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一嗓子,場麵安靜下來。
他走上前,拽著剛剛說自己老婆孩子都死了的鋪子老板問道,“你不說你老婆兒子都死了嗎,帶我去看看,他們要死了我親自出手幫你報仇,他們要還活著,老子殺你全家!”
鋪子老板嚇得嘴唇發紫,哆哆嗦嗦地說,“我……我……”
秦廣料定他在撒謊。
鋪子老板眼珠子一轉,忽然哭喊道,“救命啊,城主要殺我全家,還不讓人申冤了!”
他這一鬧,場麵再次鬧起來。
秦廣是當兵的,脾氣火爆,氣急之下,抬手抽了鋪子老板一巴掌,“你他娘的陰我?”
鋪子老板被一巴掌打蒙了,口鼻流血,牙也掉了兩顆。
他抓著秦廣的手臂,扯著脖子大喊道,“殺人啦,殺人啦!”
“閉嘴!”
“殺人啦!”
秦廣衝動之下,一巴掌拍碎了他的腦袋。
鋪子老板的腦袋凹下去一塊,眼睛瞪大,死不瞑目,血從頭的額頭流了下來。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時有人大喊道,“殺人啦,城主殺人啦!”
人群四散而去,城主殺人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秦廣的威信一瞬間跌至穀底。
留下的親衛朝著秦廣看過去。
秦廣目光掃過去,“怎麼,你們也覺得是我的錯?”
親衛們收迴目光,至於心裏想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與此同時,丁天也遇到了麻煩。
他傷得比秦廣還要重,被人抬迴去的時候還在一直吐血。
也就是他的丹藥多,硬生生靠著丹藥吊住了一條命。
親信們送他迴到家裏。
丁天的婆娘看到了他半死不活的一幕,手裏還提著一把菜刀,係著圍裙走出來了。
夥計哭著說道,“嫂子,堂主他為兄弟們討公道,被那個新來的城主給打傷了。”
丁天的婆娘瞅了一眼,單手拎著丁天的脖子把他拖迴了房裏。
對著外麵的夥計們喊道,“你們在外麵守著,一隻蒼蠅都不準放進來!”
房間裏,丁天睜開了眼睛。
他的傷勢很重,但是沒到動不了的地步,剛剛都是他在演戲。
他的婆娘很了解他,第一時間就看出他在演戲。
沒人了,丁天婆娘問道,“怎麼迴事,你不是這麼衝動的人。”
丁天苦笑一聲,“被人設計了,有人把我架起來,逼著我和秦廣衝突,藥堂裏麵有內鬼。”
丁天婆娘想了會兒問道,“家裏人都送出去?”
丁天點頭,“送出去吧,我看秦廣應該活不了多久了,很多人都想他去死。
我想得太簡單了,荒城中還有一股勢力,比藥堂還要強,隻是一直隱藏著。
我們明哲保身吧,想必他應該不會趕盡殺絕。”
丁天婆娘點頭,“退了也好,我們攢的家底也夠了,找個小城過過普通人的日子也挺好。”
話音剛落,夫妻兩人就聽到外麵出來夥計的慘叫聲。
丁天起身。
他的婆娘按住他的胸口,解開圍裙,“我去。”
丁天婆娘從房間裏出來,看到院子裏都是屍體,夥計全都死了。
院子中間站著一個蒙麵的黑袍人,手持雙刀,刀刃上還在往下滴著血。
黑袍人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堂堂的藥堂堂主,竟然躲在女人的身後。”
丁天婆娘吐了口吐沫在手心,提著菜刀衝了上去。
叮叮叮……
菜刀和雙刀在空氣中碰撞,濺起點點火星。
丁天婆娘從來都不是花瓶,相反,丁天能走到現在,她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丁天婆娘是個玩刀的好手,哪怕隻是拿著菜刀,揮舞的也是虎虎生風。
院子裏不知何時刮起了一道狂風,隨著丁天婆娘揮舞著菜刀,帶動著院子裏的風卷動起來。
等黑袍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麵色大變,逼退丁天婆娘的同時想要逃走。
丁天婆娘醜陋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現在想逃,晚了!”
風隨刀動。
院子裏的風,隨著菜刀形成一道巨大的無形刀。
秋風刀。
噗嗤……
無形刀刃籠罩了黑袍人,他身上的黑袍上瞬間被切成了破布,露出的皮膚上,刀刀深可見骨。
風停,丁天老婆收刀。
黑袍人跪在地上,腦袋滾落。
丁天婆娘上前,解開黑袍人臉上的布,下麵竟然是長著黃毛的臉。
丁天婆娘臉色難看。
迴到房間,丁天婆娘說道,“我們必須要走了。”
丁天問道,“怎麼迴事?”
丁天婆娘道,“來的是黃家養的不人不鬼的東西,五大家族出手了。”
如果是白家,丁天都不意外。
丁天詫異道,“黃家,他們怎麼來了?”
丁天婆娘冷靜地說,“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當初要不是城主為了消除白家對荒城的影響力,你以為你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嗎?
五大家族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你得罪了白家,再得罪一個黃家,我們就活到頭了。
趁著現在還沒有和黃家結仇,把外城讓給他們,換我們一條生路。”
丁天還有些不甘心,“我們未必……”
丁天婆娘抬起頭,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別特麼的和老娘廢話,走!”
丁天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行,聽你的。”
兩人連夜收拾東西,帶著丁天的小妾和孩子們來到了城北。
城南那邊剛剛出事,丁天擔心秦廣會派人在那邊埋伏,打算從另一側出城。
同時也是給黃家釋放信號。
他不爭了,拱手相讓,放我們一馬。
城北,十二和白辰相對而坐。
白家的五個高手失魂落魄地站在兩人身後。
白辰滿臉頹廢,“小妹,以前我一直以為我雖然比不過你和白竹,但至少在家裏也算是個人物。
這次來荒城我才發現,我特麼就是個廢物,這裏哪個都比我強,我被人耍成了傻子。”
十二冷漠臉,隻是聽著。
白辰雙手捂住臉,用力搓了搓,“我想清楚了,這次迴家後我就聽家裏的話,去邊境曆練曆練。”
聽到這句話,十二終於有所動容,“你的性格,去了會死。”
白辰說,“死就死,至少死得明白點。”
白辰抬起頭,眼眶通紅,“如果繼續混下去,以後我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