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
夕顏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神色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醋意。
然而仔細(xì)一看葉雪楓身邊那人,夕顏臉上的醋意卻是一滯,神色吃驚:
“殘幽師姐,居然是你……!”
柳殘幽聽到這聲師姐,迴過神來,仔細(xì)看向破門之人,同樣神色驚訝,叫道:
“夕顏妹妹?”
她很快從床上起身,兩人就像是久別重逢的姐妹一般。
葉雪楓看著兩人這個樣子,也是呆了呆……
娘子居然和殘幽如戲相熟?
他突然想起當(dāng)時陶姥姥,對夕顏的那副熱情樣子。
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柳殘幽對夕顏一番解釋。
事無巨細(xì),從葉雪楓如何在禦靈宗和她認(rèn)識,到如何葉雪楓為噬元神蛛祛除血煞之氣……各種經(jīng)曆都說了一遍。
當(dāng)然,也將她為何在此的原因說了清楚,說是為葉大哥療傷,但臉上卻偶有緋紅之色。
這讓夕顏心中醋意更濃,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這時,夕顏才猛然想起,自己有些心神不穩(wěn)了,連忙運(yùn)轉(zhuǎn)起太上忘情決。
心中的異樣這才消失。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莽撞了,一時衝動,未能冷靜思考。”二人交流過後,夕顏?zhàn)钺岵诺馈?br />
柳殘幽看出夕顏此時隻是分身,也不多做停留,微微一笑說道:
“那你們聊,我先迴去了。”
說罷,她轉(zhuǎn)身輕輕帶上那扇破碎的門,動作輕柔。
生怕再引發(fā)什麼不愉快,將空間留給了夕顏和葉雪楓。
房間裏,葉雪楓和夕顏兩人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這寂靜。
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客棧的管事聽到那聲巨響,心中一驚,匆忙沿著樓梯衝上樓來。
剛到門口,管事便感知到夕顏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高深修為,那股強(qiáng)大的氣息讓他雙腿發(fā)軟,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呆呆地立在那裏,額頭微微沁出冷汗。
夕顏神色冷清下來,輕輕瞥了一眼管事,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地說道:
“門碎了我會賠償客棧,不用操心。”
葉雪楓看向地麵的狼藉一片,桌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已經(jīng)震碎,木屑散落一地,一片淩亂不堪。
他暗自思忖。
看來夕顏剛才真的是著急到了極點(diǎn),才會如此不顧及。
管事遠(yuǎn)遠(yuǎn)聽到夕顏的話,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謙卑地說道:
“二位客官勿憂,小店這就為二位重新安排一個房間,一定讓二位滿意。”
說罷,他便弓著腰,在前頭領(lǐng)路。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怠慢。
三人沿著走廊前行,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迴蕩。
很快,他們來到了新房間。
管事推開房門,一股清新雅致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房間明顯比之前的更為寬敞豪華。
踏入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的沉香木床。
床體雕刻著精美的龍鳳呈祥圖案,那龍鳳仿佛活了一般,龍鱗鳳羽清晰可見,栩栩如生,似要騰空而起。
床上鋪著的錦被色澤鮮豔,繡工精細(xì),摸上去柔軟絲滑,仿佛雲(yún)朵一般輕盈。
床幃是用一種閃爍著微光的靈紗製成。
隱隱有靈力流轉(zhuǎn),不僅美觀,還能起到安神的作用,讓人仿佛置身於夢幻之中。
“不對……這香氣似乎也有點(diǎn)問題……”
葉雪楓聞著這房間的香爐味道,似乎感到一絲不對勁。
這效果怎麼比上個房間還更猛,那客棧管事怕是誤會了什麼……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古樸的圓桌。
均是用上等紅木打造,質(zhì)地堅(jiān)硬,紋理細(xì)膩。
卻是同樣透出一股香氣……
這香氣聞了,葉雪楓景感覺小腹燃起一絲無名之火……
“這天殺的客棧,居然如此不正經(jīng)。”
他自知此時氣氛怪異,運(yùn)轉(zhuǎn)靈力,將那團(tuán)無名邪火的苗頭壓製下來。
房間一側(cè)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擺放著一張寬大的軟榻,榻上堆滿了各種柔軟的靠墊,顏色各異,圖案精美。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白城的部分夜景。
半空中,飛劍劃過的痕跡如織,將這座白城裝點(diǎn)得如夢如幻。
牆壁上繪製著一幅幅山水畫卷,仿佛將人帶入了一個空靈的仙境。
仔細(xì)看去,畫卷中還有一些隱藏的符文。
這些符文與房間四角的靈石相互唿應(yīng)。
構(gòu)成了一個隔音隔絕神識的陣法,確保房間內(nèi)的談話不會被外界知曉。
一進(jìn)房間,夕顏便收起了剛才的情緒,神色凝重地跟葉雪楓說:
“雪楓,出大事了,妖族修士屠殺了白霞穀。”
葉雪楓原本稍顯輕鬆的麵部表情陡然一滯。
猶如被重錘擊中,眼神瞬間凝固。
不過,他很快就恢複正常,隻是微微瞇起眼睛,示意夕顏繼續(xù)說下去。
夕顏接著說道:
“雖然你已經(jīng)離開了白霞穀的上宗玄天劍宗,但據(jù)我所知,你能拜入玄天劍宗門下,多虧白霞穀一位長老的引薦。”
“那位長老對你有知遇之恩,盡管他早已仙逝,但白霞穀被滅門一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葉雪楓聽聞,心中一沉,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問道:
“可知是哪些妖族所為?”
夕顏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語氣嚴(yán)肅地說道:
“是從天衍宗鎮(zhèn)妖塔掏出來的三隻妖族修士幹的。”
說完,她緊緊盯著葉雪楓,目光中帶著深意,暗示這件事背後有天衍宗的黑幕。
“赫赫威名的天衍宗鎮(zhèn)妖塔,向來以堅(jiān)固嚴(yán)密著稱。
怎麼可能出現(xiàn)放跑妖族這種低級錯誤!其中必定有所蹊蹺。”
葉雪楓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關(guān)節(jié)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暴了起來。
但他表麵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眼神愈發(fā)冰冷,仿佛能凍結(jié)世間萬物,沉吟著:
“天衍宗……”
說完此事,夕顏的分身漸漸變得虛幻,開始消散退去,隻留下聲音在房間裏迴蕩:
“雪楓,天亮之後,我的本體就能趕迴白城,你不用擔(dān)心。”
最後,客房內(nèi)留下葉雪楓獨(dú)自一人。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像,久久未動。
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對妖族暴行的憤怒,還有一絲……決然!
白霞穀對他有知遇之恩的長老,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如今都已化為泡影。
“好一個天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