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勤的還是林逸、歐晨昊、白英英和許文豪四人,因為劫匪計劃周密,接到報案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分鍾,等到他們到現(xiàn)場的時候,楊陽早已經(jīng)解決了這裏的所有劫匪,並且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林逸!那個異能者在這!”許文豪對著對講機報告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他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上好大一攤水,銀行金庫的大門也開著,地上還躺了兩個人。
“他這是溺水了。”白英英過來檢查了一下,她是水係異能,吳三已經(jīng)溺水暈過去有一段時間了。白英英來得再慢一點,估計吳三就真的嗝屁了。但即便如此,吳三還是被送到了醫(yī)院搶救。
“你們?nèi)ミ^現(xiàn)場,對這起案件有什麼看法?”劉軍勝看著林逸他們四人,執(zhí)行任務(wù)迴來,例行開會。這是上麵的要求,每次他們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迴來之後都要交一份執(zhí)行報告。
“現(xiàn)場應(yīng)該還有一個異能者,但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
“會不會是大神?”白英英現(xiàn)在最崇拜楊陽,所以隻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她都會認為是楊陽做的。
“現(xiàn)場有水,我也檢查過了,銀行的金庫附近,根本沒有任何水管,消防水道我也看了,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所以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楊陽。”
林逸雖然沒見過楊陽,但卻看過楊陽的資料,知道楊陽的能力應(yīng)該是空間。以這次現(xiàn)場遺留的痕跡來看,很有可能是一個擁有著水係異能的人。但現(xiàn)場隻有昏迷的銀行主管和罪犯吳三,當然這不排除那個人已經(jīng)早一步離開,所以林逸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是楊陽。
“那這就奇怪了,難道又多了一個擅長水係異能的人,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的話,英英你得好好跟人家好好學(xué)學(xué)了。我看資料那吳三的異能是比較罕見的電係,按理說最克製的就是水係異能,但你看看人家,不僅沒有被傷到,而且還把人給放倒了。”
“我會努力的。”白英英嘟了嘟嘴,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現(xiàn)在的水平,就隻能扔幾個水球,多了她根本控製不住,而且體力消耗還非常大。
“行了,你們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每個人交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劉軍勝喝了口茶,這些事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他現(xiàn)在雖然說是這部門的主管,但他自己清楚,自己隻是臨時被抓了壯丁而已,以後肯定是會來人接替他的工作的。現(xiàn)在的世界他已經(jīng)看不懂了,早就等著退休的他,現(xiàn)在巴不得上麵早點派人過來。
“劉老,吳三醒過來了。”劉軍勝的老年機響了起來,鈴聲還是他們那個年代的經(jīng)典老歌,接了電話聽聲音是秦宇打過來的。
“走吧,去看看吳三。”劉軍勝先站了起來,示意林逸他們也一起去看看。
因為吳三的異能有些稀有,一般人不好接觸,所以在醫(yī)院搶救迴來之後,醫(yī)院就把人送到了他們這裏。送過來之後,為保證安全,安排了幾個會異能的人輪流看守。
“他不是人。”吳三表情呆滯,雙眼無神,手上戴著手銬,就這麼木木的坐在床上,口裏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這孩子,是不是?”劉軍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吳三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不知道呀,他醒來就這樣了。”秦宇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原本他以為吳三醒後會有一場大戰(zhàn),結(jié)果吳三隻是自己坐了起來,就這麼跟傻子一樣重複著一句話。
“你叫什麼名字?”
“吳三。”
“為什麼去搶銀行?”
“我再也不敢做壞事了。”吳三愣了一下,然後就哭了起來,就跟做錯了事情的小孩一般。
“那這個人你見過麼?”劉軍勝拿過楊陽戴著口罩的照片,他就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楊陽又出手了。
“唉唉唉?”
吳三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然後白眼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看見吳三就這麼倒了下去,所有人都伸手想去扶,但想到這人會放電,就把手給收了迴來。
“到底是不是?”最關(guān)心這事就屬白英英了,如果是那自己又解鎖偶像的一個隱藏技能;如果不是,那自己真得好好訓(xùn)練一下了。所以她更希望是前者,而不是後者。
“這不是很明顯麼,就是呀,瞧把他嚇的,都嚇尿了。”許文豪嗬嗬笑著,不知怎麼的,他覺得十分解氣。
“你這烏鴉嘴!”
