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葫蘆裏,氣氛有些安靜,吳恙,姚鬆木,就在旁邊,對視著望向那沉默的身影,
感覺氣氛,頗有些冷寂,怪異,以至於兩個元嬰修士,現(xiàn)在反而都不敢說話打擾,大氣不敢喘,
這樣沉默的氣氛,不知道過了多久,季迭聲音終於響起,
“姚鬆木道友,你出去外麵看著吧。”
“是。”姚鬆木如蒙大赦,抱拳後被季迭放了出去,放哨去了,
至於吳恙季迭沒管,
而宋伽,還有姚絮,現(xiàn)在都是昏迷狀態(tài),不過一個是中毒了,意識歸寂,
一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變故,在之前那句話後,宋伽就暈了過去,體內(nèi)有氣息在爭奪,並非是因為受傷的原因,
何時蘇醒,
醒來的又是誰,他也不確定,
但從剛剛的情況看,情蠱,好像影響不到對方,
也就是說,如果那天人一旦重新掌控身體,是會捅自己刀子的,
“嚶嚀……”似感受到他的複雜情緒,一聲輕輕的呻吟,從昏迷的宋伽紅唇傳出,
此刻的她好像和普通的女子沒什麼區(qū)別,而且手無縛雞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宋伽……”季迭神情不斷在閃爍,看著她,壓下了複雜情緒,
現(xiàn)在宋伽昏迷,他查探過情況,她識海內(nèi)雷電已經(jīng)被她自己磨滅,但也不知道意識是不是被重新壓製,還是因為剛剛的意識爭奪,出現(xiàn)了變故,
即使他已經(jīng)替她,恢複了半數(shù)的識海傷勢,但還是不知道,何時會醒,
原本他的計劃是拿下姚絮,讓宋伽看看能否種下心魔印,
對方修為更高,更是姚家第七聖山長老的妹妹,隻要能控製她,而且還是元嬰中期巔峰,讓其混進去殺人,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的,
現(xiàn)在,似乎隻能靠自己了。
“我沒有時間等,也等不了,而且如今活捉了姚絮,時間一長,一旦被姚家知道,極有可能發(fā)生上次一樣之事!
時間可謂很緊促。能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宋伽也昏迷,去姚家,就隻能,他自己了。
而就在季迭思索時,外麵突然有不安的聲音響起,
“大人,有強者正在朝此搜尋,看樣子,應(yīng)該是姚鬆抑!用不了多久,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了,我們怎麼辦?!”
“沒事。我自有辦法,讓你不會暴露,姑且先等等!奔镜钌畎櫭迹聪蛄说攸I上的姚絮,
之前她就說,出來的人不止她一個,明顯已經(jīng)懷疑上了姚鬆木,
畢竟在第三聖山出現(xiàn)變故時,他卻不在姚家,
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如果對方趕到此地,姚鬆木還真是不好交代,如果蒙混不過去,一旦被察覺到異常,對方暴露了,就是他,也自身難保,
必須蒙混過去!
這個時候,想完美蒙混過關(guān),唯一的辦法,或許隻有姚絮,幫忙打掩護,才能混過去,
而對方,自然不會乖乖的幫他。
季迭眼眸閃爍,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玉瓶,
裏麵有兩粒紅色的丹藥,如同鮮血一般,其中一粒顏色更深一些,
之前宋伽給他的,
同生丹。
這個丹藥,煉製時就有兩粒,服用之後,雙方生死相連,
而且此丹是秘丹,早就失傳了,也就宋伽體內(nèi)那位天人,身份古老,能夠擁有,
“眼下也沒什麼方法,也隻能兵走險招,用此丹,控製此人!
趁著對方還沒趕到,季迭把一粒丹藥,送入了昏迷的姚絮口中,沉默後,又服用了最後一粒丹藥,
頓時間,他感受到了陣陣痛苦,身體,好似要崩毀了一般!!更有一陣,來自靈魂的痛苦,仿佛靈魂被什麼東西,撕裂過,這痛苦即使是元嬰,也難以忍受,
而這痛苦,自然來源於,
姚絮。
她身上的傷勢很重,這主要還是身上的那件羽袍,抵擋了大部分傷害的原因,
不然一般元嬰中期,承受宋伽那樣的怒火,已經(jīng)死了,但依舊極為嚴(yán)重,靈魂更被那‘剎古,言輪’定住,撕裂,
可這樣的傷勢,此刻卻完全傳到了季迭身上一般!
