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喆看著遠處的天際,看時候也不早了,便開口道:“算了,今天先這樣吧,迴去再想想其他辦法。”
李芳點點頭,跟著他一起上了車。
車子重新駛向市區,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易喆靠在座椅上,微微閉著眼,手指輕輕敲著膝蓋,似乎在思考什麼。
李芳坐在一旁,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要不……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算了!币讍幢犻_眼。
眸色淡然,“今天暫時就這樣吧,明天再找!
李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然而,就在車子即將駛入市區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嘶——!”
易喆猛地睜開眼,餘光看到前方有輛黑色suv突然從側道衝了出來,直直地朝他們的車子撞來!
“砰——!”
劇烈的撞擊聲瞬間響起,車身猛地一震。
衝擊讓易喆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傾,額頭狠狠撞在了前座靠背上。
車子猛地旋轉了一圈,最終撞上了路邊的防護欄,才堪堪停下......
另一邊,沅珊娛樂總部。
辦公室內,謝沅珊正低頭批閱文件。
就在這時,助理小林匆匆推門而入,臉色有些慌張:“謝總,出事了!”
謝沅珊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她,眉頭微皺:“什麼事?”
小林深吸了一口氣,語速飛快:“易先生和李芳的車在迴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
聞言謝沅珊的瞳孔微微一縮,手中的筆“啪”地一聲掉在桌麵上。
她猛地站起身,聲音罕見地帶著一絲急促:“他怎麼樣?!”
小林連忙道:“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隻知道已經有人報警了,救護車也到了!”
謝沅珊隻覺得心髒猛地一跳,手指緊緊地攥住桌沿。
她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可這一刻,她竟然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往上衝。
“傷得嚴重嗎?”
她的聲音低了幾分,帶著隱隱的壓迫感。
小林搖頭:“我聯係了醫院那邊,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具體情況要等檢查結果。”
謝沅珊的心猛地一鬆,整個人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空。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沉聲道:“在哪家醫院?”
小林立刻報了一個名字,話音剛落。
謝沅珊已經拿起桌上的外套,快步往外走去。
很快,第一醫院急診大樓外,黑色轎車急剎停下。
謝沅珊推開車門,急匆匆地走進醫院,臉色比夜色還冷。
她不記得自己上一次這麼慌是什麼時候了。
一路上,她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攥住,每一秒的等待都讓她煩躁不安。
“病房在哪?”她低聲問道,語氣帶著一絲急促。
小林快步跟上,一邊查看手機,一邊迴答:“三樓vip病房,醫生說易先生隻是輕微腦震蕩,額頭有些擦傷,不算嚴重。”
謝沅珊腳步未停,直接快步走向電梯。
三樓vip病房。
病房門輕輕被推開。
謝沅珊站在門口,視線落在病床上。
易喆躺在那裏,額頭上貼著紗布。
手臂上有些擦傷,病號服的領口微敞,露出一截鎖骨。
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漫不經心,多了一點病態的虛弱感。
他似乎剛醒過來,正微微皺著眉,眼神有些不耐煩地盯著點滴瓶。
聽到腳步聲,他懶洋洋地轉過頭,看到謝沅珊的瞬間,微微挑眉。
“沅珊,這麼快就來了?”
謝沅珊站在門口,盯著他看了兩秒。
緩緩走了進去,聲音冷得沒有溫度,但還讓不難讓人察覺出其中的關心:“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婆?”
易喆笑了笑,抬起手,指了指額頭上的紗布:“你看,我這不是受傷了嘛,總得讓老婆關心一下?”
謝沅珊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目光仔細地掃過他身上的傷。
確認沒有什麼大問題後,才鬆了口氣。
小林在一旁低聲道:“謝總,我去看看李芳的情況!
“嗯!敝x沅珊點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易喆。
小林走後,病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謝沅珊站在床邊,有些關心的問到:“到底怎麼迴事?”
易喆伸了個懶腰,隨即慢悠悠道:“還能怎麼迴事,開車迴來的時候,被個酒駕的撞上了。”
“警察怎麼說?”
“人已經被帶走了,初步調查是意外,但我覺得……”
易喆輕輕瞇了瞇眼,語氣略帶著些意味深長,“不太對勁。”
謝沅珊沉默了一瞬,隨即語氣冰冷:“你懷疑是許牧川?”
“這事太巧了!
易喆語氣淡淡,“才剛和他鬧翻,轉頭我就出車禍,擱誰身上都得多想想!
謝沅珊眼神微沉,聽見這話後心底也隱隱覺得不對勁。
隨後她緩緩坐在病床邊。
看著他,聲音裏麵有些心疼:“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易喆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謝沅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少廢話!
“行吧!币讍葱α艘幌。
抬手指了指額頭的紗布,“就腦袋有點暈,醫生說問題不大,睡一覺就好!
謝沅珊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確認他沒有說謊後,才輕輕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她忽然低下頭,慢慢靠在了易喆的懷裏。
易喆的笑意微微一滯。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人。
謝沅珊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肩膀微微顫了一下,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麼情緒。
易喆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謝沅珊這種人,就算擔心,也不會表現出來。
可現在……
她居然在他懷裏哭了?
易喆抬起手,動作有些遲疑地拍了拍她的背:“喂,你……沒事吧?”
“你閉嘴!敝x沅珊的聲音帶著一點啞意,悶悶地從他胸口傳來。
易喆:“……”
他忽然笑了一下,眼神變得柔和了幾分,手掌輕輕地在她的背上安撫地拍了拍。
“放心,我沒事!彼
的聲音低而溫和,“這點小傷,不至於讓我死。”
謝沅珊沒有說話,隻是手指輕輕攥緊了病號服的布料,指節微微泛白。
她自己也沒想到,剛才聽到出車禍的消息時,心裏會那樣慌。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因為誰而失控,可剛剛……
她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