所有人齊齊瞪了一眼徐文豪,因為他剛說完,吳三就真的大小便失禁了,看來真不是裝的。可他們這又不是專門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也不是醫(yī)院,現(xiàn)在吳三大小便失禁,所有人隻想盡快離開,都不想留下收拾這些髒東西。
“阿豪,那個你留下,處理一下。”
“哎?我這怎麼處理呀,劉老?首長!”許文豪被留了下來,有些絕望的吶喊。可這時候誰會理他,早就全跑光了。
“我這嘴,怎麼就那麼賤呢。”許文豪心裏那個懊悔呀,捏著鼻子,更是把吳三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第二天,劉軍勝聯(lián)係了醫(yī)院精神鑒定科,對吳三進行了精神鑒定。醫(yī)生給出的結(jié)果是,受驚嚇過度,想要恢複正常,理想的狀態(tài)下差不多要兩三個月,而且期間不能再被刺激到,否則很有可能永遠的變成傻子。
“得!又多一個。”劉軍勝看到鑒定結(jié)果後,氣得把報告往桌上一扔。現(xiàn)在的他對楊陽是又愛又恨,愛的是每次有麻煩楊陽都會出現(xiàn),恨的是每次楊陽隻要出現(xiàn)了,犯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
同樣的,其他國家的高層也有跟劉軍勝一樣的心情。這段時間,但凡有人濫用異能,情節(jié)嚴重的幾乎就會被楊陽給殺死,情節(jié)稍微輕一點的,差不多也是被嚇得精神異常。哪怕後麵精神恢複正常了,但還是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來自深淵的惡魔,這稱號不是白來的。”秦宇不看報告也知道上麵的內(nèi)容,因為這段時間以來,這不是第一次了,甚至國外接觸到此類案件的人,都稱楊陽為惡魔。因為惡魔隻有兩個愛好,一個是殺人,另一個是嚇人。
“你說平時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能下手那麼狠,這全部算下來,被他弄死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劉軍勝不解,關(guān)於楊陽之前的視頻他是看過的,一個待人接物都是客客氣氣的年輕人,實在是無法跟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聯(lián)係在一起。
“他晚上就不會做噩夢麼?”
“他弄死的都是有取死之道的,正所謂殺一人而救萬人,要是沒有足夠的威懾力,恐怕這個世界早亂了。”陶永明應(yīng)該算是在楊陽手底下活下來的,唯一一個正常人,所以他很多時候都會從楊陽的角度去看待這些事情。
“這我能不知道麼?現(xiàn)在各國都在努力研究,有什麼辦法可以暫時限製異能者的異能,但這麼短的時間,別說現(xiàn)在走在前麵的m國了,就連我們?nèi)A夏也一點辦法沒有。”
劉軍勝抖了一根煙,叼到了嘴上,點燃之後深吸了一口。
“要是放任這些人四處去禍害,那麼千萬個家庭就會支離破碎。換作是我,應(yīng)該也會跟他一樣,但就是不知怎麼的,想到這些我心中就有些不好受。”
“他這是把自己放到了全世界的對立麵,以後關(guān)於他的事情要是被曝光,估計會被千夫所指,留下千古罵名。”陶永明歎了一口氣,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但結(jié)果真的會十分的難以想象。
“也不一定,或許會流芳百世呢。你們想想,這幾個月以來,全球多少異能者用手中的能力犯罪,這一天不知道會發(fā)生多少。這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他去解決的,雖然他殺了很多人,但卻或間接或直接的救了很多人。”
秦宇從劉軍勝手裏搶過了一支煙,點著之後吸了一口,藍色的煙霧從他鼻孔中緩緩被擠了出來,然後又從口中全被吸了迴去。像他們這樣的老煙民,即便是知道吸煙有害健康,但卻依舊每天都要來上那麼十幾根。
“但人們總是很健忘的。”劉軍勝是剛剛?cè)珖鴦偨夥艜r的那一代人,他們那一代的人經(jīng)曆了太多的波折,也是最能看清問題的一代人。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雖然他們各有不同的看法,但其實最後的結(jié)果隻會有一個。這是他們無法左右的結(jié)局,也是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結(jié)局。當一件事情隻看事情的本身,再怎麼好的事情也會被人詬病,然後這事情就會被質(zhì)疑被放大,到最後好事就會被說成是壞事。
