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華也推推楊明安：“咱們也去打水讓兩個孩子洗澡。”


    楊明安：“好。”


    一下子院子裏人都走光了。


    陸康安苦笑一聲，也站了起來，和陸瑾臺打了聲招唿，大步離開了。


    趙錦舒給瑞瑞洗了澡，擦幹水漬，給她穿上睡衣，讓她坐在椅子上，拿著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陸瑾臺在旁邊收拾今天清洗曬幹的衣服。


    瑞瑞頭發一吹幹，就跑到爸爸媽媽床上坐著，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問媽媽：“靜安姑姑為什麼要把她的女兒送人？”


    趙錦舒看著女兒，一時不知該如何跟她說了，總不能跟她說你靜安姑姑隻想要兒子吧？


    瑞瑞不高興道：“我知道，哥哥姐姐說她喜歡男孩，不喜歡女孩，為什麼不喜歡女孩？”


    他們大人說話時，她偷偷問了哥哥姐姐，哥哥姐姐才不會騙她。


    陸瑾臺走過來摸摸閨女腦袋：“她腦子病了。”


    趙錦舒笑了下，確實有病。


    瑞瑞抱著爸爸大手：“瑞瑞生氣。”


    陸瑾臺把她抱進懷裏：“她腦裏裝了漿糊，是個病人，咱們不和病人生氣。”


    瑞瑞靠在爸爸懷裏：“瑞瑞是爸爸的寶貝嗎？”


    陸瑾臺：“瑞瑞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


    瑞瑞這才笑起來：“瑞瑞是小寶貝，哥哥是大寶貝！”


    趙錦舒坐過來：“對，你們都是爸爸媽媽的寶貝。”


    瑞瑞又跑到媽媽懷裏：“爸爸媽媽喜歡女孩嗎？”


    趙錦舒抱住她：“男孩女孩爸爸媽媽都喜歡，但隻有你和哥哥才是爸爸媽媽的寶貝。”


    瑞瑞趁機提要求：“那你們的小寶貝要和你們一起睡覺！”


    趙錦舒抱著香香軟軟的閨女，什麼都想答應她：“好，今晚和爸爸媽媽一起睡覺。”


    陸瑾臺看向抱一團的母女倆，慢悠悠提醒：“姐姐已經在房間等你了，她一個人會害怕。”


    瑞瑞一下子從媽媽懷裏站了起來：“對啊，姐姐一個人會害怕的。”


    說完就下了床，穿上拖鞋：“媽媽，我要和姐姐睡，我們一起就不害怕了。”


    話還沒說完，就趿拉著拖鞋，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跑了出去。


    陸瑾臺：“慢點。”


    趙錦舒：“......”


    等她出去，陸瑾臺說了句：“看來她更喜歡和姐姐一起。”


    趙錦舒懶得戳穿他，推推他：“去洗澡。”


    陸瑾臺笑一聲，站了起來。


    這邊，陸康安一迴到家裏，就聽到他媽在罵自己閨女。


    他忙問：“怎麼了？


    陸丹鳳哇一聲大哭起來，陸二伯母氣得頭疼：“讓她幫忙兌奶粉，她倒好，用滾燙的開水兌，要不是我摸一下奶瓶，孩子嘴都能燙起泡，這麼大孩子了，啥也不會，能指望她什麼？”


    陸丹鳳大聲哭訴著：“為什麼喊我弄？我說我要寫作業，非要喊我，我又沒有兌過奶粉，我怎麼知道用什麼水？你也沒告訴我啊！”


    陸二伯母瞪她：“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那麼燙的水，你咋不喝啊？”


    陸丹鳳委屈得不行：“你覺得燙嘴，你在冷水裏降降溫啊，就會罵我。下次別喊我，喊我我也不弄，她是小姑的孩子，小姑都不管她，憑啥找我？”


    她討厭這個妹妹，為了這個妹妹，媽媽都迴外婆家了，她更討厭小姑小姑父，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不養，讓別人養。


    陸二伯母氣得頭昏腦漲的：“她還和我強嘴，這什麼孩子？”


