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一點兒,原本還因為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話題的她眼神也亮起來了。
“啊,你是說這個麼?”
隨即就轉(zhuǎn)身找起了自己的圖紙。
“其實,我在我們來的那個世界就是一名鍛造愛好者。”
雙手一攤將自己的圖紙攤在桌子上。
說著,她的動作突然一停。
“我問你二戰(zhàn)誰贏了?”
“同盟國與前共產(chǎn)國際。”
維納爾迴答道。
“我也問你,德國的好夥伴,法國總統(tǒng)是誰?”
“馬克龍。”
哈哈哈。
行了行了,再彼此問下去就不禮貌了。
“你看,其實很簡單。”
維納爾湊近,開始詳細的看起了整個武器的設(shè)計圖。
“我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也沒有固步自封,了解了不少這個世界關(guān)於鍛造方麵的知識,你看這個世界的武器發(fā)展,其實在結(jié)構(gòu)上已經(jīng)很符合力學了,火神槍的不少組件其實已經(jīng)有了先人的設(shè)計基礎(chǔ),隻不過是很多人都沒有往這個方向去努力發(fā)展。”
維納爾仔細看了一下,和自己腦海中軍校時所看過的設(shè)計圖對比一下,覺得倒是也很有道理。
“那這麼說這個圖隻要大家拿到了,那麼其實隨時都可以量產(chǎn)?”
維納爾抬起頭來。
“啊,也不是。”
蒂娜咧嘴一笑。
“有人力的限製,也有材料的限製。”
隨即也不等維納爾發(fā)問,自己就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
“整個設(shè)計中難度最高的一點就是火繩槍的鋼管,我探索過現(xiàn)在的常規(guī)鍛造與魔法鍛造的差別,大多數(shù)公會裏的魔法工坊可以很輕鬆的設(shè)計這種鋼管,但是如果說是放在凡人工匠的手中,就需要不斷的進行錘打設(shè)計模具,並且生產(chǎn)出來的產(chǎn)品在質(zhì)量上也很難比擬那些魔法師們。”
隨即一把手從維納爾手中將自己的作品拿了過來。
“要量產(chǎn),多少需要一點時間,而且你看。”
蒂娜用手撥弄了一下火繩槍和槍托的連接處。
發(fā)出了一聲氣體穿過的響聲。
“現(xiàn)在的設(shè)計多多少少還有點瑕疵,如果說遭到重力猛擊或者是使用頻率過高,很快就會出現(xiàn)氣密性不足的現(xiàn)象。而且有些時候,嚴重的話還會炸膛。”
然後又揮舞了幾下。
“而且你不覺得,這樣的火槍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沉重,足足有七八千克的武器撂在肩上,可是一個不小的負擔,笨重而又脆弱的它也基本上不可能加裝刺刀用來近身戰(zhàn)鬥。”
“簡單來說還是鋼鐵工藝的問題,難以在成本與質(zhì)量之間達到平衡。”
維納爾一聽,知道自己的期望,還是有一些落空了。
火繩槍畢竟不是燧發(fā)槍,在應(yīng)用上來說還是有比較大的局限性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現(xiàn)在再來一次自我介紹吧。”
或許是借著這個話頭,把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現(xiàn)在的蒂娜也比較能放得開了。
隨即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
“我叫克萊門斯,巴伐利亞人,克萊門斯·施密特。以前是一個運動員,平時喜歡打鐵鍛造,你呢?”
“肖宇,華國洛南人,一個遊戲up主,軍事發(fā)燒友,以前多少練過武,平時喜歡健健身。”
“練過武?武術(shù)?你打過兵擊嗎?”
……“這倒沒有,一套裝備挺貴的,不過到了這邊倒是天天拿真家夥練。”
現(xiàn)在雙方才算是相互建立了基本的信任,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總算是遇上了跟自己有相同境遇的人,一時間感慨頗多。話匣子打開了也是有一些止不住。
“聽說我在這個世界這邊不太合群?唉,沒什麼,一群小毛孩子,說實話,這個世界平常每天過得那麼辛苦,也就打打鐵能夠讓我開心一下了,可能是這樣一來在他們眼裏就顯得有些古怪吧,誰讓我現(xiàn)在是個女人呢。”
“彼此彼此吧,我在這個世界社交委實也不多,很多人話都說不到一起去。”
維納爾猶豫了一下,講出了那個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那個,你...是怎麼過來的?”
