簡易模式。
前方再也遇不到有那種大波大波兇狠嗜血,刀砍卷邊子還想著上來咬你一口的敵軍了。
隻有一地的碎肉!
那是被戰(zhàn)馬踐踏後的可憐人。
便是有敵軍僥幸存活,也不過是隻有幾個,被他們一擁而上就砍死了。
於是這幫人便更加堅定了要跟在騎兵們身後的想法,甚至還主動跟著喊起了那句口號。
“刀在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