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林呦呦和駱老爺子、駱老太太一一道別。


    這兩位老人對她真的很好，然後搭著駱二叔的順風車去了市內的汽車站。


    車上，林呦呦掏出手機，看到了小鹿發在釣魚小分隊裏的視頻。


    是一段晚會的舞臺表演，點開一看，正是白小哥指導她的那首《夜海星辰》。


    大合唱裏，林小鹿的聲音顫顫的在左邊最後排響起。


    想想當時在白小哥家裏練習的場景，林呦呦忍不住扶了下嘴角。


    下麵還有林小鹿的專屬發言：感謝小哥的耐心指導，沒有拖太多後腿影響其他同學。


    後麵是白小哥迴複的一個抱拳表情包，以及一句：你的同學們真是不容易。


    林呦呦默默點了幾個大拇指表情包，她也看見了，在小鹿身前和身旁的兩位同學忍得特別辛苦。


    被小鹿這一打岔，之前有些陰鬱的情緒被打消了不少。


    雲省永安縣，林呦呦坐了一下午車程，總算到達。


    祭奠了五髒廟後，林呦呦找了個賓館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林呦呦便四處打聽葛家武館的消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家麵館老板的指點下，打聽到了武館的位置。


    武館的名稱已經改了，聽老板說是葛館長的外孫繼承的，現在改名為精英武館，在當地還是很有名氣的，一打聽都知道。


    許是不是周末的緣故，林呦呦到武館的時候，裏麵沒什麼人。


    就一個阿姨正在整理練武用的墊子，見阿姨腳步有力，動作矯健，林呦呦不禁試探的問道：“是葛阿姨嗎”？


    中年女人迴頭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林呦呦簡單說明自己的來意：“我想打聽一個人，江豐年”。


    對麵的人神情頓時一僵，問道：“你是他什麼人，打聽他幹什麼”？


    見對麵阿姨的神情以及兩次問話，林呦呦覺得她姓葛的幾率很大。


    因為駱二叔給的資料中就有葛老爺子有個獨生女的記錄。


    林呦呦耐心解釋道：“我是他養女”。


    “你有什麼證明？”葛阿姨開口問道。


    一時間，林呦呦還真的拿不出什麼有用的證明，她連和江豐年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再加上她是江豐年撿來的，收養手續更沒有，思忖一陣後，林呦呦就地耍了一套劍法。


    江豐年本就是學的葛家招式，那教給她的劍術招式想必也來自葛家。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葛阿姨，那她應該是認得出來的。


    一套動作下來，葛阿姨點了點頭，似是承認了她的說法，因為那套劍法，的確出自江豐年之手。


    當年他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就說過，江豐年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身手好，腦子活，別人按部就班的練招式，他已經能舉一反三自己改編了。


    而這套動作，當年和江豐年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葛文慧自然見過。


    招唿林呦呦隨自己上了二樓的一個辦公室，葛文慧這才開口問道：“你想問什麼”？


    林呦呦這才開口道：“想知道他最後一次聯係你，是什麼時候”。


    一聽這個問題，葛文慧的眉皺了皺。


    這個自稱江豐年養女的姑娘怎麼會這麼問，難道她也不知道江豐年的消息，隨即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林呦呦開口解釋道：“他養我到十三歲時就突然不見了蹤影。


    我找了他十年，一直沒什麼音訊，這才來打擾您的。”


    葛文慧歎息了一聲道：“我們也有二十多年不曾聯係了，當年他非要報考警校。


    剛開始的兩年他還會經常迴武館看看我和父親，可後來基本就沒怎麼迴來過了。


    直到我父親去世，都沒有再見到他一麵。”


    “那會兒我們就已經知道，要麼是他的工作不允許，要麼就是已經沒機會迴來了。


    我們都清楚他的父母是怎麼沒的，也猜測到他很有可能會選擇走那樣一條路”。


    “要不是你的到來，我還不知道他後麵十幾年，是還存在於世的”。


    說著微微有些哽咽。


    年少相伴十幾年，兩人之間似如親人。


    青春時期，兩人也曾有過朦朧的好感，隻不過還沒來得及萌芽，就被江豐年的選擇一刀斬斷。


    “孩子，你給我說說，你們在一起的十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林呦呦挑選了一些自己印象深刻的講了講，葛阿姨也順勢從抽屜裏取出一本相冊。


    裏麵是她與江豐年以及當時武館練武的一眾小夥伴的合照，從少年到青年。


    葛文慧一邊聽著林呦呦的講述，一邊摩挲著照片，似乎在從第三角度見證江豐年的那些過往。


    聽到林呦呦說江豐年給她過生日親手做蛋糕時，葛文慧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那個蛋糕是不是能噎死個人”。


    林呦呦點了點頭，迴憶道：“的確是很噎人，我悄悄拿去喂狗，狗都不吃”。


    葛文慧聽到這，哈哈哈地笑出了聲說：“他做的蛋糕一直都這樣，以前給我做，我也不愛吃”。


    兩人在一起聊了好半天，分別時，林呦呦向葛文慧提出：


    “那個照片，我能不能複印一份”，她還沒見過如此年輕的江豐年，且，想留點念想。


    葛文慧爽快的答應了，武術館旁邊就有複印掃描店，她帶上相冊和林呦呦一塊出去。


    分別時，兩人相互留了電話號碼，葛文慧囑咐道：


    “雖然感覺希望很渺茫，但如果有他的消息了，希望能告知我一聲。”


    林呦呦點了點頭，離開了。


    依舊沒有線索，林呦呦也不知道接下來幹什麼，四處遊蕩著。


    雲省是個旅遊業發達的城市，稀奇古怪的玩意挺多。


    路過一家古樸的店門口，擺放著很多老式梳妝鏡，巴掌大小。


    旁邊貼著廣告，買鏡子免費打印照片。


    旁邊還放著一個樣品，一張圓形的青春洋溢的少女穿著旗袍的照片，貼合在鏡子另一側，看著古樸又典雅。


    想著自己手機裏剛得到的照片，她詢問店家：“能合成照片再打印出來嗎？”


    店家看了她一眼迴道：“什麼樣的，拿來看看”？


    這會兒沒什麼生意，店家難得的有幾分耐心招唿這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