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拗不過十二,最終還是隻開了一間房。
踩在木質的樓梯上,他們來到第一個房間外,掛上牌子,打開房門。
上房的房間都很大,除了一張床之外,還有一扇窗戶可以看到外麵。
最裏麵立著一扇屏風,後麵是一個木質的浴桶。
他們可以喊夥計送熱水上來洗澡。
當然,貴也是真的貴。
一晚上二兩銀子。
這些銀子足夠普通家庭生活一個月的時間。
高陽習慣性地檢查房間中是否藏有陣法,或者其他危險性的東西。
小曼主動去鋪床。
十二坐在床上,故意壓著被子。
小曼嚐試了很多次,也沒有將被子拉出來。
十二仰起頭,露出雪白的頸部,“你今晚,睡地上。”
小曼點頭,“好的。”
高陽聽到後,轉過身說道,“你和小曼睡床上吧,我晚上要修煉,在哪都一樣。”
十二立刻拒絕,“不行,你今晚必須在床上。”
高陽的脾氣很好,此時也有些惱火,語氣重了些,“師姐,開一間房是你的決定,現在你又要打擾我修煉,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聽到高陽的語氣,十二的眼睛忽然紅了。
他砰的一聲將重劍砸在地板上,“行,你討厭我,那我不打擾你便是。”
重劍將地板戳了個大洞,甚至可以看到下麵的房間。
掌櫃聽到動靜急匆匆地跑上來,剛好撞上迎麵下樓的十二。
十二用力一推,老板摔了個跟頭,滾了下去。
下到一層,十二找到一個角落的桌子坐下,“老板,上酒!”
掌櫃戰戰兢兢地去後廚溫了一壺酒,還專門切了一份牛肉,送到十二麵前,“女俠,您請。”
十二拿起倒扣在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老板小心地上樓,輕輕地敲了敲一號房門,“大人,我剛剛聽到房間裏有動靜。”
小曼打開門。
掌櫃看到了地板上的破洞。
他的臉都綠了,又不敢說重話,“那個,大人,地板……”
高陽說道,“明天我會賠你錢。”
老板訕訕地笑了笑,“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救了荒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您住著……”
高陽說,“我會賠。”
老板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他幹嘛要上來多嘴?
現在這錢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就在老板上樓後,門外走進來兩人。
其中一人一襲白衣,腰間掛著一把鑲嵌著寶石的佩劍,腰間掛著的玉佩晃來晃去,無一不彰顯他有錢人的身份。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腳步落地卻沒有聲音傳來。
青年進店後沒見到掌櫃的,目光在店裏尋找。
碰巧,看到了角落裏喝酒的十二。
十二進入金丹期,腐爛的臉已經完全恢複。
她的臉很小,眼睛很大,五官比例恰到好處,配合上她生氣的模樣,模樣很是可愛。
青年眼睛一亮,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合攏,朝著十二走去,“這位小娘子……”
十二抬眸,“滾!”
青年臉色一僵,卻沒動怒,笑著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秦,我爹是……”
十二再次打斷他的話,“我說滾,沒聽到嗎?”
青年臉上的肌肉在抽搐。
在京城的時候,誰見到他不得高喊一聲秦公子。
他想要誰,隻需要一句話,當天晚上就能得到。
來到這個小地方,隨便遇到一個小娘子,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也更加讓秦姓青年感興趣。
他自來熟地坐在十二的對麵,“你應該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爹是新上任的城主,我剛剛來到荒城,這地方實在是太破了,想不到還能滋潤出你這樣的美人。”
十二剛把酒杯送到嘴邊,聽到秦姓青年的話眉頭一皺,杯子捏出兩道裂紋。
秦姓青年沒注意到這等細節,還在侃侃而談,“小娘子,如果你跟了我,我保證你今後吃香的喝辣的。
你應該沒見過京城產出的荔枝吧,我可以讓人送過來給你嚐嚐,如何?”
秦姓青年沒注意到,但是他身後的老者卻注意到了。
老者的瞳孔一縮,抓住秦姓青年的肩膀,將他拉到身後。
下一刻,十二手中的酒杯破碎,碎片全都朝著秦姓青年飛了過去。
老者抬起手,竟然憑空繪製出一張符籙,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嘩啦……
碎片砸在屏障上,碎成了粉末。
但是酒水卻擋不住,灑了秦姓青年一臉。
老者手伸入衣服中,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符紙,臉色凝重的質問道,“都說荒城很亂,想不到小小的荒城臥虎藏龍,連一女子都下手頗為狠辣。”
十二抬眸,重新拿起一個酒杯,為自己倒上酒水,“我警告過他了。”
老者拱手道,“敢問姓名?”
十二淡淡的說道,“十二。”
秦姓青年有老者撐腰,調侃道,“十二,這名字不好,小娘子天生麗質,應該……”
十二瞪向秦姓青年。
老者連忙打斷秦姓青年的話,“姑娘,我家公子並無惡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隻是向你表達愛慕。
你可知他的身份,他是未來城主的兒子,你出手如此重,今後在荒城中要如何自處?
不如你自報姓名,明日我帶著公子上門賠禮道歉,用轎子接您去城主府,如何?”
未來城主的兒子?
嗬,還真是冤家路窄。
十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問道,“轎子,沒聘禮?”
老者說,“公子的正妻一定要門當戶對,姑娘的實力是強,可是比你強的人大有人在,你隻能做妾。
不過你能給秦家人做妾,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榮耀,這可是光耀門楣的好事。”
十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榮耀,好事,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十二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麵上的酒杯酒壺全都碎裂開。
她目光中已經有了殺意,“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在我動手前,從我眼前消失,今後也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老者拱手道,“如果姑娘不聽勸,非要一意孤行,老朽也隻能討教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