    陸康安皺眉，不讚同道：“媽，丹鳳一個孩子，她媽在家碗都沒讓她洗過，你讓她兌什麼奶粉？”


    “孩子餓了，哭鬧不止，我得抱著她。”陸二伯母也煩得不行：“剛好丹鳳出來上廁所，我就讓她幫忙兌下奶粉，她都做不好。”


    陸康安說：“丹鳳他們小時候，你不是說孩子小，哭兩聲也沒啥？丹鳳要學習，別耽誤她學習。媽，你就別使喚她了，她沒做過家務，你讓她做也做不好，反倒氣著自己，有那功夫你自己都做好了。”


    陸二伯母：“......”


    陸康安說完，看向自家閨女：“去房裏寫作業吧。”


    陸丹鳳抽抽鼻子，正要往屋裏走，陸康安喊住她：“櫃子裏有麥乳精，兌一杯麥乳精喝，剛剛流了那麼多眼淚水，補充一下營養。”


    陸丹鳳破涕為笑：“好的。”


    陸二伯母沒好氣地看向孫女：“又用開水啊！”


    陸丹鳳哼了哼：“我又不傻，開水還不能放涼了喝啊。”


    陸丹鳳打開櫃子，先前那一罐麥乳精喝完了，還有一罐沒開封的，她拿出來正要打開，陸二伯母看到後，忙說道：“你爸說那麥乳精要給你小姑送去，她坐月子......”


    陸丹鳳氣唿唿看向她爸：“到底給不給我喝？”


    陸康安笑著道：“喝吧，你小姑那，爸爸再去買，這一罐子都留給你喝。”


    靜安需要營養，自己閨女長身體，更需要營養，該喝就得喝。


    陸丹鳳滿意了，看向她奶奶，故意問道：“爸爸，你說妹妹重要還是女兒重要？”


    陸康安瞪她，這孩子，問的什麼話？


    陸丹鳳也瞪他：“你不說就是妹妹重要嘍？那以後你老了，讓你妹妹給你養老去吧。”


    她哼一聲，抱著麥乳精，拎著水壺往自己房間走去。


    陸二伯母在旁邊冷眼瞅著，看著兒子說道：“這孩子脾氣越來越大了，再不管，得上天。”


    陸康安抿抿嘴：“丹鳳挺好的，學習也好，肯定比她小姑強。”


    陸二伯母噎了下，就丹鳳現在這脾氣，誰敢給她氣受，她能把人家鍋底子捅了，確實不會像靜安那樣被人拿捏，一心想生兒子，確實比她小姑強。


    想到這裏，她看向懷裏的孩子，愁得不行：“你說這孩子怎麼辦？戶口也沒法上啊。”


    陸康安也不知道怎麼辦，垂著頭癱在了沙發上。


    陸二伯母：“你妹妹說啥都不要她，我們不管誰管？總不能真送人，你媳婦那裏......”


    陸康安抬頭：“柳悅能有啥辦法？她也不能上我們家戶口上啊！”


    陸二伯母看向他：“你剛剛去瑾臺那裏，說了沒有？”


    陸康安抹了把臉：“說不出口。”


    陸二伯母歎口氣：“瑾臺還有他媳婦和你們大姐關係好，要是他們在中間幫幫說說話，說不定他們就會領養這孩子了，送給別人，當然不成，可送給你們大姐，那絕對是一百個好。”


    陸康安：“這事不好開口，大姐要想領養孩子，早領養了......”


    陸二伯母：“所以才讓瑾臺和他媳婦幫忙啊。”


    陸康安：“他們不會插手這事的。”


    他剛剛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沒開口。


    陸二伯母瞪他一眼：“算了，這事讓你爸和你大伯去說，指望不了你。”


    陸康安也有些惱了，他媽說話太傷人了：“我為了這事，臉都被柳悅抓破了，你還想我怎麼樣？我真和柳悅離婚，你才滿意是不是？”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


    陸二伯母看著他的背影喊道：“你去哪裏？”


    陸康安：“我去看看柳悅。”


    陸二伯母沒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