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中年人和少女越走越遠,十二伸了個懶腰,目光看向高陽。
“接下來我們去哪?”
高陽說道,“迴去洗個澡,然後迴山青觀。”
他的迴答出乎十二的意料,“你準備迴去了?”
高陽點頭,“我以為跑到這裏就安全了,實在有些異想天開,有些事情總要迴去麵對的。”
見識過白家老祖的實力後,高陽終於明白能和五大家族抗衡的仙姑到底有多強了。
別說他跑到荒城,就是離開大燕國,仙姑也能輕易地把他捉迴去。
之所以仙姑現在還沒來,想必是在給他機會。
高陽不打算逃避了。
就算迴去後,仙姑真的把他煉製成仙丹,他也認了。
十二懶洋洋的說道,“迴去也好,這裏的空氣都充滿了海族的腥臭味,我不喜歡。”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重劍抗在肩頭,舉重若輕。
這一個月進步最快的不是高陽,而是十二。
白家老祖離開後,似乎是在十二的體內留了一些什麼東西,十二的修為沒有增長,但是技法卻突飛猛進。
最初她對付兩個蛇人都很勉強,到離開的前一天,她已經殺得船上的邪祟躲著她走了。
就算可以無限複活,可死亡帶來的恐懼還是深深地刻在了蛇人的腦海中。
高陽的進步也不小,他已經將古昂拳和斧頭融會貫通了。
搭配著中年人為他煉製的銀甲,有一種一夫當關之勇。
十二說道,“迴去後,我要和你切磋。”
高陽疑惑,“嗯?”
十二說,“我知道你很強,我想知道你不留手的情況下,我能不能打贏你。”
高陽想到自己的手段,最強的是血符。
如果使用血符,十二沒有勝算。
如果不適用,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打贏十二。
他強的是氣血,十二開始鑽研技法,兩人都是煉體,最終還是走了兩條不同的路。
進入城中,喧鬧聲傳來。
這一個月,烏蘭終於將荒城重建,雖然不複之前的熱鬧,卻也引來了許多新麵孔。
街道兩旁擺著許多攤位,上麵的藥材和材料質量都很一般,不過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高陽好像第一次進城一樣,和十二慢慢地逛著。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守門的士兵不認識高陽,攔住去路,“站住,前方是城主府,閑雜人等切勿靠近。”
高陽說道,“我是城主。”
士兵你看我,我看看你,拿捏不準。
他們知道新城主很年輕,可是看高陽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這也太年輕了。
這些日子不是沒有騙子冒充城主想要混到內城去,但都被他們識破了,已經抓了不少人。
高陽也不為難他們,“你們去喊烏蘭,樊力,秦旭,任何一人都行。”
其中一名士兵朝著內城跑去。
沒過多久,一聲爽朗的笑傳來,烏蘭身穿紅黑色的盔甲走了出來,“城主,您可終於迴來了!”
高陽上前和烏蘭來了個擁抱,“荒城還好嗎?”
烏蘭帶著高陽進入內城,“已經步入正軌了,新兵也在訓練,我們利用商隊帶迴來許多流民,讓他們在城北安置下來。
城北的混亂地帶,現在歸屠夫管,他對那邊很熟悉。
外城,還是樊力在管。
我主要負責訓練新兵。”
高陽聽了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一點後顧之憂也沒有了。
他說道,“我要走了。”
盡管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烏蘭聽到高陽親口說出來,心中還是難免有些不舍。
烏蘭問道,“不休息幾天嗎?”
高陽想了想說,“修整一下吧,這次出海太累了,兩天後再離開,正好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去處理。”
烏蘭的臉上綻放出笑容,“行,那我喊樊力和屠夫,秦旭過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
高陽有些疲憊,“明天吧,今天我想休息。”
烏蘭頓了頓,撓頭道,“是我考慮不周了,您先休息。”
聽到您這個字,高陽白了他一眼,“生分了。”
烏蘭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再怎麼說,您是大人。”
高陽上前,作勢要打。
烏蘭下意識地想躲。
可他的身體剛剛移動,高陽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如同山嶽一般重。
烏蘭大驚失色,本能地運行真氣反抗。
可高陽的手還是很重,他拚盡全力,才從高陽的手下掙脫。
烏蘭驚訝地問,“十三兄弟,你的實力……”
高陽看著自己的手,目光有些茫然。
他也才意識到,這一個月來,他的進步有多迅猛。
他一直在和十二作對比,沒有其他的參照物。
今天與烏蘭簡單的交手後,才知道這一個月來,在那艘刷怪船上,實力暴漲到了何種地步。
高陽拳頭攥緊,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嗬嗬,烏蘭,你已經被我追上了。”
烏蘭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他自認為自己的天賦還可以,修煉也很刻苦。
和高陽一對比,那種挫敗感,讓他險些迷失了方向。
但很快他就找迴了自己。
烏蘭感歎道,“十三兄弟不愧是仙姑的弟子。”
當天夜裏,高陽泡在浴桶中,滾燙的熱水散發著白色的霧氣。
這個月在海上又潮又冷,他感覺自己身上都要發黴了,得用熱水好好清洗才行。
小曼提著熱水進屋。
這時,一隻玉手從旁邊伸了過來,主動把木桶接了過去。
小曼見到來著,露出驚訝的表情。
玉手的主人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小心地關上了房門。
高陽的雙手搭在浴桶邊緣,聽著身後節奏變化的腳步聲,無奈地歎了口氣,“妙妙,你我之間萍水相逢,隻是過客,你這是何必呢?”
妙妙走到高陽身後,將桶中的熱水倒入浴桶中,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揉捏。
手法倒是舒服。
妙妙哀怨地說道,“恩公迴來了,也不與我說一聲。”
高陽語氣平靜的說道,“我要離開荒城了。”
妙妙點頭,“我知道,所有我才來找你,我擔心你偷偷離開,再也見不到你。”
她抬手去解自己腰間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