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青痕國，大羅金仙境仙家私設廟宇，收集人間香火。”


    “人界，大夏國，金仙境人族修士革新技術、發明造紙術、指南針、火藥、印刷術，偷取人族氣運。”


    “人界，極西之地，準聖修士開設教派，傳道人間，收集人間香火。”


    “天界，財部，龍虎玄壇真君私入洪荒海域，碧遊宮。”


    “人界，靈臺方寸山，有未知存在窺視天機。”


    “鬼界，地藏王......”


    司法神殿，昊天鏡顯化，一條又一條的信息如同滾屏一般，在鏡麵上跳動。


    楊戩才拿起的玉簡被放下，他凝視昊天鏡，心中並沒有驚訝這麵古鏡的突然到來，畢竟司法天神負責的就是這些事情。


    而昊天鏡是天界唯一能夠洞察整個洪荒的法寶。


    “靈臺方寸山。”


    楊戩自語，眸中帶著幾許凝重。


    猴子的師傅到底是誰？


    他看著一條條滾動的信息，沉思了許久，最終揮手將顯化的昊天鏡隱藏，這才起身，走出司法神殿。


    南極長生大帝屬於天庭四禦之一，地位很高。


    居住在天界三十一重天。


    而三十之上，便是三十一，距離不遠，也就萬丈高度而已。


    隻是微微踏步，楊戩便已然跨越萬丈，登上了三十一重天的地界，抬眼打量，一望無際的祥雲之中，隻有四處宮宇。


    他沒有停留，徑直走到長生宮前。


    白淼已經等待多時，在見到楊戩到來後，當即抱拳行禮，道了聲‘真君’後，便領著楊戩走入宮宇之中。


    仙石為磚、玉為柱，整個長生宮的構造和玉虛宮相同。


    主殿、藏經閣、煉丹所、演武場、居住地應有盡有，與玉虛宮唯一的區別，也就是沒了人氣，隻有一些值守的天兵存在，人數也不多。


    “師傅，師兄來了。”


    進入南極殿後，白淼偷偷白了楊戩一眼，像是故意的一般，直接喊出師兄，而非真君。


    南極仙翁依舊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慈善模樣，點點頭，示意徒兒離去。


    白淼抱拳，退出南極殿。


    楊戩懶得搭理白淼的小心思，看著南極仙翁，神色平靜的行了一個晚輩禮，他對於這位闡教師伯，還是有尊重的。


    封神戰役開啟的時候，這位師伯可以算是鞠躬盡瘁了。


    也曾在自己危險的時候出手相助。


    若不是三清祖師需要麻痹西方二聖與三皇，南極仙翁不一定會死，也就不用上封神榜，不用受天書禁錮。


    “師侄，何須如此多禮。”


    南極仙翁撫須，慈眉善目，對楊戩的成就十分欣慰。


    楊戩也沒客套，入座後，就在那自顧自的喝著仙露，也不問，也不說，就靜靜的等著。


    “你小子還是這個性子。”南極仙翁輕笑，正色道：“西方佛教已經建立，而教主便是叛徒燃燈，你作為司法天神有職責去問詢，但....”


    “師伯有話可以直說。”


    “那老夫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佛教有燃燈、多寶，還有一位被收服的孔宣，你若去了，必定受到針對，老夫不希望你冒這個險。”


    “神位職責，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你若隻是天庭的司法天神，老夫自然不會過問。”


    南極仙翁看著楊戩，語氣柔和了幾分：“楊二，你是我闡教弟子，是我闡教的氣運所在，佛教也好，天庭也罷，於老夫而言都不重要。”


    楊戩放下手中的玉杯，道：“截教覆滅，我教也被重創，師伯，時代變了，我們不能隻守著過去的榮耀不放。”


    南極仙翁搖頭，問：“何為過去的榮耀？”


    “三清祖師。”


    “嗬嗬，你小子倒是個明白人，不過，在見識方麵，還是有些淺薄了。”


    南極仙翁將杯中仙露一口飲盡，‘納天袋’被祭出，淡淡的仙光自南極殿生出，形成結界，將大殿籠罩，與天界隔絕。


    楊戩皺眉，沒有開口。


    南極仙翁道：“師尊、師伯、師叔想要做的是開天辟地的大事，即使現在還未見成效，但這不代表他們失敗了。”


    楊戩瞳孔微微一縮，看著南極仙翁，臉色凝重：“師伯，你是認真的？”


    南極仙翁沒有迴應，反問道：“你可知師尊為何創下八九玄功？”


    “觀巫族有感。”


    “嗬，十二祖巫確實了不起，但還不足以讓師尊專門去觀摩，八九玄功隻是一個嚐試，對大道的嚐試。”


    “師伯，你到底想說什麼？”


    楊戩眉頭皺的很深，內心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他不敢相信，因為太過於匪夷所思了，這和他知道的神話體係不一樣。


    三清鬥道祖，想要重演天道。


    這是自救，也是對天下修士的一種救贖。


    斬屍證道，是錯誤的路，證道混元便是終點，在聖位天定的時代，是沒有後路可走的。


    元始天尊創下八九玄功，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對標巫族的九轉玄功。


    而九轉玄功便是以力證道之法。


    是不走斬屍的路。


    所以，祖師創立八九玄功是為了實驗，而他楊戩便是實驗成功的例子，即使不是巫族，同樣可以修出不滅金身，有望以力證道。


    南極仙翁沒有說話，隻是給了楊戩一個眼神。


    .............


    走出長生宮後，楊戩臉色依舊帶著凝重。


    南極仙翁已經暗示的十分明顯了。


    三清祖師還沒有輸，而他想要以力證道，就必須幫助三清打贏道祖，重演天道。


    當然，自己一介大羅金仙自然沒有資格去碰瓷道祖，但如今的洪荒天地，可是沒有聖人存在的。


    也就是說，氣運不再隻是聖人的專利。


    ‘佛漲道消’對三清不利，南極仙翁的意思是讓自己壓製西方，盡可能的將氣運引入道家，以此達到協助三清的目地。


    洪荒天地，氣運盡數歸於人界。


    想要氣運，就得從人族香火上麵下手。


    “三清祖師真的還沒輸嗎？”


    楊戩看向天穹，眸光穿透一切，直視三十三重天，那裏有著一座道宮。


    名為兜率。


    此時，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似有所感，看向楊戩所在的三十一重天，露出微笑，點點頭後，便繼續禦火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