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二十多人守在城門口。
他們隸屬於一個名叫血刀會的組織,在荒城中名聲不顯,幫主是一個宗門逃出的叛徒,主修狂血刀法。
有藥堂的壓製,血刀會一直名聲不顯。
丁天和秦廣兩敗俱傷後,血刀會的幫主巖邵察覺到了機會。
荒城的地位都是真刀真槍地拚出來的。
想要翻身,就看他們能不能趁亂立足了。
和巖邵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血刀會也不是最強的那一個。
但是巖邵聰明。
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等其他組織火拚的兩敗俱傷後,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原本隻有十餘人的組織,已經擴充到了二十多人。
巖邵大馬金刀地坐在城門口,屁股下是用屍體壘成的板凳,無視周圍的屍體,大口吃著肉。
他是個粗人,哈哈大笑道,“兄弟們,咱們拿下了西城門,不管誰當城主,都得給咱們一個麵子,不然咱們就一直守在這裏,誰來殺誰!”
巖邵的狗頭軍師奉承道,“幫主說的是,現在丁天生死不知,藥堂也摔落了,我們血刀會就是荒城中最強的勢力。
新城主上任,想要維持荒城的秩序,必須要依仗我們。”
巖邵很開心,手裏的肉往軍師手裏一塞,起身道,“兄弟們,今晚城主還不派人來談判,我們就殺到城裏。
男人砍了,女人玩了再砍,我看他還坐不坐得住!”
話音剛落,一個血刀會的夥計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幫主,出事了,樊力帶人來了。”
巖邵眼睛瞇了起來。
他對樊力還是有些忌憚的。
這家夥雖然不是金丹期,但是行事狠辣,殺人果斷,實力也不低,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巖邵仗著人多,自信地問,“他帶來多少人?”
夥計顫抖著聲音說,“五十多人。”
巖邵聽完臉都綠了,“多少人?”
不等夥計開口,城西已經傳來喊殺聲,樊力帶人殺了過來。
樊力的嗓門很大,大吼道,“巖邵,出來,別他媽的躲起來裝死!”
巖邵嚇得一個哆嗦,轉頭就跑。
與此同時,城北。
城門關閉,城門口坐著一個白皙偏偏的書生。
他麵容清秀,手指嫩白,琴聲悠揚,任誰也不會把他和城北的亡命徒聯係在一起。
他的麵前躺著八具屍體。
這些屍體無一例外,全是白家的人。
白辰站在他的麵前,白衫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左邊臉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撕開,傷口猙獰。
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五名白家的人,盯著白衣書生麵色驚恐。
書生一曲彈畢,抬起頭笑了笑道,“白辰,想不到白家會派你過來。
認輸吧,如果是你的姐姐過來或許還有勝算,至於你……”
書生搖了搖手指,“你還不配。”
白辰反駁不了。
書生是黃家人,黃浩。
和白竹一樣的天才。
他沒想到,小小的荒城,竟然會引來黃家人。
黃家人擅長精神層麵的攻擊,白辰臉上的傷,是被自己人砍傷的。
如果不是黃浩留情,他現在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
白辰問道,“你們想破壞五大家族的協議?”
咚……
琴音響起,白辰身子一顫,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
等他迴過神來,身後的五個白家人已經隻有一個人還站著。
黃浩問道,“協議?”
他輕笑一聲,“荒城不在五大家的勢力範圍內,也就是說,我們誰都可以爭取。
我殺的這些人,也隻是你們白家的香童而已,死就死了,白家人難不成會為了這些傀儡和黃家翻臉?
你們白家在荒城沒了根基,還不允許其他家族的人來染指,真是好大的威風。”
白辰自知不是黃浩的對手,“你動手吧。”
黃浩搖頭道,“不用激我,我殺了你,那才是破壞協議。
從現在開始,你就不要插手了,如果你主動對我出手,那我處於自保考慮,或許會不小心殺了你。”
白辰的臉色難看至極。
黃浩這個人記仇,殺心重,而且極為陰險。
他能說出這話,到時候就肯定不會留手。
白辰問道,“城北,一直都是你在經營?”
黃浩承認,“可以這麼說,不過平時我不管事,這次荒城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我看到機會,才想搏一搏。”
白辰說道,“廟堂上不會同意五大家族的人來當城主,你小心弄巧成拙。”
黃浩微微一下,“這就不牢你操心了,廟堂上的事情,自有仙家去談,我隻是一個辦事的,隻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白辰的瞳孔一縮,“仙人出手了?”
黃浩沒有繼續說下去,青蔥手指在琴上輕輕撥弄,白辰隻感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解決了白辰,黃浩抬起頭,看著南邊說道,“有朋自遠方來,為了不出來見見?”
高陽,十二,妙妙三人從一棟房子後走了出來。
黃浩看到十二,眼底閃過一抹驚喜,“白妹妹,你竟然也在荒城,聽說你離家出走,我還傷心了好一陣子。”
十二看到黃浩露出一抹厭惡,冷冰冰的說道,“我現在叫十二。”
黃浩搖頭道,“十二有些難聽了,白妹妹,聽說你離家出走,我還傷心了好一陣子,我們的婚約……”
十二抬起重劍,指著書生道,“我從來沒答應過。”
黃浩嘖嘖了兩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約之事怎麼能說更改就更改。
我早已經下了聘禮,白家既然收了聘禮,你就應該乖乖地嫁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離家出走這件事讓我被家族中人的笑話了多久?”
十二厭惡道,“關我屁事。”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黃浩說他和十二的婚約之時,高陽心裏莫名其妙生起了一股煩躁的感覺。
他擋在十二麵前,“滾,或者死!”
黃浩的臉色一僵,目光毫不客氣地在高陽身上打量,不屑道,“你算什麼東西,沒看到我和白妹妹在聊天嗎?”
高陽二話不說,朝著黃浩衝了過去。
砍柴斧對著黃浩的腦袋劈了下去。
黃浩腳下生出殘影,以極快的速度退迴到琴旁,手指撥弄,一曲流水之意的曲子演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