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才剛剛起床的維納爾一出門就看見了已經(jīng)站在城堡內(nèi)庭下的裏塔斯和伍爾德兩人。
披掛整齊的那種。
於是自己蹭飯失敗。
被裏塔斯請\/撈著上了馬。
“等等!要出城起碼讓我的侍從把馬甲披上!”
“得了吧!對付的魔獸是猿類你還想馬戰(zhàn)?上去!不上馬甲還能跑快點!”
於是頭頂天還沒亮,維納爾就被帶上走在了林間小道上。
無聊之下,維納爾隻能抬頭看看天。
在前世,太陽東升西落,而在這個世界,太陽卻是永遠淩駕於所有人頭頂。
永不落下。
而黑夜與白天的交替卻是依靠那所謂的''''月亮'''',如果那還能稱之為月亮的話。
每一次黑夜的降臨,頭頂都會迎來一次日食。
黑洞洞的月亮逐漸遮蔽太陽的光明,最終自己也在太陽強烈的光輝下變得熠熠生輝。
如果是在地球的中世紀(jì),有人說月亮的光芒是反射太陽的,那麼一定會遭人嘲笑。
但是在這個世界,月亮是反射太陽的光芒,這一點人盡皆知。
而無論是白天黑夜,人們的頭頂至少會有一輪月亮存在。
隻有在交替的時候,才會同時出現(xiàn)兩輪月亮。
而這等異象也成為了月亮崇拜的基石。
雙月女神教會應(yīng)運而生。
太陽崇拜與月亮崇拜一正一副,構(gòu)成了這個世上最為普遍的兩大宗教派係。
維納爾每次看到頭頂上這等天文現(xiàn)象時,都會思考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平的。
如果是平的話,世界到底是怎麼運行的呢?
“你在想什麼?”
伍爾德看著神遊天外的維納爾,隨口出言問了一句。
“沒什麼,隻是在想這個世界的盡頭是怎樣的。”
“你在學(xué)院上學(xué)的時候,你的教授沒教過你嗎?在世界的盡頭是一樁樁世界之柱,它們高聳入雲(yún),擎天而立,支撐著我們的世界,而在那一根柱子上,便是諸神的神庭。他們就在上麵俯瞰著我們。
而神庭的基石就在世界的東西兩端大柱之上,如果能夠通過陸路走到世界的極東,或者乘船走到世界的極西,再攀行而上,就能窺見神庭的一角,而神庭不是建立在世界兩根巨柱之上的一道橋梁,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能極黑之夜看見一條穿過群星的銀線的原因。”
維納爾偏過頭來,一臉無奈的表情,把他剩下還沒有說出來的內(nèi)容說完。
“是是是,而我們的腳下千丈所深是萬般江河湖海匯流之所,無窮無盡的瑪娜在下方與我們世界的水流匯合,不斷的匯聚高壓,最終,從大陸中央的山巔之城處,每年噴湧而出。最終,分流四方形成了波濤洶湧的大江大湖,直至匯入大海,然後再一次邁入這個循環(huán)。”
裏塔斯插嘴道。
“而再往下,就是惡魔們的居所,這些在神戰(zhàn)中被擊敗之後的地下神們的仆人無時不刻都在服從著他們主子的命令,無時不刻從這個世界偷取著瑪娜與靈魂供給他們那躲在世界背麵的主人。而世界的背麵之外,就是無盡的群星與虛無。”
裏塔斯一邊說著,一邊扭過頭來,看了兩人一眼。
“神話講完了吧!你們有空不如想想怎麼對付魔獸,這可不是簡單的魔物,而是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高度神智的魔獸。雖然隻是三階頂點,神智初顯,但也不是你們能隨意對付的。”
迴過頭來,裏塔斯繼續(xù)說道。
“以後你們?nèi)绻~入英雄領(lǐng)域了,有自保之力了,可以走出故鄉(xiāng)逛逛。”
“這世上不是隻有一種景色。大陸中部的重重水網(wǎng)與、東部屬於精靈的萬千叢林、西方矮人至高王的從山,以及我也未曾見過的那險惡的北境。不過現(xiàn)在,你們倆還是先自己過好吧!”
