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畫中之人正是蕭清遠(yuǎn)。
不過,畫師卻也善於抓住重點(diǎn),畫的其實(shí)是蕭清遠(yuǎn)的背麵。
而那麵陛下的道旗,卻成了他畫中的核心景象,透過蕭清遠(yuǎn)高大的背影,道旗迎風(fēng)飄舞,氣勢恢宏。
再配上前方邊角上五名低頭伏誅的欽犯,這境界一下便竄了上來。
“嗯,不錯,畫得很好。”馮公公笑道。
可惜,此時蕭亦山已經(jīng)離開老爹身軀,縱馬再度奔向帝京。
與此同時,帝京檔次最高的青樓天香院內(nèi),袁鵬已帶著十餘名護(hù)衛(wèi),坐在大廳內(nèi)開始了今日的豪飲。
八位花魁娘子大中午的被人叫醒,都有些起床氣。
可當(dāng)她們聽聞來人是袁鵬之時,卻一個個麵色鐵青,趕緊穿戴收拾完整,然後出門迎客。
袁鵬之所以在大廳,是因?yàn)檎麄天香院此刻隻有他一個客人。
除了八位花魁娘子,天香院其他的姑娘也全都被叫了出來,在一旁站成一排。
“嗬嗬,怎麼本少爺每次過來,你們這些女人都跟死了親爹一樣,哭喪著臉?”
袁鵬麵露微笑,如檢閱一般從那些青樓女子麵前走過。
包括八位花魁娘子在內(nèi)的近百名青樓女人,此刻全都靜若寒蟬,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袁鵬。
老鴇在一旁汗流浹背,頓時笑著說道:“哎呀,姑娘們,袁公子大駕光臨,我天香院蓬蓽生輝,都笑起來啊。”
老鴇說完後,這些女子臉上才露出笑容。
但任誰也看得出來,她們臉上所流露出的,是慘笑,是苦笑。
天香院在帝京久負(fù)盛名,裏麵的姑娘即便不是花魁,卻也都是容貌出眾,兼具才學(xué)。
客人進(jìn)入天香院,從進(jìn)門起,便是五兩銀子,要想見到九位花魁娘子,還需要再掏出至少十兩銀子。
而這還僅僅是一碗茶錢,要想做點(diǎn)別的事情,那銀子簡直就跟流水似的,一晚上少則五六十兩,多則沒有盡頭。
即便是在帝京,這樣的消費(fèi)也極其奢侈。
而天香院的老鴇和姑娘們眼力也極好,隻要客人一進(jìn)門,掃一眼便能看出其大致的家境。
針對不同檔次的客人,天香院也會做出不同安排與引導(dǎo)。
這樣做一來能讓客人玩得開心,二來也避免客人付不起銀子惹來麻煩。
天香院背後從未出麵的那位老板,一直奉行和氣生財(cái)?shù)脑瓌t。
所以客人來天香院,除了眾多秀色可餐的姑娘,安全感也是極高,不用擔(dān)心出什麼事情。
有事,天香院甚至還會主動為客人們解決麻煩。
然而自從袁鵬來到天香院,見過無數(shù)男人的姑娘們,這才知道了什麼叫做惡鬼。
但凡袁鵬看上的姑娘,必定是要與他整晚相陪。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些姑娘往往連床都下不來。
並非一夜春宵,而是她們的身體會遭受各種摧殘。
幾位花魁娘子,因?yàn)楸翅嵊谐凶龉俚某?停i會有所顧忌,即便過夜,也不怎麼動粗。
可其他姑娘就沒這麼好命。
眼下,眾人之所以膽戰(zhàn)心驚,是因?yàn)槿涨埃瑑擅阍i過夜的姑娘,第二天雙雙自盡。
連青樓姑娘,不,說白了,連妓女都忍受不了而要選擇自殺,足見這袁鵬那一身的惡毒手段。
“哼,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們天香院就是這樣招待本少爺?”
袁鵬頓時大喝一聲,嚇得這百名女子全都麵色煞白。
老鴇迎上前,笑道:“袁公子莫要生氣,姑娘們昨夜操勞,都還沒睡醒呢。”
“沒睡醒?好啊,那就讓她們通通脫了衣服,就在這裏繼續(xù)睡。”
袁鵬大笑著說道。
眾女子聽完,全都臉色鐵青。
她們都很清楚,這袁鵬向來說到做到,從他嘴裏說出的話,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都他娘的聾了是吧?要本少爺給你們點(diǎn)顏色才肯照辦?”
袁鵬話音落下,一旁那十餘名護(hù)衛(wèi)立刻上前一步。
吸取上迴的教訓(xùn),袁鵬此次帶來的護(hù)衛(wèi),全都有些修為。
若非大鄴律法不允許,他還可以請來更厲害的人物,但這樣做是犯忌諱的,搞不好就會被安上謀反的罪名,即便他是袁氏嫡子,也承擔(dān)不了這樣的後果。
“既然這樣,來啊,把這些賤女人的衣服都給我扒了!”
隨即,那些護(hù)衛(wèi)大步上前,眼看就要動手。
老鴇想要阻攔,卻被護(hù)衛(wèi)一把推倒在地。
即便是青樓女子,又怎堪忍受這等羞辱,當(dāng)下便有不少女子失聲痛哭起來。
而這些護(hù)衛(wèi)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依然將手伸到眾人身上。
“住手!”
隨著一名女子的聲音,二樓走廊上,出現(xiàn)了一名容貌完美,身材豐腴婀娜到極點(diǎn)的年輕女子。
她看上去二十歲出頭,肌膚白嫩似雪,氣質(zhì)更是青樓女子中罕見的清雅。
而她正是名滿帝京的第一花魁娘子,方雅。
傳言,方雅遠(yuǎn)是劍南大戶人家千金,因家族突遭山匪劫殺,至此才被變賣,從而淪落風(fēng)塵。
單憑外表,方雅便足以秒殺帝京九成九的千金小姐,氣質(zhì)也更是如此。
而最近這兩年,方雅卻從未留客過夜,她不願,而客人似乎,也不敢。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帝京便有傳言,說方雅花魁,與一名皇室後裔關(guān)係匪淺。
若是一般的這種傳言,其實(shí)也不算什麼。
皇室後裔又如何?難道就上不得青樓?
然而奇就奇在,傳聞?wù)f,那名皇室後裔,並非是男子。
這一下,普普通通的市井傳說直接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事實(shí)卻似乎也在佐證著這一傳言。
也就是從傳言開始的那段時間起,方雅花魁便似乎對所有的客人都失去了興致。
可即便沒有了恩客,方雅花魁卻變得更為富貴,天香院也絲毫沒有給她降低排位的意思。
從此,方雅花魁便成了帝京所有男人的終極夢想。
隻不過這夢想實(shí)現(xiàn)起來,不但要錢,似乎還他娘的要命。
跟皇室後裔搶女人,那便已經(jīng)稱得上膽大包天。
而你要是跟皇室女人搶女人,說實(shí)在的,眾人沒啥這方麵的經(jīng)驗(yàn),對於其可能造成的結(jié)果也無法預(yù)料。
未知,才是恐懼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