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得到這麼大一個消息,哪裏還顧得上過什麼元宵節(jié),提著菜,心事重重迴了家。
到了家裏,兩口子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趙俊才看了看鍾表:“馬上快中午了,咱們還過不過元宵節(jié)啊?”
張盼晴看向他:“你沒聽到你大伯的話嗎?你小姑父入贅到趙家了。”
“聽到了!”趙俊傑語氣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跟我們有啥關(guān)係?”
張盼晴:“怎麼沒關(guān)係?這麼大事......”
趙俊傑打斷她:“大伯不是說,爺爺奶奶和小姑姑父同意就行了?”
“我們家已經(jīng)和爺爺奶奶分家了,小姑父入贅不入贅影響不到我們。”
“再說大伯是家裏長子,他都同意了,你們?yōu)槭颤N不同意?”
“對於爺爺奶奶那邊的家人,你們要實(shí)在不知道怎麼相處,你們就像大伯大伯母看齊,他們怎麼做,你們怎麼做就行了。”
兩口子誰都沒有說話,也沒心情說話。
沒誰管他們有沒有心情,日子該怎麼過依然怎麼過。
趙建忠迴來後,沒活時,就教大兒子大兒媳婦包包子。
兩人本身就會包包子,隻是味道差了點(diǎn),學(xué)得很快,趙建忠還是很滿意的。
問他們:“你倆到底咋想的?”
趙宏泰斟酌道:“你們給我們想了出路,我們當(dāng)然想去,可是家裏這一攤子怎麼辦?還有那麼多地,都丟下不管了?”
“這就不說了,兩個孩子還在讀書,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再說爹你這書記還幹不幹啊?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裏吧?”
趙建忠看向他們:“錦舒的意思,先讓錦城或是明安在京都看看,要是有賣鋪?zhàn)拥模銈兿荣I下來,家裏打點(diǎn)妥當(dāng)了,再去京都。”
王小麥笑起來:“錦舒考慮的周到。”
“家裏還有點(diǎn)存款,我們還養(yǎng)了兩頭豬,還有幾頭羊,也能賣點(diǎn)錢,也不知道一間鋪?zhàn)佣嗌馘X?”
趙建忠:“先看看,實(shí)在不夠就把拖拉機(jī)賣了。”
賣拖拉機(jī)?
說實(shí)在的,趙宏泰非常不舍:“買迴來還不到一年呢。”
趙建忠:“都不在家種地了,就是不賣,留在那裏也沒用。”
趙宏泰:“到時再說吧。”
......
車間的貨陸陸續(xù)續(xù)趕出來後,就有批發(fā)商或零售商等不及,親自開著車子跑來拿貨。
廠裏的來往車輛,每天進(jìn)進(jìn)出出,趙錦舒讓安保人員加強(qiáng)巡邏,就連袁成,也加入了巡邏隊(duì)伍。
春季服裝上市後,緊跟著就要生產(chǎn)夏季服裝,趙錦舒不僅要招聘工人,還要確定夏季服裝的版型,整天忙得腳不沾地。
陸瑾臺的電話打來時,她正在樣版間,和李書白討論衣服的版型以及布料的選擇。
“趙姐,你的電話。”
“來了。”
趙錦舒走出來,接通電話:“你好,哪位?”
陸瑾臺:“很忙嗎?”
趙錦舒坐下來:“這兩天有些忙。”
陸瑾臺擰眉:“師兄說把劉副廠長調(diào)過來,調(diào)來沒有?”
趙錦舒:“師兄和我提了這事,等劉副廠長安排好手裏的工作就過來。”
陸瑾臺嗯了聲,沒再多問:“那邊雖然暖和些,也要注意穿衣,不要感冒了。”
趙錦舒:“你不是都交代了餘姐?有她在這照顧我,餓不著,也冷不著,更不會熱著。”
“還有袁成,你是不是也交代過?”
“他和餘姐,我走到哪跟到哪,也就在廠裏還好點(diǎn),但凡出了廠子,兩人就寸步不離跟著我,把我當(dāng)三歲孩子呢。”
陸瑾臺聽了卻很滿意,笑著道:“做得不錯,迴來我給他們發(fā)獎金。”
趙錦舒打趣道:“看來某些人存了不少錢啊?”
陸瑾臺低笑道:“錦舒同誌連我的私房錢也要一起管嗎?”