“駕!”
說完,裏塔斯便拔馬加速。
維納爾與伍爾德隨即跟上,維納爾覺得裏塔斯說的也對,明天尚且不一定怎麼過,更何況太陽呢?
三人一路騎馬小路,跨過伯爵領(lǐng)的鄉(xiāng)間小路,躍過城外樹林的小溪,爬過有茂密灌木的山丘。
一路上過了前世大約幾個小時的時間。
裏塔斯一行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附近。
“話說你們是怎麼惹上這頭畜牲的……”
“安靜。”
裏塔斯對維納爾說道。
指了指遠處的林地。
維納爾理所當(dāng)然的選擇了閉嘴,這種時刻下最好聽行家的。
隨即維納爾感到裏塔斯似乎在有意地將體內(nèi)的瑪娜外放出去,非常的均勻且稀薄。
這種控製手段讓維納爾明白,對方的能力有多麼驚人,確實不是自己這種三階(偽)能夠比的。
“大約兩千米開外,有一群猴群,領(lǐng)頭的是一隻三階魔獸,巨猿。下屬大約一百來隻紅背猿猴,還有兩隻一階魔物。大概就是你們說的那隻魔獸了。”
裏塔斯低聲說道。
“修整一下,準(zhǔn)備好了,我們就摸過去。不用噤聲了,那頭魔獸在睡覺,隔著兩千米,隻要不是弄出太大的聲響,驚不醒它。”
維納爾和沃爾德隨即舒緩了神經(jīng)。
“沃爾德爵士,我和裏塔斯來也就算了,你也是自告奮勇的?”
兩人坐下,一邊拿出一些補給往肚子裏填上一填,一邊開始了攀談。
“是,也不是。”
伍爾德很簡潔的迴答道。
“我是領(lǐng)地的直係繼承人,領(lǐng)地裏出了這種危害,我若是什麼事都不做,日後別人會說閑話,對我的名聲不太好。”
哎,又是名聲。
名聲名聲,可真重要。
倒也沒辦法,在這麼個社會裏,生在這麼一個階層上,有得必有所舍,就是要接受相對應(yīng)更強的約束。
尤其是當(dāng)你沒有碾壓性力量的時候。
“哦,這樣啊,也對,想想我家裏那個大哥,明明很不待見我,卻還是整天來找我的樣子,確實,都不容易。”
維納爾吃一口,感歎了一句。
“那你們到底是怎麼惹上那個畜生的?這種畜牲按理來說已經(jīng)有了靈智,不會那麼輕易的樹敵。”
伍爾德歎了一口氣。
“你也是參加過那場大賽的人了,想必你多多少少應(yīng)該也聽說過,在之前的那場開發(fā)中,我們用上了一點,呃,過激的手段。”
伍爾德聳了聳肩。
“誰能想到裏麵有這麼一隻魔獸在裏麵安家呢?”
維納爾笑了,那這也算是夠倒黴的。
如果說不是這些家夥在遺跡裏開出來的東西足夠有價值,光是這一條,恐怕他們就已經(jīng)辦了賠本買賣了。
“話說維納爾。”
裏塔斯坐在原地給自己的長戟擦起了油。
這不僅僅隻是為了保養(yǎng)武器,還是為了讓超凡武器在接受能量的過程中更加靈敏。
“你走了捷徑的吧?”
