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財主逃迴府中,第一時間來到後院庫房,見銀子、地契沒少一樣,心放下大半。
可沒等他鬆口氣,趙管家倉皇跑進來:“老爺不好了,草寇衝著府上來了!”
王財主失聲道:“元清縣這麼多大戶,他們都衝我來了?”
“肯定是黑疤,他上次是來尋路,這次直接帶人來搶了!”
“讓所有奴才堵住大門!別讓他們闖進來!”
“哪還有人啊!全都跑了!”
“吃裏扒外的奴才!我要把他們都殺了!”
“都什麼時候了,咱們也趕緊逃命吧!就算這些銀子被他們搶去,他們也沒命拿出城啊!”
“對對對!”
王財主一想到自己還有個寶庫,隻有他自己知道,就算這些全被搶了,自己還有老底兒在!
二人正要離開,草寇殺到院中!
咣——
木門被一腳大力踹開!
草寇進來一看,興奮極了!
“大哥!寶貝都在這兒!”
黑疤與幾個草寇頭目趕來!
撬開箱子,白花花的銀兩晃得他們眼睛疼!
“銀子!全是銀子!發財了!”
“趕緊裝箱,別耽誤撤離!”
草寇們快速搜刮、封箱。
“大哥,這兩個家夥怎麼收拾?”
王財主、趙管家兩人提溜著腦袋,顫顫巍巍地不敢大喘氣。
黑疤眼睛一瞇,拍了拍王財主的肥臉:“你不是懸賞我嗎?老子跟你有什麼仇,還要2000兩?你說,你這顆豬頭能值多少銀子?”
草寇們大笑!
昔日的財主,如今跪他們腳下求饒,這滋味別提多爽了!
“兄,兄弟我也是……”王財主害怕地支支吾吾,忽然拽趙管家道:“是這個奴才!是這奴才說要懸賞兄弟,跟我沒半點關係!”
“老爺!你怎麼說這話,明明就是你……”
“住嘴!”
趙管家愣了下,忽然麵目猙獰,一巴掌扇在王財主臉上:“幾位爺在這兒,你現在跟老子神氣什麼?”
王財主捂著臉,驚愕道:“我是你主子!你敢打我?”
“我是你爹!”
趙管家怒罵!
“哎哎哎,行了。”黑疤踹一腳趙管家道:“老子哪裏得罪你,要懸賞2000兩銀子?”
“您千萬別聽這死豬的,前天您來府上說要殺這頭肥豬,他一聽是您大名,嚇得……”
“等等!”
趙管家話說一半,被黑疤叫住!
黑疤臉色漸漸陰沉:“前天?老子何時來過這兒?”
趙管家一楞。
都這時候,還藏著呢?
那聲音分明就跟你一樣啊!
“黑疤,你可能被那小子擺了一道。”
有個草寇頭目低沉道。
黑疤怒道:“老子怎麼說賣個琉璃能被懸賞2000兩,原來是那小子!”
“爺,您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鳳溪村的?”
“不錯!”
趙管家一砸拳,恍然大悟:“原來這都是誤會!這死肥豬要將他妹妹納妾,他死活不肯,前幾天還過來一趟……原來是他在背後拱火!”
真相大白,黑疤怒的表情猙獰!
他好歹是個響當當的草寇頭領,從頭到尾竟被一個賤奴當狗使!
此仇,非報不可!
手下跑進來急切道:“外麵來了好多官兵,把府邸圍起來了!”
眾人大驚失色!
“來得這麼快?領頭的是誰?”
“是個佰長,自報家門,好像叫楊兵。”
“是他?”黑疤一愣,摸著下巴道:“叫兄弟們別緊張,請楊兵進來。”
見另幾個頭目一臉疑惑,黑疤解釋道:“那小子是三娘的姘頭,跟楊兵也熟。楊兵這時候過來,八成是知道那小子的詭計,是來分贓的。”
黑疤一副看透玄機的樣子。
很快,一身重甲的楊兵走來。
黑疤趕忙拱手道:“久聞楊總兵,今日一見果然威武!實不相瞞,我與您女兒楊玉紅還是老相識呢!”
楊兵冷聲道:“少廢話,黑疤,你可知帶人闖入城內,威脅的是朝廷!你們是要謀逆,是要造反嗎?”
“我哪敢啊。”說著,黑疤一臉神秘兮兮問:“大人,敢問您一年俸祿多少銀兩?”
“哦?”楊兵瞇著眼:“你是何意?”
“沒別的意思,就是……”黑疤邊說著,邊打開箱子,敞露裏麵白花花的銀子:“小的知道您勞苦奔波,這些都是孝敬您和您兄弟的!”
楊兵瞇著眼道:“王老爺家有良田千畝,紡廠三座,酒樓兩家,更有一個在縣衙當主簿的弟弟,搜刮了幾十年的民脂民膏,隻有這點銀子?”
黑疤大喜!
還真是來分贓的!
那事兒就好辦多了!
“楊兵!你居然私通草寇!你!你不怕朝廷嗎!”
王財主驚恐道!
“去你媽的!”
黑疤拿刀架王財主脖上:“還藏著什麼寶貝,趕緊拿出來孝敬楊大人!”
王財主嚇得屁股尿流,架不住威脅,被拖著迴裏屋掀開地毯,一扭暗格!
隨著‘嘎嘎’聲,木牆翻個麵!
金燦燦的光,快把人眼晃瞎了。
金子!
全是金子、天價書畫、瓷器!
黑疤一行人幾乎瘋狂!
忽然,木牆翻迴來。
見楊兵關上暗格,眾人一臉疑惑。
“楊大人,您這是何意?”
“商量好怎麼分了嗎?要這麼急?”
“那您說怎麼分,我們都聽您的!”
黑疤忙道。
五個草寇頭目跟著一臉賠笑。
楊兵笑道:“要我說,那就再等等。”
“等什麼?”
“等一個人,他不來,就沒法分賬。”
“等誰?”
黑疤下意識問。
忽然,他餘光一動,臉色一沉!
葉無名如閑庭散步,迎麵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