趙錦舒笑道:“算了,爹要知道你連私房錢都沒有,迴頭又該偷偷貼補(bǔ)你了,咱爹攢點(diǎn)錢也不容易,還是放過他吧。”
陸瑾臺還有些失落:“我以為你要和我一起管我的私房錢。”
趙錦舒:“私房錢就算了,我在想咱們廠子生意這麼好,咱們的買車計(jì)劃興許可以提前。”
陸瑾臺輕笑:“本來還想掙錢給你買車,看來今後我真的要靠錦舒同誌養(yǎng)了。”
趙錦舒大方道:“沒事沒事,以咱倆的關(guān)係,養(yǎng)就養(yǎng)吧,反正你也花不了多少錢。”
陸瑾臺:“我這麼好養(yǎng),錦舒同誌今後對我好點(diǎn)。”
趙錦舒:“肯定對你好。”
陸瑾臺滿意地笑了。
又閑聊了會兒,外麵有人喊趙錦舒,兩人才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陸瑾臺又撥通謝長安廠裏的電話。
謝長安剛剛忙完工作,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準(zhǔn)備喝水。
沒想到水還沒喝到,電話就響了,他語調(diào)懶洋洋的:“誰呀?”
陸瑾臺哼道:“挺悠哉的啊?”
謝長安聽他語氣不對,坐直身子:“是瑾臺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陸瑾臺:“你是在心虛嗎?”
謝長安幹笑兩聲:“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我怎麼會心虛?”
陸瑾臺:“你說要調(diào)劉副廠長過去,這都多少天了,怎麼還沒動靜?”
謝長安看了看掛曆:“也就十幾天,總得等他忙完手頭工作吧?”
陸瑾臺:“快二十天了。”
謝長安保證:“你放心,也就這兩天了,交接完工作,我親自帶他過去。”
陸瑾臺:“兩天是嗎?”
謝長安:“也不確定......”
陸瑾臺:“兩天後,倘若他還沒到崗,那就不用過去了,我親自找人過去。”
說完,又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謝長安沒辦法,隻能讓人喊來劉副廠長,催催他工作交接的進(jìn)度。
陸瑾臺掛了電話,餘淑英就走了進(jìn)來:“瑾臺,麵條煮好了,快去吃飯。”
“娘。”陸瑾臺笑著站起身:“我剛剛給錦舒打了電話,她說廠裏一切都好,接了很多訂單。”
大虎跟在他後麵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笑著摸摸它的頭。
餘淑英一臉笑:“她前天給我打電話也說廠裏生意好,哦對了,她還寄了不少衣服迴來,也給你買了衣服,一起寄過來的。”
陸瑾臺洗了手,坐在餐桌前:“她剛剛怎麼沒說?”
餘淑英:“她事情多,可能沒想起來。”
“快吃飯,這麼晚迴來,該餓了吧?”
“錦舒說你喜歡吃她做的雜醬麵,親自教了我做法,我這是按照她教的方法做的,你嚐嚐味道。”
聞言,陸瑾臺臉上浮起一抹笑:“她知道我喜歡吃炸醬麵,經(jīng)常做給我吃。”
餘淑英正要說話,外麵傳來一道聲音。
“淑英!”
“淑英!”
餘淑英:“來了來了!”
說完,小跑著走了出去。
說話的是一個和餘淑英差不多大的女人,她笑瞇瞇地遞來一碗炸好的丸子:“我正在家裏炸丸子,給你們送點(diǎn)嚐嚐。”
餘淑英哎喲一聲:“春萍你太客氣了,我剛剛做了雜醬,要不給你盛點(diǎn)嚐嚐?”
於春萍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餘淑英:“客氣啥。”
她剛剛看了,人家這丸子裏也放了肉。
餘淑英迴房給她舀雜醬,楊明安提著菜過來了,先喊了聲娘,又看了看於春萍,雖然不認(rèn)識,也打了聲招唿:“嬸子!”
於春萍遲疑地問:“這是?”
餘淑英:“這是我三女婿。”
於春萍哦一聲:“昨晚過來的那個,就是你說的在qh讀大學(xué)的小兒子?”
餘淑英笑起來:“就是他。”
於春萍笑起來:“你兒子一表人才,談對象沒有啊?”
餘淑英:“讀書呢,談啥對象啊?”
於春萍笑了起來,接過碗:“說的也是。”
送走於春萍,進(jìn)了屋,楊明安看到陸瑾臺,笑著道:“你今天迴來了?”
陸瑾臺:“嗯。”
楊明安笑著看向嶽母:“娘來了沒多久,竟然都有認(rèn)識的人了?”
餘淑英笑瞇瞇道:“接送孩子認(rèn)識的,還不止認(rèn)識了一個,認(rèn)識好幾個呢。”
“不過這個住得近,也最熱情,家裏做了啥好吃的,都給我送點(diǎn)。”
楊明安卻說:“我看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指不定惦記娘的什麼寶貝呢。”
餘淑英白他一眼:“瞎說。”
楊明安樂嗬嗬的:“我剛剛看她打聽錦城的事,不會惦記上咱小弟了吧?說不定想給小弟介紹對象呢。”
餘淑英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