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的太晚,一行人吃頓宵夜就臨近十二點,迴到公寓洗漱完很快便帶著滿身疲憊睡去。
……
“北詩辛苦你上去頂一陣子,醫生說軒染幾個星期就能康複。”
清晨剛來到俱樂部,蘇誠和薑雨晴就聽到奶茶和菲菲焦慮的語氣。
“軒染怎麼了?”
菲菲迴頭看去,眉目間的憂愁濃的快要溢出。
“軒染昨晚洗澡的時候,把手摔骨折了。”
“???”
想象著一個胖墩在浴室,打滑摔倒後本能的用手撐起整個身子的重量,發出咚的一聲,哢嚓,骨折。
蘇誠嘴角瘋狂抽搐,這特麼也太離譜了。
“讓北詩頂上去?他…都多久沒打過kpl。”
“這也是沒辦法的,替補裏隻有北詩能上,讓cat打對抗路還是算了吧。”奶茶教練無可奈何的說。
這時北詩走到菲菲和奶茶身前,雙手輕輕拍在兩人肩膀上,長唿一口氣誠懇道:
“我沒問題,隻是可能會影響到隊伍成績…我怕後麵上不去s組。”
這也正是奶茶所擔心的,如果是以a組成績進入季後賽,那就意味著他們是敗者組身份。
想要一命通關奪取冠軍,這難度太大太大。
但奶茶也隻能點點頭,畢竟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忽然,北詩又衝著蘇誠微微鞠躬,發自心底的感謝。
“謝謝你蘇誠,這段時間給我做的培訓派上用場了。”
“雖然並不能讓我成為合格的對抗路,卻也讓我適應現版本的kpl節奏。”
蘇誠和薑雨晴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底的憂慮,不過蘇誠還是一拳捶在北詩胸口,笑著鼓舞。
“這些天好好和隊友訓練磨合吧,你現在還理解不了現版本的職業對抗路。”
“那打法和巔峰賽差別可大的很,你要從新學過。”
北詩嗯了一聲走出辦公室,他需要一些時間做心理準備。
蘇誠看著他悲壯的背影,默默為這個悲催的99年老將祈福。
可憐蛋子,幾年沒打比賽,結果現在臨危受命,隻給你幾天時間適應。
這連適應都算不上,頂多算是熱手感。
不愧是kpl的元流之子,啥位置缺人就補啥位置,算了算你好像把五個位置打遍了。
辦公室裏一時間變得沉默起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ag的對抗路在團隊裏充當的,一直都是核心位,是要當尖刀切c的。
北詩臨陣上場,對他來說特別殘酷。
殘酷的不是他會被針對,而是團隊能贏大概率是托著他贏,輸也大概率是因為他做不出事。
總之,他基本上是起到開遊戲的作用,也不能指望一個離開賽場幾年的高齡老將,在幾天時間就化身頂級對抗路吧。
“得了,全kpl唿吸權最高的選手出現嘍。”
蘇誠笑著打趣,緩和這死寂的氣氛。
好在ag其他隊員們頂著黑眼圈到來,這才有不少生機。
“去訓練吧,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些。”奶茶揉搓著臉,急忙調整狀態。
薑雨晴和蘇誠道別過後,跟著隊員們一起進入訓練室。
菲菲給蘇誠端來一杯水,臉色依舊憂愁。
“我等會去醫院看一下軒染。”
“一起去吧,這家夥是真不讓人省心。”
……
市醫院,菲菲和蘇誠馬不停蹄的來到病房。
醫生說,軒染隨時可以出院,定期過來檢查就行。
此時的軒染手臂上纏著繃帶,配上他那龐大的身軀,看起來很有喜感。
蘇誠忍不住笑出聲,反應過來連忙抽自己一巴掌。
媽的,功德扣完要下地獄的。
“蘇誠哥,你特意跑來笑話我的?”
軒染無語的瞇著眼,他覺得自己哪怕隻剩一隻手,照樣能把蘇誠吊起來打。
“抱歉,我想起高興的事。”
“什麼事?”