其實楊陽從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些,所以他一直都是很低調(diào)的沒有到處宣揚,更是沒留下任何痕跡。所有人都隻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卻不知道這人是誰。至於晚上會不會做噩夢,以楊陽多年來打遊戲練就的強大心理,這些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心理上的困擾。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英雄,現(xiàn)在這個世界其實並不需要英雄。相比有人情有溫度,而且必須正大光明的英雄,這個世界更需要一個惡魔。一個讓所有人聽到就害怕的惡魔,會比十個會被各種理由絆住的英雄,更能震懾住人們那蠢蠢欲動的欲望。
兩天後,劉培寧網(wǎng)上采購去南極的物資已經(jīng)全都到了。柳緣本來是不打算跟著的,但南極她也沒去過,有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想錯過。但她沒表現(xiàn)得很高興,而是十分“勉強”的被眾人勸說,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去看一看。
可就在眾人各個穿得跟企鵝一樣,準備通過楊陽開的傳送門去南極的時候,蔣龍進來了。他在家來來迴迴的想了兩天,最後還是放不下劉雨欣,雖然現(xiàn)在她有男朋友了,但是隻要沒結(jié)婚,他就有機會,說不定楊陽這人不堪托付呢。所以他哪怕是當備胎,也要守著劉雨欣。
“你們!這……這是在做什麼?”
“這事一時說不清楚,龍龍,今天我們有正事,你先自己迴去玩,過兩天我在跟你細說。”此時最著急的就屬劉培寧了,現(xiàn)在萬事俱備,東風也已經(jīng)到了,就差臨門一腳了,現(xiàn)在是誰來攔著也攔不住他了。
“龍龍,我們?nèi)ツ蠘O玩玩,你要不要一起?”柳緣看到推門進來的蔣龍,也有些意外,按理說這小子已經(jīng)兩天沒出現(xiàn)了,她還以為不會再來了呢。
“幫忙把東西搬過來!”劉培寧站在傳送門的另一端,對著還沒過去的楊陽他們喊,他這次準備充足,光工具就有兩大箱。
“快快,金恩。幫我鑿個冰眼,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南極都能釣到什麼魚了。”
“你著什麼急?”柳緣瞪了劉培寧一眼,楊陽選的這個地方四周還算空曠,今天的風也沒想象的那般大,但即便如此冰涼的寒意還是透過厚厚的衣服直刺骨髓。所以柳緣的意思是先生火,再考慮其他。
“你過來做什麼?”劉培寧被柳緣訓(xùn)斥了一頓,此時心情不太好,看見蔣龍竟然隻裹了一件衣服,就妄圖通過傳送門來到這裏。現(xiàn)在南極的氣溫是零下十五度,要是蔣龍一點防備措施都不做就直接過來,肯定幾分鍾就會被凍成冰雕,所以劉培寧發(fā)現(xiàn)之後,一腳把這礙事的家夥給踹了迴去。
楊陽清點了兩遍物資,確認東西都搬了過來,也不管門那邊蔣龍那哀怨的眼神,就關(guān)了傳送門。他完全不擔心蔣龍會把這事說出去,擁有異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而且以他和劉雨欣一家的關(guān)係,在沒確定是誰有這能力之前,應(yīng)該不會貿(mào)然行動。更何況還有嵐伶護衛(wèi)這個網(wǎng)絡(luò)霸主,隻要蔣龍有什麼異動,它第一時間就能知道,所以楊陽完全不擔心蔣龍會給他帶來麻煩。
“好無聊,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劉雨欣剛開始的時候很興奮,各種手機拍照,但過了一個小時後,她就開始覺得無聊了起來。
“是很無聊。”柳緣點點頭,也跟自己的女兒有同樣的感覺。再看看楊陽,早就玩膩了堆雪人,已經(jīng)躲在一麵冰牆後麵烤火了。
這一次雖然準備了兩大箱東西,但他們還是低估了南極的惡劣環(huán)境。本來打算搭個帳篷的,但卻發(fā)現(xiàn)這風還是大。固定的鐵釘雖然是打下了,但在支帳篷的時候,卻直接被風給刮跑了,追都追不上。要不是有一麵不高的冰牆,他們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楊陽,開門,迴去迴去。”柳緣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自己就要被凍成冰了,而且這風看似不大,但吹在臉上,即便是做了保護措施,依舊被凍得生疼。
“你們終於想迴去了。”楊陽等這句話已經(jīng)很久了,南極確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好玩,除了冷就是冷。
“等下,我魚還沒釣上來呢。”劉培寧已經(jīng)坐了大半個小時,但卻依舊一無所獲。聽見楊陽他們要迴去,自然是不願意的。
“叔叔,我陪你。”金恩提了提手中的魚竿,雖然他不是釣魚愛好者,但既然開始釣魚了,自然是打算要釣上來一條才甘心。
“行,你們兩個繼續(xù)釣吧。”楊陽開了傳送門,先是讓劉雨欣和柳緣迴去了,然後他又搬了一些用不到的工具迴去,然後才關(guān)上了傳送門。
“你們總算迴來了,怎麼樣玩的開心麼?”蔣龍臉色有些泛白,聲音有些虛弱。看見楊陽他們迴來了,想站起身,但剛站起來就直接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他怎麼了?”