更在這一刻,冥冥之中,他看向姚絮時,心裏突然有一種感覺,
兩人的命運,已經(jīng)連接在了一起,對方如果死了,他也會死,
同樣的,如果對方傷勢太重,他也會有感應(yīng)
正如此刻!
“同生丹,同生丹,如此效果麼!奔镜I色也頓時蒼白,猶如受了重傷,忍受著那痛苦,心中卻是更安穩(wěn)了一些,微微沉吟後,布置了隔絕探查的屏障,更放出了毒,使得裏麵場景,神識也無法探查,再把吳恙趕遠了一些,才召出了造化之爐,把姚絮放了進去,
她身上的傷勢,倒是還需要恢複一下,不然如果出去,必然會被人懷疑。
不過對於季迭來說,這自然不難,須臾之後,季迭就收了造化之爐,
又大手一抓,開始把她體內(nèi)的毒,抽了出來,
好在如今天毒功極力運轉(zhuǎn),倒是勉強能夠讓他在中這毒之時,不至於像其他人一樣,
雖不至於徹底免疫,但承受能力自然好了太多,短時間基本不可能讓他中招,
而幾乎就在姚絮體內(nèi)的毒被抽出了八九成時,突然一股恐怖氣息,從她身上爆發(fā),
同時她也在此刻睜眼,龐大的氣勢,幾乎立刻將季迭轟退,吐血到飛!
可還沒來得及要繼續(xù)動手,她眸子就突然一震,驚疑不定,
她身上的傷勢,竟然詭異的全好了,
隻有一股來自靈魂的撕裂之感,極為難忍。
但這也極為驚人,那麼重的傷,竟然好了,
“怎麼迴事!我睡了很久。俊币π跻苫螅丝桃膊活娤肽屈N多,察覺宋伽似乎出了情況,陷入昏迷,打算先拿下季迭看看情況,
誰知腳步剛跨出,嘴角卻是突然溢血,感覺剛才的攻擊,好像打到了自己一般!
“怎麼迴事!”
這樣的事,哪怕是以她的修為,都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同生的效果,算是我的一種手段!奔镜亮瞬磷旖茄E,爬了起來,揮袖把宋伽,護在後麵,免得她突然對她發(fā)難,
“簡單來說,現(xiàn)在,你我性命相連,我受傷,你也會受傷,察覺疼痛,我死了,你也會死。你剛剛應(yīng)該已經(jīng)體驗到了!
聲音淡淡,從麵具下傳出,
“性命相連……”姚絮麵上閃爍不斷,這詭秘的手段,就是她也感覺匪夷所思,但確實剛剛的體驗,讓她,不得不信,不過畢竟是元嬰中期巔峰,僅頃刻間就想到了破解之法,
“那我就先拿下你,問出破解之法!
隻要將季迭拿下,再將其製住,囚禁起來,此術(shù),自然威脅不到她!
但季迭卻是冷冷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你敢動嗎?敢動的話,我立刻就自爆了,也不要想著,可以把我控製住,關(guān)起來之類,除非,你有自信,瞬間拿下我,但這哪怕是天人都不可能。
而我死了,你也會死。
“你!!”姚絮嬌軀頓住,羽袍下的酥胸起伏,看著季迭,
這句話,等於把她現(xiàn)在能用的方法,都封鎖了,
雖然她不相信季迭舍得這麼死,可真逼急了,萬一呢!
而這其實就是雙方的一個博弈,一個大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氣勢,姚絮卻顧忌頗多,
最終不敢去賭,
“你,要做什麼!!”她冷靜的很快,冷冷看向前方,
季迭平白無故,對她使用這種手段,必然是有所圖謀,想要她做什麼。
“合作吧,我也不會以此要挾你,做什麼為難之事,隻要你,幫我悄然進入第三聖山!
季迭尋思外麵的姚家之人也快趕到了,也不和她浪費時間,直接切入正題。
“哼。?姚鬆木,之前就被你控製了對不對!”姚絮冷冷盯著他,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
之前姚鬆木撒謊稱他已經(jīng)殺了兇手,可兇手卻站在她前麵,這謊言自然不攻自破。
而且甚至第三聖山的姚樺皮的自爆,也有可能是他們的功勞!
