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晴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顧晨的意思。
風險，肯定是有的。
但是她不怕。
張曉晴應道：“我肯定幫你，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顧晨問道：“我記得你會模仿筆記對不對？”
張曉晴一怔，隨後點頭。
大學的時候，她幫室友簽到過。
模仿的筆記，不說十分，有九分相似。
她心頭一暖。
沒想到顧晨還記得這些。
顧晨笑了笑，道：“這就夠了，你隻需要偽造信件，偽造張武和逆熵同盟成員暗中勾結的信件。”
陷害？
張曉晴聽得瞪大眼睛。
不是這計劃的風險。
而是顧晨好像跟大學的時候不一樣了。
顧晨繼續說道：“內容要逼真，經得起推敲，我會給你兩個資源點，是不久前議會才找到，但是還沒來得及安排人手搜刮的。”
“你用張武的口吻和筆記，把這兩個資源點寫進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翻出相冊。
他向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之前沈寒冰有拿出一份張武寫給她的信件，給顧晨看。
他覺得以後應該能用上，就拍了下來。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顧晨將手機遞給張曉晴，繼續說道：“這兩個資源點是真實存在的，你可以直接去搜刮，將物資全部帶走。”
“帶迴物資，想必逆熵同盟不會太過於為難你。”
“而薑朕醒來後，我會讓他帶著你偽造的信件，先在東城待一段時間，給自己搞點傷勢。”
“迴去後，議會可以會派人來東城的，到時候薑朕會以一個受害者和幸存者的身份，向議會高層舉報張武通敵。”
張曉晴越聽越心驚。
這個計劃大膽到了極致。
但也確實是目前唯一能同時解決兩人困境的辦法。
房間裏隻剩下張曉晴略顯急促的唿吸聲。
顧晨想了想。
這計劃風險太大。
是直接將張曉晴扯到兩大勢力的漩渦中心。
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他想了想，笑道：“沒事，你要是……”
張曉晴抬頭，看著顧晨的眼睛，露出笑容，應道：“顧晨！我幫你！”
顧晨沉默。
從異空間內拿出一些生物晶核，準備補償張曉晴。
畢竟這件事情風險有些大。
“曉晴，這些……”
話沒說完，就被張曉晴打斷了。
張曉晴微蹙秀眉，嘟起嘴巴，哼聲道：“顧晨，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好不容易在末日裏遇到一個朋友，我能不幫嘛？你趕緊收迴去！”
顧晨語塞。
在紅霧降臨後，他一直秉承著利益交換原則。
可誠然，有幾個人超過了這個原則。
蘇若蝶、沈寒冰、薑朕……
現在又多了個張曉晴。
張曉晴看著顧晨。
數年未見，他變得更加沉穩，也更加令人心動。
那份深埋心底多年的情愫，在末世重逢的特殊情境下，再次悄然滋生。
她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用極低的聲音問道：
“顧晨，你……你還和劉倩柔在一起嗎？”
顧晨聞言，動作微微一頓。
他看向張曉晴，那雙清澈的眼眸裏，寫滿了期待，忐忑，還有希冀。
顧晨笑了笑：“還在一起。”
很明顯。
張曉晴眼裏的光瞬間暗淡了下來。
顧晨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不過，她現在的狀況，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頓了頓，平靜道：“我把她做成人彘了。”
“！！！”
張曉晴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驟縮。
人彘？！
那個曾經光彩照人，被無數人追捧的校花劉倩柔……
變成了那種隻存在於古代酷刑傳說中的東西？
她看向顧晨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顧晨嗤笑一聲：“怎麼？覺得我太殘忍了？”
張曉晴猛地搖頭，顫聲道：“不……不是……”
震驚過後，湧上心頭的並非恐懼，而是一種複雜難言的情緒。
她其實在大學畢業後，還斷斷續續地關注過顧晨的消息。
自然也知道後來顧晨和劉倩柔之間發生的那些事。
知道劉倩柔是如何利用顧晨的感情，如何將他當成備胎和工具人，最後又是如何毫不留情地將他拋棄。
當時，同學圈子裏都在嘲笑顧晨。
說他太蠢。
說他是無可救藥的死舔狗。
隻有她覺得，那不是蠢。
那是太癡情，太善良，所以才會被人利用，被人欺騙。
現在……
劉倩柔還活著。
哪怕是以那種屈辱恐怖的方式活著。
張曉晴看著顧晨平靜無波的側臉，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念頭。
他不是殘忍。
反而是太善良了。
換做是她，經曆了那樣的背叛，恐怕早就讓那個女人徹底消失了。
張曉晴平複情緒，堅定道：“不是的顧晨，你不是殘忍，是她罪有應得。”
“你讓她活著，已經是你最大的善良了。”
善良？
顧晨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末日裏，最害人的就是善良。
張曉晴看著顧晨笑。
心中的那份悸動，越發清晰，越發難以抑製。
或許兩個人間還有機會？
她的臉漲得通紅。
猶豫再三，鼓起勇氣，準備將大學沒跟顧晨說的話，在此刻說出口。
“顧晨，我……”
就在這時！
“呃啊——！”
一聲痛苦的呻吟，猛地從浴室方向傳來。
緊接著，是薑朕帶著驚恐和虛弱的大喊。
“大哥！！！”
緊接著，一聲爆響。
薑朕直接撞碎了浴室門，衝了出來。
一出浴室，他就看到顧晨和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並肩坐在那張略顯曖昧的心形水床上。
薑朕愣住。
又看了看房間內那些情趣主題的裝飾。
臥槽！
牛啊！
大哥不愧是大哥。
這種情況下，還有這種心思。
而且又是個大美女。
薑朕整一個秒懂，嘿嘿一笑，搓著手，賠笑道：“大哥，你這還真是不見外啊，辦事還把我一個人丟在浴室裏。”
“我什麼都沒看見啊！你們繼續，繼續。我先出去，絕對不打擾你們。”
說著，作勢就要往外溜。
“站住。”顧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嗬斥道：“貧嘴是不是？”
張曉晴本就羞澀難當，此刻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晨見狀，翻了個白眼，示意薑朕別再打趣。
這才開始向薑朕解釋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以及張曉晴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