“額頭很燙,估計是發(fā)燒了。”柳緣走過去脫了手套摸了摸,因為她剛從那邊迴來,手有些冰。摸到蔣龍的額頭,感受到上麵的溫度,覺得這挺暖和的,索性就把兩隻手都放到了蔣龍臉上。
“燙燙燙!”蔣龍感受到冰涼的手,突然睜眼,然後叫了出來。
“完了,開始說胡話了。”柳緣對著手機嗬了口氣,對著屏幕點了又點,但手機就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估計剛剛凍壞了,隻能起身用座機撥打120急救。
“他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楊陽脫了厚重的衣服,活動了一下稍微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也用手探了一下蔣龍的額頭。
“估計是剛剛受了風寒,而且我們今天開的空調(diào)溫度有點低,他幹坐著等了我們那麼久,沒病也能吹出病來了。”劉雨欣想了想,蔣龍跟著他們過去了一會兒,雖然時間很短,但也足夠把他凍病了。
“倒黴孩子。”柳緣搖了搖頭,有些同情蔣龍這孩子了。先是被自己女兒快刀斬亂麻斷了念想,現(xiàn)在又被凍病了,這兩天過的算是比較坎坷了。
“要不給他蓋個毯子吧。”雖然蔣龍從某個意義上算是自己的情敵,但他現(xiàn)在生病了,還病得不輕,所以楊陽有了一絲惻隱之心。
“用衣服給他蓋上得了。”說話的是劉雨欣,剛剛?cè)ザ肆艘粔責岵柽^來,給每人倒了一杯。坐下之後,握著手裏溫暖的杯子,她就不想動了。
“也是,沒毯子。”楊陽其實也不想動,但既然是自己提議的,隻能十分“艱難”地胡亂給蔣龍蓋了一件換下來的衣服。
“你們拍照有沒拍到小動物什麼的?比如企鵝或是北極熊。”
“傻了吧,南極哪有北極熊。”劉雨欣笑著用胳膊肘碰了碰楊陽,不知道是楊陽故意的,還是真的被凍傻了。
“北極熊,我看到了北極熊!”蔣龍突然睜眼,把楊陽他們?nèi)藝樍艘惶H会嵊肿似饋恚瑑裳圻[離的看了看周圍,一直說著北極熊,然後又倒了下去。
“他不會真傻了吧。”
“難說。”柳緣也睜大了眼睛,雖然她見過很多生病的,但病成這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救護車怎麼還沒到。”劉雨欣看了看時間,有些心急,畢竟怎麼說蔣龍也是從小和自己玩到大的,要是腦子燒傻了,自己還是會自責的。
“我很好,我沒有傻。”蔣龍又一次坐了起來,這一次顯得有些正常,腦子好像比較清醒。可就在眾人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兩串鮮紅的鼻血從他鼻孔裏緩緩流了下來。
“今日我命裏犯煞,恐有血光之災(zāi),算命先生竟然說的是對的。”蔣龍用手一抹,看著手上的鼻血,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他出門的時候,在網(wǎng)上找了位大師算了一卦,本來是算姻緣的,但大師卻說他有血光之災(zāi),最好不要出門。結(jié)果現(xiàn)在,真就有了血光之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