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目光流轉,記憶深處某些塵封的片段被喚醒。
【這是唐家針對林家布下的一個局,隻是因為路長生的意外卷入,導致雲渺帝尊的邪惡人格提前蘇醒,並占據了路長生的身體。】
【而路長生那家夥,竟然想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囚籠,與雲渺帝尊的邪惡人格同歸於盡。】
顧清寒美眸圓睜,隻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信息量太大,她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感覺,自己越是窺探林白的心聲,心中的疑惑就越是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你們兩個……究竟背著我,做了多少事情?”
顧清寒心中焦急如焚,幾乎是本能地想要站起身來,去探尋一個答案。
緊接著,她嬌軀一震,愣在了原地。
自己……竟然能控製這具身體了?
雖然隻是一些細微的動作,但似乎隻要順應內心的渴望,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這具年幼的身體。
經過幾次嚐試,顧清寒逐漸摸索到了其中的規律。
年幼的顧清寒雖然內心恐懼,但麵對路長生和林白這兩個曾出手相助的人,也會湧起一股想要幫忙的勇氣。
而當這份勇氣足夠強烈時,她,顧清寒,就能短暫地掌控這具身體。
想通這一點,顧清寒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問道:“喂,過去的那個我,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迴應。
漫長的等待後,顧清寒自嘲一笑,在心中暗歎。
是啊,這終究隻是林白所經曆的試心幻境,自己又怎麼可能與年幼的自己產生聯係呢?
然而,就在她即將放棄的時候,一個稚嫩而清脆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你……你是誰呀?”
“我……我是未來的你,一個更加強大的你。你……想幫助他們嗎?”
聽到這話,小小顧清寒下意識地看向戰場。
此刻,雲渺帝尊的邪惡人格已經重新掌控了路長生的身體,渾身散發出金丹期修士的恐怖威壓,正一步步逼近林白。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雲渺帝尊獰笑著,聲音中充滿了殘忍與暴虐。
顧清寒望著林白,腦海中浮現出林白找到她時的情景,想到剛才林白不顧自身安危,用身體為她擋下符籙攻擊的畫麵。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下意識地掰動手中長劍上的可動裝置,一時間,一道突兀而又滑稽的聲音,在這劍拔弩張的戰場上響起。
“一旦接受了軟弱的我,那我就是,無敵的!”
“發生甚麼事啦!”
“……拜托了,另一個我!”
小小顧清寒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是敵是友,但她決定賭一把!
下一秒,顧清寒猛地睜開雙眼。
一股恐怖的力量,自她體內升騰而起,那是她修煉多年的冰心訣!
即便如今依舊飽受寒疾之苦,但一想到未來林白將會幫助她解決這個困擾,顧清寒原本生澀的動作,瞬間變得流暢自如!
配合上與生俱來的先天寒冰血脈,一時間,她的力量竟硬生生突破到了金丹初期!
她一步踏出,腳下虛空凝結成冰,縱然在法則的領悟上不如林白,但本就擁有金丹巔峰修為的她,輕易便將這暴漲的力量完全掌控。
隻是一步,便是千裏冰封!
“嗯?”
林白猛地抬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不對啊,之前他經曆這段劇情的時候,有這一出嗎?
“老大,這很正常啦,畢竟這可是試心幻境嘛!”係統歡快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也許是你對顧清寒的某種期待,得到了迴應呢!”
“我……對顧清寒?”林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確定?”
“老大,其實我一直都很心疼你的喵!”係統擺出一副難過的表情,“你想想啊,你為了完成我們發布的任務,保護這個世界,明明上一世都已經修煉到頂尖層次,卻還要被那個氣運之子唐十七各種打臉!別說是你本人了,就連我們這些旁觀者看了都無比心痛喵!”
“然後你就讓我重來了一遍。”林白沒好氣地接話。
“這……這不是重點喵……”係統有些心虛地擦了擦汗,“重點是現在這個幻境並不會影響到主線劇情,你完全可以自由發揮喵!”
聽到這話,林白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虐的次數太多了,他感覺自己都已經有些麻木了,甚至必須依靠興奮的情緒,才能勉強維持住自己的精神狀態。
現在仔細想想,難道……難道他其實潛意識裏是希望顧清寒來幫助他的嗎?
可惡,我的內心深處怎麼會有這麼軟弱的一麵!
雖然心裏這麼吐槽著,但林白還是下意識地看向眼前這個小小的身影。
此刻,顧清寒已經手持那柄散發著五顏六色光芒的長劍,擋在了他的身前。
藍白相間的裙擺在風中輕輕搖曳,烏黑的長發也在狂暴的靈力波動中肆意飛舞。
“今天這個人,我保定了,誰有意見!”
顧清寒的聲音冰冷而堅定,恍惚間讓林白想起了結局時,那個手持萬千冰雪劍意,傲然而立的清冷身影。
隻不過此時的顧清寒,並非帶著無盡的殺意,而是像一個精致的q版娃娃般站在自己麵前……
試問,誰又能拒絕一個會保護你的小團子呢?
林白不得不承認,他的內心深處,正在掀起一陣陣波瀾。
“謔,不愧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容器,這實力果然不俗。”雲渺帝尊的目光落在顧清寒身上,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要不是因為路長生這小子提前出手,我還真想試試,操控你的身體究竟是什麼滋味……”
顧清寒臉色冰冷:“我敬你是老祖,可老祖你似乎並不把我當迴事……”
“笑話,這天地萬物也不過是天道的玩物罷了,倘若能突破桎梏,犧牲一些子嗣,又有什麼問題?”雲渺帝尊笑著說,“你不過是一個金丹期的螻蟻,哪來的資格跟我說三道四!”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