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這個曾陪他走過少年歲月的女子，腦海中仿佛浮現(xiàn)出往昔種種初識時的驚豔，並肩而行的溫柔，甚至還有那最後一聲冷淡告別。


    “我從未忘記你。”


    葉婉兒一步步走近，聲音顫抖，似帶著哭腔，“我閉關的每一天，都在想著你。我原以為你會一直原地等我，可是…我錯了。”


    “是的，你錯了。”陳長空終於開口，語氣平靜，卻冷漠如霜，“我不是那個當年為你一句話便拚命修煉、為你受盡嘲諷的廢物了。”


    “陳長空…”她神色一震，聲音微顫，眼中泛起霧氣。


    “婉兒，我們之間，早就迴不去了。”


    他轉過身，仰望遠方星辰，聲音帶著一絲從容與決絕：“你選擇離開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現(xiàn)在的結局。我曾為你一人孤注一擲，也曾在你離去之後萬念俱灰，但如今，我走出了那段黑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才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便不必再迴頭。”


    “可我…”她想伸手去抓住他，卻在即將碰到他衣袖前，遲疑地停住。


    “可你後悔了，對嗎？”陳長空淡笑，眼神中卻沒有怨恨，隻有深深的釋然，“可惜，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的悔意了。”


    他轉過身，直視她：“你是葉婉兒，是宗門天驕，是所有人仰望的驕陽。可我現(xiàn)在的世界裏，不再需要仰望。我有我自己的路，有我的道侶，有我的責任。你遲來了。”


    “我…”她咬唇，淚珠滾落。


    曾經(jīng)，他為她低到塵埃；如今，她隻能仰望他的背影。


    “婉兒，我曾想過很多次，若你迴來，我們能否重來一次。但當我經(jīng)曆生死、看清人心，我才明白，過去再美，也隻是過去。”


    “你我之間的緣分，在你離開時就已經(jīng)斬斷。如今的我，不是你熟悉的陳長空，我不再需要愛情的施舍，也不會被眼淚左右。”


    他頓了頓，眼神清冷如霜月：“你要的，從來不是我這個人，而是那個‘為你而活’的影子。而我，現(xiàn)在，是為自己而活。”


    “我不求你原諒…”葉婉兒聲音哽咽，“隻想告訴你，我的心，始終有你。”


    “可我已經(jīng)沒有你了。”


    陳長空話音落下，仿佛一道無形之牆，將兩人徹底隔絕。他轉身，背對她一步步走遠。


    “陳長空！”葉婉兒忽然高聲喊道，“你當真…一點都不後悔？”


    陳長空腳步未停，語氣如風般輕柔，卻堅定：


    “我唯一後悔的，是那時候太傻，太天真，以為你會永遠等我。”


    “但現(xiàn)在，我很清醒。你的迴頭，不再是我需要的答案。”


    風聲吹過，山林靜默。


    葉婉兒呆站原地，眼中淚水早已模糊視線。她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內心仿佛被撕裂。她曾以為，隻要說出“後悔”，一切都能迴到從前。可她忘了，時間，早已帶走了那個少年，帶走了他所有的溫柔。


    陳長空走出林間，月光灑落，照亮他堅定的步伐。


    係統(tǒng)提示音適時響起：


    【宿主情感值穩(wěn)定迴落，心境突破瓶頸，修為進階臨界狀態(tài)。】


    【恭喜宿主完成“訣別試煉”支線任務，獲得稱號：斷情無悔】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別迴頭。”


    這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對她最後的告別。


    至此，往昔情仇，終成一夢。


    他的人生，也終於迎來真正屬於自己的清明與自由。


    山風獵獵，鬆濤起伏，夜色仿佛也沉重幾分。


    陳長空立於宗門靜臺之上，身披青袍，氣息沉穩(wěn)如嶽。而在他對麵，葉婉兒手持一方玉簡，那是昔日他們曾立下的道侶契約。


    “隻要你願意，”葉婉兒眼眸泛紅，聲音輕顫，“我們可以重塑契約。重新開始，一切都可以像過去一樣。”


    她的眼中充滿希冀，也藏著不願承認的痛楚。她自以為可以控製情感，自以為放手是成全。但當她真正失去，才知道什麼叫做心如刀絞。


    陳長空沒有立刻迴答。他隻是靜靜望著她，目光如水，卻冷冽如霜。


    “婉兒，”他終於開口，語氣溫和，卻透著不容置喙的決然，“不是所有裂痕都能修補。不是所有過往都能重來。”


    葉婉兒眼神一震，手中的玉簡微微發(fā)顫。


    “當年你走時，我沒有挽留，”陳長空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因為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道，我尊重你。但那一別，是我人生最深的一次墜落。你知道我用了多少時間，才從那絕望中走出來？”


    他緩緩抬眸，望進她的眼睛。


    “你曾給我希望，也曾讓我陷入絕望。那不是你一句‘重新來過’就能抹去的。”


    葉婉兒咬緊下唇，眼中淚光浮動，卻倔強地不願低頭。


    “可我真的願意改…”她喃喃低語，“我願意把一切都放下，隻為和你並肩。”


    陳長空微微搖頭，目光澄澈如鏡：“那是你現(xiàn)在的願意。可當初，我也願意為你放棄尊嚴，願意陪你走遍三千山河。可你轉身的那一刻，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他緩緩道：“我不是不懂愛。但我更懂珍惜。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可我…我依然愛你。”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我真的愛你，從來沒有變過…”


    陳長空看著她，眼中浮現(xiàn)一絲惋惜之意，卻沒有任何動搖。


    “我也曾愛你，”他說得極輕，卻如雷震耳，“但愛不是一味迴頭。你若真心，為何當初不肯陪我走到最後？如今我已不是那個追在你身後的小子，我有我自己的道途、情感、責任。”


    “如今的你，”他目光越發(fā)清明，“也不是我記憶中的葉婉兒。你是宗門聖女，是無數(shù)人仰望的存在，而我隻是一個選擇向前的行者。”


    葉婉兒的手指越攥越緊，玉簡在掌心微微開裂。


    “所以，”她哽咽，“你不肯給我哪怕一點機會？”


    “不是不肯。”陳長空歎息，“而是沒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