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楓看著少女的小動作,不由有些好笑。
“仙子似乎看不得這些?”
少女聞言垂頭喪氣道:“我向來不喜歡,也看不得這些。”
葉雪楓啞然失笑道:“不喜歡為什麼還要過來這裏?”
少女撅了撅嘴,無奈道:“跟你一樣唄,身不由己!”
她奉師尊之命來這裏學習,但實在是一點都看不下去,隻能躲了起來。
那些妖女也不敢強迫她,隻能放任她躲在樹上。
少女本想時間到了就迴去交差,誰知道還有韭菜來找自己搭訕。
她自然明白師尊的意思,希望自己盡早破身突破,但自己真的對那事畏之如虎。
葉雪楓聞言皺眉道:“既然仙子不願意,合歡宗就非得逼良為娼嗎?”
少女雙手托腮,無奈道:“因為我們所修功法,不雙修的話,是會死的!”
葉雪楓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下意識好奇道:“怎麼說?”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有些冒昧了。
誰知少女並不在意,反而娓娓道來。
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隨便打聽都能知道。
“我們所修的合歡功,按功夫所述,越晚破戒越好,根基就越紮實。”
“但實際上,到了元嬰境界,體內所蘊含的陰氣已經很嚇人了!
“若是再不破戒,不僅難以突破下一境界,更是有身死道消的風險!
“而且到了這個境界,受功法影響,早就滿腦子男女之事了,如發情的野獸一般!
她小手指著歡喜峰,話語中略帶嘲諷,卻有著深深的無奈。
“所以不管之前她們如何端莊,一旦破戒就食髓知味,變成恬不知恥的妖女了!”
葉雪楓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此反人倫的功法,不雙修會死?
這合歡宗的功法,果然害人不淺,居然扭曲人的本性!
但這麼說來,眼前的少女居然還是個處子?
他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你不願意當妖女?”
少女撇了撇嘴,失落道:“能當高高在上的仙子,誰想當人盡可夫的妖女?”
看著眼前少女,葉雪楓不由想起自己的小師妹,心中有幾分憐惜。
少女歪了歪腦袋,好奇地看著葉雪楓。
“那你呢?為什麼來這?”
葉雪楓拿出令牌道:“我是收屍的!”
少女頓時一臉憐憫看著他,就像在看將死之人一般。
葉雪楓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忐忑道:“收屍很危險?”
少女指了指令牌上的數字道:“你看看你是幾號收屍人?”
葉雪楓將令牌翻過來,隻見那塊嶄新的令牌上寫著九五二七!
少女幽幽道:“平均每幾天,就會換一個收屍人,最長的也就半個月吧!
葉雪楓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感覺手上的令牌像是死神的通知書。
就在此刻,大殿內傳出古怪的聲響,葉雪楓跟那少女麵麵相覷,臉上滿是尷尬。
葉雪楓有些無語。
不是,哥們,你這麼快的嗎?
我話都沒跟這少女說兩句啊!
少女眉頭微皺,似乎是想起什麼惡心的事情,神情有些不對勁。
“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我……”
葉雪楓話說一半,手中的令牌突然亮了起來,提醒他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那哥們不僅快,甚至孟婆湯可能都喝上了。
葉雪楓連忙道:“我略懂醫術,有機會可以給你看看,不過我得去忙了!
少女無所謂擺了擺手道:“有機會再說吧,你先去忙。”
葉雪楓跳下樹枝,抬頭看著少女問道:“我叫葉雪楓,你叫什麼?”
少女揮了揮手,笑道:“等下次見麵你還活著,我再告訴你!”
葉雪楓啞然失笑,揮了揮手,迅速轉身離去。
少女看著他離去,嫣然一笑道:“原來你就是葉雪楓嗎?真是個爛好人!”
她搖了搖頭,歎息道:“可惜,怕是活不了太久。”
葉雪楓哪裏知道少女對自己的評價,正匆匆走進大殿之內。
隻見那剛剛還魁梧的壯漢,此刻已經成為一具形同骷髏的人幹。
葉雪楓看著那不著片縷,滿臉潮紅的豐腴妖女,不由有些兔死狐悲。
這就是合歡宗的采補嗎?
這些妖女珠圓玉潤的代價,就是無數爐鼎的犧牲!
那妖女見他直勾勾看著自己,以為他蠢蠢欲動了,不由媚眼如絲看著他。
她伸手放在唇間迴味地舔了舔,“這位師弟,可要與奴家共探雙修大道?”
葉雪楓搖了搖頭道:“師姐見諒,我還有任務在身!”
他拿起散落的衣衫,裹起地上那輕飄飄的仁兄,大步往外麵走去。
那妖女有些失望,而後看向其他妖女,咯咯笑道:“你們學會了沒?”
……
片刻後,葉雪楓拿出鋤頭在後山刨著地,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這些合歡宗的妖女天不怕地不怕,卻說要讓這些韭菜落葉歸根。
明明一把火的事情,非要讓人在後山找地方埋了,化作春泥更護花。
葉雪楓不知道這些死去的韭菜想不想化作春泥更護花。
反正他看著這漫山遍野的土墳,心中倒是感慨萬千。
這牡丹花下死,也不知道這些道友是不是做鬼也風流。
不過自己不想跟他們做同道中人就是了,不管是哪條道,都不想!
“喂,你在這裏感慨什麼呢?”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嚇了葉雪楓一跳。
他轉過身,隻見之前見過的嬌俏少女就站在自己身後,歪著腦袋看著自己。
少女在這漫山遍野的土墳之中,顯得如此獨特,又嬌豔動人。
葉雪楓笑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他們死前痛不痛苦罷了!
少女認真想了想,蹲下身子看著那男子死前的臉,語氣略帶嘲諷。
“怎麼會痛苦呢?你看他死前的表情,一臉享受,飄飄欲仙呢!”
葉雪楓啞然失笑,也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仙子為什麼會在這裏?”
少女白了他一眼道:“找你啊,不然總不能來這祭奠吧?”
她伸出一隻潔白如玉的手腕,笑道:“你不是說要給我看病嗎?難道隻是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