還在感慨往昔的克萊門斯一聽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了便秘的神色。
欲言又止。
“嗯,是這樣的。我和自己的朋友們?nèi)セ前桑谖覀儚淖约旱腻懺煨∥莩鰜淼臅r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忘帶滑雪板了。”
“哦,行了,我已經(jīng)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了。”
維納爾覺得自己已經(jīng)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麼不幸,無非就是有一個人忘帶滑雪板,然後發(fā)生了一點不可抗力的意外,結(jié)果導致了死亡。
“啊,不是不是,你聽我說。”
咽了一口唾沫。
“其他人滑雪下去說讓我等一下,但是吧,我不想等,於是就就地取材,返迴小屋,用自己的鍛造手藝修修補補給自己打造了一臺簡易滑雪車。”
然後老臉一紅。
“隨後我自信滿滿的乘著這輛滑雪車下山,但是在下山的時候,有一點小疏忽,那就是阿爾卑斯山道雖然平坦,但是我臨時打造的滑雪車沒法控製方向。結(jié)果就是在滑到山腳的時候,我一頭撞死在了阿爾卑斯山的石頭上。”
維尼納爾聽完了這個死法一時間也是呆住了,雖然他想問的不是這個,但隨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算什麼事啊?嗯?鍛造者死於自己的雙手?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哈哈哈!”
“自信是件好事,但是太過自信就是壞事了。”
克萊門斯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前仰後合的家夥。
忍不住迴懟:“那你呢?”
維納爾笑不動了。
臉皮抽了抽。
“我啊?”
肖宇前世是怎麼死的?
“嗯!”
克萊門斯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我......
行了,也算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我在一個夏天迴老家的路上,騎著自行車在小路上歡快的撒歡。然後在路過一處河溝的時候,突然從路旁邊竄出來一隻大白豬。”
克萊門斯臉色一凝,難不成這家夥還是悲催的被豬給撞死的?
“我跟豬撞在一起,直接從自行車上摔了下來。”
“啊,行了,我知道了,然後你被豬撞死了。”
“對也不對。”
嗯?怎麼還有反轉(zhuǎn)?
“在和豬撞在一起之後,我和豬雙雙掉進了旁邊的水溝裏麵,然後肥豬的身體壓在我的臉上,我在水裏掙紮了半天,最後讓豬給淹死在了水裏。”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還不是讓豬給撞死的麼!”
克萊門斯笑的合不攏嘴,一報還一報。
一生沒少吃豬肉,結(jié)果最後讓豬給淹死了。
即使是在藍星online,這種死法也是能上搞笑排行榜的。
......
“哦,所以說,你來的比我晚,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米國總統(tǒng)還沒換屆。”
“不,也有可能是我們來這邊的時間是由某個不知名存在決定的,這說明不了什麼。”
“也許吧,那,你今天來這裏做什麼?”
兩人七嘴八舌的彼此交流了一下彼此知道的信息,大家都是在在自己的生活1領(lǐng)域生活的,對世界的整體了解都有限,但彼此不同的視角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可最終,兩邊還是要聊到的正事上。
就像再有夢想的人也要吃飯一樣,大家也是活在現(xiàn)實裏的人。
前因後果一通解釋。
“哈,原來是這樣,小妹...”
她笑了笑,臉上帶著點無奈。
維納爾記住了她表情的變化,看來和他不一樣,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在成長的過程中和大多數(shù)人的關(guān)係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壞,也就和自己的母親保持了親密的關(guān)係,家族裏的其他兄弟關(guān)係也都是不遠不近的。
嘖,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麼?
維納爾撇了撇嘴、
“所以,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
女人拿起了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來的酒瓶,隨便喝了一口。
“我坐著看。”
她表現(xiàn)的就好像沒什麼追求一般。
開口就直奔著想要把這個話題給聊死一樣。
拒絕嗎?
要是這麼直接,這麼堅決那自己還真沒什麼辦法。
“外麵的世界,很危險的。”
突然又來了這麼一句。
哦吼,看來還有戲。
原本已經(jīng)準備起身,正在構(gòu)思措辭,打算圓潤的離開的維納爾,聽聞此言又不動聲色的坐了下去。
克萊門斯抬起了手。
“其實你要是想拉我入夥的話,也不是不行。”
隨手將瓶子放下,她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渴求的目光。
“在這個世界裏,我稍微虛長你兩歲,但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年月應(yīng)該也不短了,知道出了高牆在城外這個世界是怎樣了的吧。”
維納爾點點頭開玩笑,自己一個軍事貴族還能不知道?這個世界在高牆之外是一幅什麼光景嗎?
出了城鎮(zhèn),亂軍與土匪並肩,魔物與亡靈狂奔。
“大家彼此交個底吧。”
克萊門斯說道:“你也不用瞞了,大家應(yīng)該都心知肚明吧。”
“什麼啊?”
維納爾還想裝個傻。
“別裝了,你不是我遇見的第一個轉(zhuǎn)生者。”
克萊門斯的手指頭在口上打著轉(zhuǎn)。
“在我還小的時候,就曾經(jīng)被一個來自同樣世界的人給救過一命,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並不特殊,或者說祂很公平,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克萊門斯抬起頭來。
“所有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在臨行前都會收到一份饋贈。你跟我一樣吧,先說說吧,然後再談條件,那個家夥給了你什麼?”
行,這反而倒顯得自己不坦誠了。
克萊門斯抬起的手上,顯露出了一絲光芒。
確實,自己也沒什麼特殊的,不是嗎?
坦誠相待,總比以後各自隱藏要來的好,路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