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高寧寧從頭到尾，就沒見過真正的墨雲。
之前想向傅聞衍引薦的，也隻是孫誌明冒充的假墨雲罷了。
不想讓他看出慌亂，高寧寧故作鎮定。
“墨雲長得很普通，太久不見，我已經認不出他具體是誰了。”
傅聞衍輕笑：“那墨雲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眼神真摯，像是一本正經的詢問，而不是故意調侃。
高寧寧摸不透他在想什麼，迅速迴答。
“是男人。”
這信息，是高家養的偵探打聽出來，應該不會錯。
不遠處忽然響起腳步聲。
緊接著，是一道略帶戲謔的嗓音。
“我可聽說，墨雲是個女人。”
江起白也受邀前來。
“聞衍，這條消息是我專門為你打聽的。”
江起白搭上傅聞衍的肩膀，目光卻幽幽地掃向高寧寧，笑容意味深長。
“寧寧，你真的見過墨雲嗎？見到的不會是個假墨雲吧。”
高寧寧一愣。
江起白吃錯藥了嗎？
這是在故意嗆她，讓她難堪？
藏住眼底的鋒芒，高寧寧作出貼心妹妹模樣。
“起白哥哥，被騙的人應該是你，我真的見過墨雲。你為了這條消息，肯定花了大量人力物力，我幫你報仇”
江起白輕哼一聲，不吃她這套。
“這是我政府的親戚透露的，還能有假？”
因為綁架一案，傅聞衍在悄悄疏遠他。
江家和傅氏的合作也受到牽連。
但江家沒了傅氏，寸步難行，江起白找遍關係，才得到這條信息。
用來討好傅聞衍。
似乎覺得眼前的場麵好笑，傅聞衍勾唇。
一雙眼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掃了一圈。
最後投向遠方。
“今天這場慶功會，是鄭處為墨雲辦的，他一定知道墨雲的性別。”
高寧寧緊張，可看見鄭處身邊站著的人是梁錦安，又撇了撇嘴。
既然是為了墨雲而辦的慶功宴，梁錦安怎麼一直纏著鄭處？
真不要臉。
勾引了景時，又勾引謝望京。
現在連鄭處一個老男人都不放過？
做這麼多無聊的事，是指望聞衍哥哥吃醋？
想得真美。
她想找傅聞衍說點什麼，可他身高腿長，先她一步過去打招唿。
“鄭處。”
鄭處輕點頭。
傅聞衍感受到他眼裏輕微的不喜，並未在意，又轉向梁錦安。
“梁總，墨雲選中了藤夏的導向體，為你們寫了一篇文章，恭喜。”
他說著，抬起手，想和她握手。
梁錦安和他虛虛一握。
也學著他的態度，裝作二人不熟。
“謝謝。”
掌心交握的瞬間，傅聞衍輕輕抿唇。
視線落到她漂亮的肩頸線條上。
她穿著一襲純白禮裙，像一隻優雅的白天鵝。
但她手指很涼。
最近降溫，大概是冷了。
握了一會，他沒有鬆手的意思。
梁錦安皺眉。
“傅總，請鬆開我的手。”
傅聞衍垂眸，手指微微鬆開。
唇角勾起，笑容意味不明。
梁錦安趕緊收迴手。
他頓了片刻，又看向鄭處：“請問，墨雲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問題。
迴答也無妨。
但鄭處在意梁錦安的想法，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後，才開口。
“墨雲是女人。”
話音一落。
在場的人神色各異。
高寧寧慌得不行。
是女人。
墨雲怎麼會是女人？
傅聞衍眉頭輕挑，低沉的嗓音響起。
“謝謝鄭處迴答。”
他的一雙眸子，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高寧寧心跳如擂鼓。
他越淡定，她反而更害怕。
江起白最先勾起嘴角，瞥向高寧寧，十足挑釁。
“寧寧，你真的見過墨雲？得長多麼醜，才會讓你分不出是男是女。”
“咳咳。”
鄭處突然咳了兩聲。
“我打斷一下哈，墨雲可不醜，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梁錦安知道鄭處在誇她，莞爾。
麵前忽然多了一道幽深目光。
她抬頭，發現傅聞衍正在看她。
臉上的笑意消失，她重新恢複平靜。
傅聞衍也沒說什麼，挪開視線。
高寧寧藏在衣擺下的手指絞在一起，頓了片刻，才說。
“我真的見過墨雲......但可能，引薦我認識她的人撒謊，帶我見了假墨雲。”
她說著，控製不住地看向梁錦安。
那女人知道孫誌明的秘密，不會揭穿她撒謊吧。
梁錦安嗤笑。
她很忙，懶得搭理他們這群無聊的人。
“鄭處，你之前交給藤夏的兒童機器人大賽項目，已經在籌備中，我待會要迴去開個會，先走了。”
鄭處笑得慈眉善目。
“辛苦梁總，為了這個項目周末還要加班。”
二人客套兩句，梁錦安離開。
傅聞衍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深邃。
她和鄭處非常熟。
可藤夏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科技公司。
僅僅作為藤夏的總裁，能入了鄭處的眼？
高寧寧也發現了，“鄭處有好項目，先給藤夏，都不給傅氏科技。安安姐不會和鄭處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吧......”
她在暗示，梁錦安通過非正常手段上位。
傅聞衍沒有理會她的話，轉頭看著她。
一言不發，但僅僅凝視，壓迫感卻像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令人窒息。
高寧寧的唿吸慢下來。
正當她以為他還會追問假墨雲的事情。
他忽然收斂視線，啟唇。
“高家代為生產導向體項目零件的時候，有沒有發生泄露？”
高寧寧錯愕。
和江起白對視一眼，同樣看到對方眼裏的恐慌。
導向體項目已經還給藤夏了。
傅聞衍不可能在意技術泄露。
問這個問題，一定還和綁架案有關......
另一邊。
梁錦安去更衣室換好常服，走出門。
發現小助理正在門口等著她，手上還拿著一包暖寶寶，提了一個食盒。
和人們交談很久，梁錦安確實餓了累了。
對小助理笑笑：“你好貼心。”
小助理遞給她，頓了一會，又說。
“這是傅總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