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甲此時也反應過來了,照著乙的腦袋,給了一下。
“那告示你是一點都不看呀,上麵已經寫的清清楚楚了,裏麵一個男的都沒有,連幹重活的都是婆子,守門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婆子,有啥好擔心的。”
乙尷尬的笑了笑,告示旁邊,每天都會站著幾名士卒,為百姓講解上麵的內容,他這段時間為大營打鐵,有些忙,沒關注。
目光看向跪著的少女。“那她們這是?”
周圍人看向少女的眼神,充滿了憐憫,“既然不是生存問題,那大概率是因為受到了欺負,總不能是想上陣殺敵吧。
朱雄英暗自不動聲色,他要看看有沒人來阻止,對於百姓告官申冤一事,他和幾人商議過,做出了一定措施。
跨一級申冤,避免上下相護,告官案需要公審,由百姓圍觀,至於不公審或者遲遲不理會的,一律罷官。
朱雄英對此條有嚴格的限製,總會有人想辦法,例如根本不見麵,或者每次去被人攔住,各種借口。
不僅如此,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和河北承宣布政使司,兩處府衙,包括大同英國公府,門口的獅子旁,都設立了一處大鼓。
對於惡意阻撓申冤的,查清後,一律九族套餐。
對於申冤者也有限製,區別於大慶的,想要告官先打個半死,這兩地統統采用後置,若是有冤情,會有補償,可若是惡意告官,自然有對應的處罰。
時間轉眼過了一個時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朱雄英看了一眼門口的大鼓,皺了皺眉。
按時間上來算,要是有作惡者,此時肯定會過來阻止的,況且,門口的大鼓也不是擺設,怎麼不用呢。
他決定不再等了,當即走出人群,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人群中開始交頭接耳。
身邊的腳步聲,引起了那幾名跪地少女的注意,看到朱雄英,都有些驚訝。
為首的少女,向朱雄英行大禮,“民女李黎,拜見英國公。”
其餘的幾名少女有學有樣,朱雄英見狀,麵無表情的說道:“起來吧,有什麼冤情,抓緊說吧。”
為首的少女,抬起頭,看向朱雄英,“民女有一事相求,若是英國公不答應,我就跪地在這。”
朱雄英微微皺眉,雖然此女未施粉黛,絕色的麵龐,秋水般的眸子,可對他來說,這都不是她妄為的理由。
“跪是沒用的,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下跪就能解決的事,既然你沒有冤情在身,我可要走了,至於你是選擇跟上我解決問題還是選擇一直跪著要挾我,就看你自己了。”
他又不是許願池裏的王八,又不是大家拜的財神爺,他隻能讓百姓活著,讓百姓過得好。
說完不理會跪地的少女,轉身走迴府裏,跪地的少女麵色開始變換,
眼神死死盯著朱雄英的背影,心中有一種直覺,若她堅持跪著,她可能一直都見不到,還不如跟上,至於行與不行,後麵再說。
身體想要起來,可長時間跪地,讓她起身困難,旁邊的幾名少女,連忙將李黎扶起來,李黎來不及多想,踉蹌的跟上朱雄英,因為再不跟上,人影就沒了。
門口的幾名士卒,也並未阻攔,他們都聽到了之前朱雄英的話。
朱雄英一路來到書房,身後跟著李黎,朱雄英坐在主位,看著下方的李黎。
“說吧,又作又鬧的,所謂何事。”
他之所以還願意給李黎一次機會,還是因為好奇,要知道他的身份,能找他還不是因為申冤,總不能是些小事吧。
李黎也不猶豫,“民女家中遭劫,家中長輩,同族,家中兄弟姐妹,獨活我一人,我想為他們報仇,他們都是被瓦剌害死的。”
朱雄英對此是理解的,報仇是人之常情,是真善美,可要看清自己,“你知道瓦剌有多厲害嗎?你要報仇?大慶差點都亡國了,太上皇南遷,京營幾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就算是現在,瓦剌部,還有我們百萬百姓,他們都還沒有迴家,你現在還想報仇嗎?”
李黎毫不猶豫的說道:“想,跟我同等遭遇的,還有不少,我們可以效仿李娘子一樣,組成一支新軍,為國公爺效力。”
朱雄英淡笑了一聲,“李娘子?你是看畫本看到了麼?你有李娘子那樣的本事嗎?”
李黎搖搖頭,“沒有!”
朱雄英收攏了笑容,“既然知道,那就應該學會放棄那些不實際的想法,你想報仇的心理,我是能理解的,但是,理解是沒有用的。”
“至於你們的仇,我們會幫你們報的,現在你迴去吧。”說完擺擺手。
李黎轉身離去,到了門口處,沒有邁出去,反而將書房的門關上,將書房門鎖上。
朱雄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可不覺得眼前這個人有傷他的能力。
李黎迴身,走到朱雄英麵前,嘴輕咬著下唇,麵色糾結,下定某種決心。
手開始解衣物,一件一件,朱雄英奇怪的看著這一幕,並未阻止,直到最後一件。
此時朱雄英的腦海裏,出現白玉無暇四個字,距離上次吃肉,已經有些日子了,不自覺有了異樣。
離朱雄英很近的李黎,也感受到了,麵色羞紅,“民女年方二八,在瓦剌,一直打扮的像個乞丐,至今還是完璧。”
“若是國公爺能讓我和同樣身世的姐妹們,有報仇的機會,李黎願為您獻出一切。”
朱雄英目光直視李黎,麵無表情,聲音冰冷,“所以,你的能力,隻是出賣自己嗎?在戰場,你是指望那些瓦剌人,憐香惜玉嗎?你連最普通的瓦剌士兵都打不過。”
“若是讓你組建大營,身為一方主將,帶著那些人去送死,看著那些與你朝夕相處的將士,你不會後悔嗎?看著那些人慘死,你會不會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嗎?”
李黎麵色蒼白,連連擺手,“我能打過瓦剌士卒,你就讓我組建自己的娘子軍嗎?”
朱雄英麵露壞笑,嚇得李黎一顫,“打贏自然是可以的,外麵的那些士卒,任你選,打贏一個你可以組建一百,打贏兩個,你可以組建五百,打贏三個,我不幹涉。”
“不過,你要是一個都打不過,又該如何呢?”
門外的守衛,要麼是錦衣衛,要麼是參加大戰的那幾營將士,他還感受了一下李黎,沒有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