季迭沒有否認,反正現(xiàn)在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對方如果不是解了同生丹,有了解法,也不敢豁出去對他不利,
“這你就不用管了,幫我入第三聖山,”
“哼,我?guī)筒涣四恪!币π醯,哪裏不明白,季迭進入第三聖山,幹什麼不言而喻,
如今二人性命相連,他如果死在了那裏,她不是還要跟著陪葬?!
“你不幫我,那我如果自己闖,死了,你同樣活不了!奔镜{,
“你!我怎麼幫你!!”姚絮強忍著怒氣,
“現(xiàn)在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別說能不能殺了你要殺的人,殺了,你怎麼退!”
“這就要你想辦法,為我創(chuàng)造機會了,反正如果我失敗了,你也會死!”
無賴!
姚絮修煉至今,從沒感覺這麼,憋屈過,
如果是別人敢威脅她,早就被她一巴掌拍死,但拍死了季迭,她也得死!
“哼!連我都不可能在第三聖山殺人,你真當(dāng)天人是擺設(shè)?!”姚絮冷冷哼了一聲,極速思索了一下,想先穩(wěn)住季迭,
“當(dāng)然,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現(xiàn)在第三聖山,全山在警惕,而且,隻要不傻,姚樺皮的死,無故自爆,基本都會懷疑到那個宋伽,
你可以把她交出去,到時候,你或許也可以,像之前一樣,藏在她身上進入第三聖山!
“不行!奔镜櫭迹瑩u了搖頭,
這條路微加思索就行不通,完全餿主意一個,
畢竟宋伽一旦被抓,她的儲物袋,還有身上的東西,絕對保不住,他在乾坤葫蘆裏,也有暴露的風(fēng)險,
“而且,進去之後我怎麼出來,別忘了!我如果被抓住,我死了,你也會死!”
“那我就明著告訴你,不管你想做什麼,你在第三聖山,要殺人根本不可能,你當(dāng)天人和元嬰是擺設(shè)?即使我?guī)湍慊爝M去了,你如果敢動手,絕對活著走不出來,你要死,別連累我。”姚絮譏諷,
季迭沉默,沒有說話。
“你隻有幫我,我死了,你也會死,這件事,我是一定會做!
這次聲音很平靜,沒有太多威脅的語氣,
“這樣吧,你,幫我混入第三聖山,再把其餘的元嬰修士,注意力吸引,這就夠了!
沉默,
乾坤葫蘆內(nèi)的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突然有一聲嚶嚀響起,卻是被季迭護在身後的宋伽,不過並未蘇醒,
姚絮看了看他,長長唿出一口長氣,
“也罷,既然如此,你,如果有膽,不怕,就跟我去第七聖山吧。我,可以試試,能不能成,我也不確定!
……
過不多時,在乾坤葫蘆之外,數(shù)千裏之外,一道身影,正在朝著西麵方向飛遁,僅僅幾個唿吸,就出現(xiàn)在這周圍千裏,發(fā)現(xiàn)了遠處有兩道身影,
其中一道,自然是姚絮,還有一道,穿著和姚鬆木一樣的衣物,卻是戴著一個麵具,是當(dāng)初姚鬆木帶迴去的那個,
“姚絮道友!币犚忠换,踏天過來,周身元嬰中期氣息,掃過了季迭,看到他麵具,第一時間也驚疑不定,不過有姚絮已經(jīng)在這裏,也放鬆了很多,
“鬆木沒事,他出來,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此事不方便在此處訴說。”姚絮冷淡看了一眼,似乎心情不怎麼好,
“讓鬆抑道友,還有姚絮道友擔(dān)心了!倍赃叺纳碛,則是抱了抱拳,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但的確是鬆木的聲音,
不過此刻,在那麵具下卻並非是姚鬆木的麵孔,而是季迭,
這倒是他主動要求的,在乾坤葫蘆裏,如果姚絮,想弄什麼小動作,容易被她賣了,
還是隨身跟著她,更放心一些,
也能防止,她有什麼小動作,
至於聲音的變化,這是姚絮傳授的一個小術(shù)法,算是一種秘術(shù),不具備攻擊能力,也就能偽裝聲音,
現(xiàn)在他的聲音果然一變,和姚鬆木差不多,讓他可以借機偽裝成姚鬆木,在第七聖山露麵,
“不方便訴說?!”
姚鬆抑驚疑不定,
“迴去吧。我有些事,需要稟報!币π跻矝]解釋的意思,身形一遁,二人身影就隨之消失,
“什麼事還不方便說!币犚职櫫税櫭,嘀咕了聲,此刻找到了二人,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