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仍然保持笑容,不過桌子底下的兩張凳子像是擁有了生命一樣自己跑了出來貼在桌邊。
謝陳倒吸一口涼氣‘這不能是師傅的那種級別的高手吧!’轉念一想,別人又不是做自己的,很自然地坐了上去。
門口的無束城主從剛才開始身上的氣質也已開始內斂,換了一副莊重嚴肅的樣子。
沉重歎息一聲,坐到了中年男人的對麵,兩人就如此四目相對,靜靜看著對方。
謝陳看著現(xiàn)場安靜祥和的場麵急得牙癢癢,兩人明顯有事卻還憋在心裏總不能兩人是那種關係吧……
中年男人率先打破沉默。
“近來可好?”
“好!”
“你的氣息虛弱了很多。”
“壓製總要費些精力!”
“我?guī)湍憧纯?”說著中年男人還想上手去把城主的脈搏。
無束城主沒有拒絕伸出左手放在桌子上。
中年男人雙指附上,端詳一會兒眉頭逐漸緊鎖,隨後直接起身拉著對方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們去找瑾風!”
無束城主卻坐在原地無動於衷。
“你別鬧了!”
“你不能繼續(xù)拖了,它已經快壓製你的人性了。”
中年男人沒了剛才的風度,變成了急不可耐的麵容,仿佛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不必”
無束城主從容的抽迴自己的手,端起之前未喝完的茶杯,潤了潤嗓子。
“我已經讓人研製淨化血清了。”
“兩天,再有兩天就能完成!”
其自身雖說得是解釋之言,聽著也有一番激動期待之情,宛若下班的行人即將吃上心心念念的雜糧煎餅。
中年男人眼神逐漸冰冷,周圍的溫度都隨之下降了幾度。眼瞅著對方似乎有動手的想法,謝陳慌到了極點。就害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信我,我從沒騙過你!”無束城主忽然之間換上一副深情的麵孔。
“你放屁!”中年男人徹底繃不住形象,爆了個粗口。
“我騙的是瑾風。”
“…………”
中年男人看著無束城主悠然自得的喝著茶的模樣陷入了沉默,被一句話硬控在了原地。
無束城主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窗前,抬頭望著遠處高樓大廈的風景。
“你我都知道他的性子,他若知道我的情況,難保不會去鬧騰。”無束城主輕聲說道。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細細迴想,沒有說話。
“你知道的,我不希望這座一手建立城市崩盤。”無束城主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即使它已經被蛀蟲叮咬得滿目瘡夷。”
“我每日睡覺都能迴想起朔方倒在我懷中對我們的囑托。”
“我是個惜命的人。我也想活下去,我也想完成朔方的遺願啊!如果瑾風知道真相,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救我,那樣刺激獸性的做法隻會讓情況更加危險。”
中年男人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可是,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無束城主笑了笑,沒有麵對中年男人,伸出手癡癡地撫摸窗外的天空:“有些事情,總是需要有人去承擔的。隻要能守住這個地方,守住他的期望,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兩天,我在你這停留兩天。”
“若你沒有結果,跟我去找官方,以你曾經的功績,他們也會全力為你配置淨化血清的!”中年男人不顧無束城主的拒絕,為其下了最後通牒。
無束堡壘外,一位老態(tài)龍鍾的身影懸浮於虛空之中,絲毫沒有掩飾自身六階的強大氣息。
無束城主與中年男人心有所感,齊齊望向遠處的天空,無束城主掃了一眼謝陳,中年男人心領神會,三人就這麼消失在了城主府之內。
再次出現(xiàn)之時,三人已於虛空中於老者對立。
“哎呦,挖槽。”
“前輩,您可千萬別走神啊!”
謝陳一眨眼的功夫發(fā)現(xiàn)自己離地麵上百米的距離,雙腿頓時發(fā)軟,全身不敢妄動分毫,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墜機。
“哈哈哈,無妨,無妨,小友莫慌。”中年男人開懷大笑,穩(wěn)定著謝陳的情緒。
麵前的老者彎曲著腰,穿著幹淨整潔的藍袍,一隻手順著自己的白色胡須,一隻手背負在身後。目光有些驚異的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三人。
“司馬老鬼,不好好坐鎮(zhèn)你的榮江,跑這裏來做什麼?”無束城主沒好氣得詢問對方。
“孟蓧蓧呢?為何不帶出來?”老者沒有迴應對方的問題,轉而淡然詢問。
“明知故問!”無束城主伸了伸脖子,扭了兩圈。
“明知故犯!”老者搖了搖頭,唉聲歎氣。
“今日來,老夫必然是要一個結果!”老者態(tài)度翻轉一圈,冰冷的對著他說道。
“哦,司馬老鬼,你還想怎樣?打架嗎?”
“來啊!”說著無束城主不再掩藏自身氣息,怒目兇光的看著對方,六階的氣息全麵爆發(fā)開來。與老者所爆發(fā)的氣息相互衝撞,氣氛頓時有些劍拔弩張。
眼看著無束城主黃袍之下的右臂開始玉石化,中年男人急忙踏空上前緊緊掐住他的手臂,將其拉至身後。
“鍾維,穩(wěn)住心神!”勸說一句便問向麵前的老者。
“司馬前輩,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哼,他心知肚明!”
“我把她殺了,你又待如何呢?”無束城主挑釁道。
“豎子,你找死!”老者聞言勃然大怒,身後幻化出大大小小的冰菱刺瞬間攻向他。
然而冰菱刺飛至一半,仿佛遭遇了一堵無形的牆始終無法寸進一步。
“莫康,你要助紂為虐嗎?”老者怒不可遏的斜視著一旁的中年男人。
“司馬前輩,您知道的,他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名為莫康的中年男人眼神逐漸從彬彬有禮變成了嚴肅,冷漠。
立場已經表明,若戰(zhàn),老者必是以一敵二。
“哼,早讓你與他斷了關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要毀了你莫家的基業(yè)嗎?”
莫康聽見老者的話語,仍孤身阻在身前沒有半步後退的意思。
“司馬前輩,還望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