維納爾聽言,明白裏塔斯在具體說什麼。
“雖然這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是的,您沒有說錯。”
裏塔斯聽了,點點頭。
“至少懂得坦誠,不像有些人一樣,為了虛無縹緲的麵子遮遮掩掩。”
放下了武器,臨時的保養(yǎng)暫時告一段落。
“聽我一句勸,待會你先上,盡量不要用轉(zhuǎn)換過的鬥氣,用純瑪娜和純?nèi)馍砹α咳?zhàn)鬥。對你這種情況有好處的,”
“可是用純瑪娜戰(zhàn)鬥,那消耗會很大。”
裏塔斯手抖了一下,把武器收好,完成了最後一套步驟。
“我知道,所以看在你是多少是個好苗子的份上,我教你一招,免得你把自己毀了。”
裏塔斯招招手,示意維納爾過來。
維納爾聽了自己能夠受教,立即歡欣鼓舞的靠了過去。
這種好事可不多見。
隻見裏塔斯用少量瑪娜向武器內(nèi)進行灌注。
然後在維納爾和伍爾德的注視下,他的長戟居然緩緩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這種辦法,一般情況下是達到三階極限之後,為了進一步深化自己對自己力量控製,而發(fā)明出來的鍛煉方法。但是如果運用得當(dāng),也可以在一些小地方出其不意,例如這樣。”
隨著裏塔斯的手勢擺動,長戟也跟著他的手勢動了起來。
“這世上所有超凡者的力量來源,本質(zhì)上都是同一種東西,瑪娜。隻是大家轉(zhuǎn)換的形式不同,才有了後來的區(qū)別。並不是隻有法師才能夠玩出這種法師之手,隔空禦物的把戲。我們也可以,隻是我們並不是法師那種專精修煉精神的職業(yè),使用起來會比他們吃力很多。”
裏塔斯看向兩人。
“你們兩個看好,順便自己切身感受一下。”
隨著他話音剛落,兩小股微弱的瑪娜便順著兩人層次暫時還看不見流轉(zhuǎn)線路進入了他們的手腕。
兩人瞬間感覺自己手臂受到了一種刺激,而自己的武器似乎與自己產(chǎn)生了一些相連的感覺。
究竟是有絲線相連接一樣?
不是,就是有連接!
在兩人驚奇的目光中,他們的武器隔空各自動了一下。
“這點小把戲掌握不難,隻要接觸到了三階的層次,掌握都是比較容易的。”
裏塔斯淡淡說道。
“如果說實在是操作不夠精細,那就加大輸出力度,隻要力道足夠大,你想讓它飛到哪兒就飛到哪兒。等會戰(zhàn)鬥的時候,維納爾,你可以用這種方式,隨機應(yīng)變的玩點你喜歡玩的花活,畢竟這裏也沒有什麼友軍,你不用擔(dān)心誤傷,還能治療你這種不知道是走了什麼斜道而造成的損害。”
維納爾和伍爾德兩人激動的感覺著自己新掌握的技能,都站起來對著裏塔斯鄭重行了一禮,這是提攜呀。
雖然隻是小小的提攜,那也是不小的人情啊。
不然這種經(jīng)驗,你去找誰免費告訴你呢?
尤其是維納爾,他本來還在苦惱著要如何解決自己升階過快造成的後遺癥呢?結(jié)果就讓他給這麼解決了!
“多謝指點,沒齒不忘!”
裏塔斯聽了這句話,微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
“沒齒?有意思的說法,也許你很有寫詩的天賦?”
(°▽°)
“好了,差不多歇夠了。”
裏塔斯站了起來。
“三級魔獸對你們來說應(yīng)該還挺有壓力,但實力再強,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也打不死餘副武裝的你們,有我給你們兜底,正好你們兩個可以練一練。”
三人把目光投向目標(biāo)所處的位置。
“待會兒我去清雜,順便堵住那個畜牲。”
他們都已經(jīng)拿出了武器,維納爾拿的是自己的長槍,沃爾德則是帶了不小的釘頭錘與大盾,而裏塔斯手上端的就是個他才剛剛擦過的長戟。
“你們兩個先去幹掉那一階的小魔物,誰殺的快,練手的機會,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