“我老婆懷孕了。”
軒染和菲菲猛的瞪大雙眼,軒染差點被繃帶單殺,疼的齜牙咧嘴。
“真的?”兩人異口同聲。
“假的。”
“草!”菲菲罕見的爆聲粗口。
蘇誠笑嗬嗬走向軒染身旁,用力的將他扶起身。
“你打算迴去靜養,還是留在醫院?”
“肯定迴去啊!醫院無聊的要死,病床也睡不習慣。”
蘇誠又想到個很重要的問題:
“醫生有沒說,你晚上能不能洗澡?”
“肯定不能啊。”
“那你不是要臭了?”
“…洗頭擦個身子還是沒問題的。”
菲菲對男人間的惡臭難以理解,當即說道:
“那我們現在走吧,迴俱樂部還有人能照顧你。”
軒染點點頭,動作太大扯動掛在脖子上的繃帶,再次疼的麵目猙獰。
將手續辦理完,三人乘著車迴到俱樂部。
軒染笑聲爽朗的走向訓練室,今天在和其他戰隊打訓練賽,他想看看北詩如何受苦。
然而此時訓練賽內卻是沒有往日的高頻率溝通,每個人的臉上全是凝重。
蘇誠在一旁看著軒染,也許從今天開始,他會更加理解自己身上的擔子。
他會明白,自己在團隊中的意義有多重要,下一次迴來就要扛下更多責任。
“什麼感覺?”
軒染默不作聲的看著,嘴角被臉上的肉擠壓向下,感覺很愧疚。
這場訓練賽長達兩個小時,和長沙tes.a對練,換做往日基本都能零封,但今天卻是打滿還輸了。
不光北詩在適應隊友,隊友也在適應北詩,他們在瘋狂壓榨自己,去找尋當下最合適的打法。
一諾幹脆遙控北詩,一人幹兩人的活。
一諾的射手是聯盟裏最受針對的,在這種高強度壓力下,還要遙控北詩的站位部署,無疑是燃燒職業壽命的打法。
每位選手的巔峰精力都是有限的,長期高強度操作的話,很快就會走向職業末路。
而大帥也不停的指揮,奈何北詩並不能心領神會,很多時候顯得很呆,連切c保c都難以做到,隻能帶線和盯對麵繞後。
上午的訓練賽結束,軒染和蘇誠就這麼站著看完全程。
“我感覺我不可以死的,不然會很難打。”鍾意自責的說著。
薑雨晴同樣自責的說道:
“確實,我也感覺我不能死,不然我們前期有…點難玩。”
“我不該打得這麼激進的,還是要保守點。”
其實她今天打得已經很保守,基本都是以拆火為主,很少去逼團。
一諾和大帥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而皺眉,時而…皺的更深。
“兄弟們,我有什麼問題你們說呀!”
“你們就是罵我一句,我心裏都好受的多,幹嘛撇清我的責任啊!”
北詩有些崩潰的抓著自己頭發,自責與慚愧溢於言表。
他不明白,自己打的分明很差,為什麼沒人怪他。
每個人都在讓著他,或者說保護他,可越是這樣他越慚愧。
當一個團隊對你越好,而你卻一直拖後腿,一點正麵迴報都做不出時,內心是很煎熬的。
奶茶見氣氛有些低迷,最終下定決心說道:
“我們打迴4保1吧,讓一諾承擔壓力。”
“寶石流還得藏著,先試試能不能穩s。”
話說的很直接,也很不負責任,但在場眾人沒有怪罪奶茶。
一諾想都沒想就同意:
“把信任都押在我身上吧。”
軒染不敢再看下去,轉身離開訓練賽,對著地板用力一跺,悶聲罵道:
“特麼的,我要沒摔就好了。”
蘇誠跟在他的身後,蹲下來用力拍地板笑道:
“壞地板,拍拍拍。”
軒染很是無語:
“蘇誠哥,你把我當小孩呢?”
“咦?你不是小孩嗎?”蘇誠抬起頭看著他,嘴角仍舊掛著笑容。
“下次再上場,你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