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楊千總正在帶兵演練,突然來個兄弟跟楊千總說了什麼。楊千總非常憤怒,提刀就衝擊了縣衙,然後……楊千總被當(dāng)場按住,關(guān)進(jìn)死牢!
趕往元清縣的路上,阿大告知緣由。
“楊大哥做事一向沉穩(wěn),怎會如此莽撞?”
阿大猶豫道:“也是小道消息,聽說楊千總的女人被玷汙了!
葉無名一愣,看向楊玉紅。
“我娘早死了!
楊玉紅也很疑惑,旋即她就明白了:“想來是老頭後來找的女人,應(yīng)當(dāng)是前任千總的遺孀!
“那日楊千總喝了很多酒,所以才幹出這等事來!
說著,阿大對葉無名道:“爺,咱們就這麼直接進(jìn)縣城合適嗎?您跟楊千總關(guān)係又很微妙,難保不會對您發(fā)難。”
葉無名冷笑道:“怕的就是他們不找我發(fā)難。”
楊兵一定要保的。
不僅僅是因?yàn)榍橐猓因?yàn)闂畋撬(wěn)定鳳溪村的關(guān)鍵點(diǎn)。
日後村子擴(kuò)張,必會侵犯到元清縣地界。
這時候,楊兵在其中就能發(fā)揮關(guān)鍵作用。
“本來打算慢慢推進(jìn),既然他們先開這個口,那我就索性將這元清縣的底兒掀翻!
元清縣的縣長、世族,都必須是自己人。
否則鳳溪村將會麻煩不斷。
既然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索性將縣裏高官都換掉!
葉無名摸出一塊銀牌遞給阿大:“火速趕往京城,直接去沈府,告訴他們我被元清縣縣衙的人當(dāng)叛賊抓了起來!
“京城?沈府?是沈?qū)④娔莻府?”阿大一臉錯愕。
“不錯!
“爺,您這才去京城幾日,竟跟沈家搭上關(guān)係?”
阿大當(dāng)草寇前,也是個老百姓。
自然聽說沈家軍的英勇事跡。
對他而言,京城就是天宮。
沈家就是天宮裏的大仙。
捧著沉甸甸的銀牌,阿大內(nèi)心發(fā)顫,但也不敢做停留,快馬加鞭趕去京城。
葉無名迴頭看向楊玉紅道:“三娘,你叫魏武來縣城,讓他在暗中好好動員一下先前留在縣城裏的流民,具體怎麼操作,你心裏有數(shù)嗎?”
楊玉紅詫異看著葉無名,笑著點(diǎn)頭:“了解!
“村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我便先迴去。此行若救出老頭後,還有別的精力,最好將土地與金邊河的事一並解決!
楊玉紅叮囑道。
“當(dāng)然,他們這是自己送上門來,我來此,又豈能隻是平息誤會?”葉無名笑了笑,旋即笑問:“不過,你真就能放心我一人進(jìn)縣城?”
“你進(jìn)京城都沒事,別說這小小的縣城!睏钣窦t伸手撫摸葉無名胸口,滑進(jìn)衣襟裏,附耳邊輕吐幽蘭:“你是我男人,征服了我,我對你很有信心。”
葉無名被撫摸得渾身燥熱,低聲道:“這說聽起來怪怪的,我又不是去凝香閣找女人!
楊玉紅‘咯咯’笑得花枝亂顫,騎馬迴眸看一眼葉無名:“雖然我很不喜歡那個老頭,但他畢竟是我爹,希望你能將他平安的帶出死牢。”
葉無名微微點(diǎn)頭:“放心吧,我不僅會保他,還會讓他的仕途更進(jìn)一步。”
前些日子他去京城拿命換來的資源,自然要到了該‘變現(xiàn)’的時候。
葉無名根據(jù)阿大之前留下的地址,順利來到了一家名為‘醉仙居’的酒樓。
楊兵那個相好名叫孫竹青,正是這家醉仙居的老板娘。
葉無名一坐下,便讓小二上來好酒好肉。
簡單填飽了肚子,便將一塊銀錠拍桌上。
見葉無名出手如此闊綽,小二立馬變得畢恭畢敬:“客官,小的找不開。這樣,您稍後……”
“賞你的。”
小二趕忙抓起銀錠懷裏揣,左右見周圍無人注意到這邊,對葉無名投去笑臉:“您說的是真的?”
一錠銀子是50兩,頂?shù)蒙纤辶甑氖杖肓恕?br />
“你們酒店的老板娘,是叫孫竹青?”
“正是!
“她的男人,可是楊千總?”
“這……”
楊兵衝撞縣衙被抓,全縣的人都知道。
小二意識到葉無名來者不善,趕忙插科打諢道:“爺,小人就是個跑堂的,您說的事兒小人不知情啊!
啪——
又一錠銀子拍在桌上。
“孫竹青被玷汙一事,可否屬實(shí)?”
葉無名喝著湯,頭也不抬問。
小二左顧右盼,將銀子偷偷摸摸藏在袖子裏,低聲道:“是有這麼迴事!
“那你們老板娘呢?”
“在樓上。”
“她怎麼不去死?”
小二嚇了一跳。
葉無名反問:“她被人玷汙,自己心愛的男人還因他葬送前途,被關(guān)進(jìn)死牢,她就算沒能力撈人,那也總該殉情吧?這不是常規(guī)操作嗎?”
小二尷尬道:“這個……小人也不知道。不過您還別說,事情發(fā)生當(dāng)晚,老板娘是挺難過的,不過酒樓第二天就照常開門營業(yè),也看不出她記在心上。”
“那她眼睛哭腫了嗎?”
“沒!
小二果斷搖頭。
“不出所料。”
葉無名冷笑兩聲。
楊兵是千總,放眼整個元清縣,誰敢玷汙千總的女人?
找死?
明顯不合理。
除非,有人故意要搞楊兵。
“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小二點(diǎn)頭哈腰問。
“啪——”
葉無名這次拍了兩錠銀子。
“說吧,玷汙孫竹青的那個人是誰。”
一聽這話,小二嚇得手哆嗦,銀錠全都抖落出來。
跟著他跪在地上顫聲道:“爺!小,小人不知!”
葉無名彎下腰,笑問:“怎麼,你是怕有命拿錢沒命花?”
小二咽著吐沫,瘋狂點(diǎn)頭。
“少公子,您來了!”
這時,酒樓裏其他跑堂的全都往門口聚集。
一個穿著白大褂,二十多歲的青年大步走進(jìn)酒店。
而在這年輕人旁邊,居然還有個熟人!
王齊銘!
上次縣令下了保證,是要將王齊銘繩之以法。
如今王齊銘不僅相安無事,看派頭,似乎還升了官!
“是不是他?”
葉無名拽著店小二衣領(lǐng),指著被王齊銘恭維的白衣青年。
店小二表情仿佛見了鬼一樣,顫聲道:“是,是,不不不!不是他!爺!您就別逼小人了,陳少是縣令大人的小兒子,您就是給小人吃熊心豹子膽,小人也不敢?guī)湍缸C!”
葉無名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銀子你拿著,是你應(yīng)得的!
說著,便起身要過去。
店小二趕忙抱著葉無名的腿:“爺!您千萬要冷靜!楊千總被誣陷,元清縣百姓們都很生氣,但陳少是縣令大人最寶貝的兒子,您要報(bào)官告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放心,我不會報(bào)官。”
小二稍稍鬆口氣。
可葉無名下一句話,嚇得他心髒差點(diǎn)停跳。
“我最多動個手腳,盡量不把他倆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