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繼續(xù)加大手上的力度,試圖撬動那一塊石磚。隨著一陣輕微的響動,那塊原本鑲嵌得嚴(yán)絲合縫的石磚終於開始有些鬆動了。
見此情形,旁邊的程千裏和淩久時立刻上前幫忙,三人將這塊沉重的石磚慢慢放了下來。
然而,當(dāng)他們看清楚石磚後麵隱藏的東西時,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那裏麵竟然橫七豎八地躺著數(shù)具陰森可怖的白骨!
“沒想到是這些東西。”
阮瀾燭皺起眉頭嘟囔著說道。然後 滿臉不耐地斜睨了一眼身旁緊緊抱住自己的徐瑾。此刻的徐瑾臉渾身顫抖不止,仿佛風(fēng)中殘葉一般搖搖欲墜。
她撇過頭 根本不敢去看那些森森白骨,其驚恐萬狀的模樣簡直比程千裏害怕的模樣還要誇張幾分。
“有這麼害怕嗎?”
阮瀾燭嘴角微微上揚(yáng),略帶嘲諷地輕聲問道。
聽到這話,徐瑾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連忙反駁。
“我不應(yīng)該害怕嗎?這裏麵全是骨頭。”
“呦~說的也是呢。”
阮瀾燭挑了挑眉,戲謔道,
“喲~說得倒也沒錯。”
隨後,他便不再理會徐瑾,而是轉(zhuǎn)過頭,將目光投向了的程千裏。
“那個鼓槌呢?”
程千裏聞言,急忙伸手在背後的背包裏翻找起來。沒一會兒功夫,他便掏出一根看上去頗為陳舊的鼓槌,並遞到阮瀾燭麵前。卻不料,後者直接給他發(fā)布任務(wù)。
“你上去,拿著鼓槌敲鼓。”
程千裏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猶猶豫豫的開口。
“啊?那我要是跟淩淩哥一樣,敲完鼓想自殺怎麼辦?”
阮瀾燭聽了程千裏這番擔(dān)憂的話語後,忍不住輕笑出聲。
“放心吧,你的心裏沒有不愉快的事情。”
程千裏自然聽得出阮瀾燭話中的弦外之音,當(dāng)即不滿地撅起嘴巴,毫不客氣地反駁。
“你直接說我傻就完了。”
這話倒是把淩久時逗笑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終焉突然開口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
說話間,她已經(jīng)伸出手來,試圖去牽住身旁的程千裏。然而,她的動作卻被眼疾手快的阮瀾燭給攔了下來。
旁邊的淩久時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終焉,輕聲提醒道。
“你別去了,難道你忘了嗎?上次你連樓梯都還沒爬上去一半呢,人就直接暈倒了。”
阮瀾燭也連忙點(diǎn)頭表示讚同,並補(bǔ)充說。
“是啊,你還是別上去了。牧嶼他肯定能行的,咱們就在下麵等著他就好了。”
可是終焉似乎並沒有把他倆的勸告聽進(jìn)去,她倔強(qiáng)地?fù)u了搖頭,堅(jiān)持說道。
“說不定這次我就不會再暈倒了呢。”
話音未落,她便掙脫開阮瀾燭的禁錮 毫不猶豫地拉起程千裏的手,像一陣風(fēng)似的朝著樓上飛奔而去。
速度之快,以至於讓淩久時和阮瀾燭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留下的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無奈。
被終焉緊緊拉住一路狂奔的程千裏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不停地勸說著終焉。
“小冉,你真的沒事嗎?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們還是趕緊下去吧。”
可終焉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隻顧著一個勁兒地往前衝。
終於,兩人來到了頂樓,成功地踏上了最後一個臺階。
此時的終焉顯得格外興奮,她用力地拉了一下程千裏,然後將他朝著放置人皮鼓的方向輕輕一推,說著。
“敲吧!”
令人驚訝的是,這一次終焉不僅沒有像上次那樣暈倒在地,反而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容光煥發(fā)。
她睜大雙眼,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尤其是那個人皮鼓以及了望臺周圍的環(huán)境,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盡收眼底。
當(dāng)那沉悶而有力的鼓聲驟然響起時,終焉瞬間感覺自己像是沉浸在了一個古老且充滿神秘力量的音樂海洋之中。
每一次鼓點(diǎn)的敲擊,都如同一場震撼心靈的風(fēng)暴,將她的靈魂徹底地洗刷和觸動。
她能夠清晰無比地感受到那鼓聲的存在,它們從高聳的了望臺為起點(diǎn),宛如漣漪般一圈圈逐漸向外擴(kuò)散開來。
這種奇妙的傳播方式仿佛蘊(yùn)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能量,讓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種莊嚴(yán)肅穆的氛圍。
然而,就在某個短暫的瞬間裏,原本雄渾激昂的鼓聲突然發(fā)生了詭異的變化。
傳入終焉耳畔的不再是有節(jié)奏的鼓點(diǎn)之聲,而是一陣夾雜著人鬼低語與希冀的嘈雜聲響。
這些聲音相互交織、混沌不清,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終焉隻覺得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來一般,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洶湧而至;與此同時,她的心髒也猛地抽搐起來,劇痛難忍。
站在一旁的程千裏絲毫沒有察覺到終焉身體上的異樣反應(yīng),還以為她隻是低著頭在發(fā)呆而已。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住終焉,帶著她急匆匆地往樓下跑去。
就在程千裏的手掌觸碰到終焉肌膚的那一剎那間,所有的喧囂和混亂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了外界。
整個世界突然間變得異常安靜,安靜到終焉隻能聽到自己那顆急速跳動的心髒發(fā)出的“砰砰”聲。
兩人一路狂奔著衝下樓梯之後,終焉忽然感到一陣強(qiáng)烈的惡心湧上心頭。她來不及多想,急忙用力掙脫開程千裏緊握著的手,然後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地衝到屋外。
由於身體極度不適,終焉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剛剛慌亂中不小心踩到的一本日記本。
程千裏滿心狐疑地朝外麵瞥了一眼,然後彎下腰去,將在地上那本被踩了一腳的本子撿了起來。他定睛一看,不禁輕聲呢喃出聲。
“這個本子跟我們之前拿到的那個好像啊!”
一旁的淩久時注意到終焉下來後本來有些驚喜的,畢竟這次她沒有暈倒。但是,看到小孩兒一下來就捂著嘴巴往外跑了。這惹的淩久時趕緊轉(zhuǎn)頭望向外麵。
旁邊的阮瀾燭也是把落在程千裏手中本子上的目光趕緊投向了遠(yuǎn)處的終焉,滿臉擔(dān)憂地開口向程千裏詢問道,
“終冉她怎麼了?”
就在他這句飽含關(guān)切之情的問話剛剛脫口而出的時候,突然間,一陣令人揪心的“哇”的嘔吐聲音從外麵傳了進(jìn)來。
程千裏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他也是一臉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稍稍迴過神來,撓了撓頭,不太確定地猜測道,
“或許……她是早上包子吃得太多了吧?”
說完這句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有點(diǎn)牽強(qiáng),但一時之間實(shí)在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