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酒店的楊陽,直接就買了當天的機票,飛迴了s市。為了避免被懷疑,楊陽並沒有用空間門直接傳送迴家,而是老老實實的坐飛機,一路顛簸,迴到s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臨近年關(guān),所有街道都開始熱鬧了起來,家家戶戶外出工作的人大多都迴到了自己家,一些小孩子也開始滿大街的亂跑,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禮炮的聲音。
迴到劉雨欣家的第二天,劉雨欣一家一大早就起來了,因為今天有個人要到家裏來,是柳緣這邊的親戚,按照輩分他和劉雨欣要喊這人太叔公。早起的原因自然是要去機場接人,但楊陽這個懶蟲沒有早起的習慣,還是被劉雨欣從被子裏給薅出來的。
但楊陽洗漱穿戴好了之後,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第一個準備好出門的,劉雨欣和柳緣還在衣帽間挑衣服,就連劉培寧也十分重視,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好了沒呀。”這是楊陽第三次催促,他已經(jīng)在大廳等了快半個小時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多睡半個小時。
“叮咚。”
楊陽打了哈欠,耷拉著眼皮,開了門。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老頭,這老頭他還認識,就是昨天色瞇瞇的盯著劉雨欣看的老色坯。
“你好……”
“碰!”
楊陽狠狠的關(guān)上了門,以為是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然後又重新開門。但重新開門還是一樣,外麵這人,還是那個老色坯。
“楊陽,誰呀?”劉培寧也聽到了有人按門鈴,所以就問了一句。
“沒誰!幾個小孩子玩而已。”楊陽出門,關(guān)了門。麵色不善的瞪著這老頭,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怎麼還跟到了這裏。
“這不是柳緣家嗎?”張嘯天拿著手裏的地址看了又看,有些疑惑的看著楊陽。
“你是誰?”楊陽活動了一下身體,斷定這人就是來找麻煩的,難道說自己暴露了?如果真是暴露了,他肯定是要拿這老頭出一下氣的,說不定就是這老頭揭穿的他。
“年輕人,別衝動。”張嘯天不知道為何楊陽對自己有那麼大敵意,但還是心平氣和的翻轉(zhuǎn)手裏的照片,湊近了楊陽,讓他看清楚照片上麵的人。其實他看到楊陽開門,就肯定了自己沒走錯地方,因為昨天他認出了劉雨欣,這才多看了兩眼。可他想去找劉雨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楊陽和劉雨欣已經(jīng)離開,無奈之下隻好等第二天再過來。
“你怎麼有他們的照片?”楊陽看清了照片上的人,是劉雨欣一家三口,而且這照片好像還是自己照的。
“太叔公?”
劉培寧開門看了一眼,認出了這老頭,雖然十多年沒見麵,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正是柳緣的太叔。
“太叔……公?”
楊陽一陣無語,這世界那麼大,怎麼就那麼巧,這人竟然就是他們要去機場接的太叔公。
劉培寧十分熱情的把人迎了進去,楊陽則是十分不情願的把外麵的行李給搬了進去。
“不是說九點的飛機嗎?現(xiàn)在還剛過九點。”柳緣聽到聲音,也下了樓,十分熱情的招唿詢問。
“可能我在電話裏沒說清楚,是九點到的飛機,不是九點上飛機。你們不是給了我地址嗎,我還沒老到不認識路的地步,所以就自己打了車過來了。”
“一個姓張,一個姓柳,你爸更是姓劉。怎麼就是一家人呢?這人怕是個老騙子。”楊陽心中不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爽。
“太叔公是外公的堂兄弟,早年上山出家,膝下無兒女,我媽是他唯一的親戚。一直和我們有聯(lián)係,但見麵的次數(shù)不多,記得上一次見,還是我初中的時候,那時候去武當山玩了兩天。”
“他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吧?”
“應該沒有,就算發(fā)現(xiàn)了,應該也不會說出去。”劉雨欣靠在楊陽身上,安慰著楊陽。她感受到了楊陽的情緒,這是吃醋了呀。心中好笑的同時,也有一絲甜蜜。
“太叔公,你累了吧,我?guī)闳サ侥愕姆块g,先休息一會兒。”
“還是你有心。”張嘯天點了點頭,對劉雨欣甚是喜愛,被拉著上了二樓,房間就安排在楊陽房間的對麵。
“你們昨天是在演戲?”張嘯天把劉培寧和柳緣趕到了下麵做早飯,單獨留下了楊陽和劉雨欣。
“你怎麼知道?”劉雨欣有些驚訝,他們表演的很好,按理說應該沒人會發(fā)現(xiàn)。
“叔公我常年在山上習武,什麼人我看一眼就能知道個大概,你們昨天看似疲累,但氣息穩(wěn)定,根本就是一副沒有盡全力的樣子,這些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
“那太叔公,你沒說出去吧?”
“那是自然,你們要隱瞞,我自然是不會多嘴的。但事後我也了解了一下,不得不說,你這小子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人對抗全世界的異能罪犯,把所有國家政府耍得團團轉(zhuǎn),你是不是覺得十分得意?”
“要說沒有那是假的,但我卻覺得我沒有什麼值得得意的,所以並沒有太叔公想的那般。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做。”
“可你有想過嗎?但凡有人比你強,那麼現(xiàn)在你就是一副白骨了。”
“想過,所以每次行動的時候,我都給自己留了後手。”楊陽點點頭,對於這生死大事,以前無所謂,畢竟自己可有可無,也看不到未來。但自從認識了劉雨欣以後,他開始害怕死亡,做事變得十分謹慎,麵對那些罪犯,他從來不敢托大。
“你可知道,其實異能者很早的時候就有了,我就是其中之一。隻是我們從不顯山露水,所以沒有人知道這個群體的存在。”
“想到過,但一直沒證實。”楊陽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他一直懷疑這個世界並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般簡單,尤其是沈燁的案子之後,他就開始想到有這種可能。
“你能想到這些,看來你也不是個蠢人。在你們之前,一直存在著異能者,從國家和流派上的不同,分成了三大流派。一者是西方魔法流派,二者是我們?nèi)A夏修行流派。”
“但當今世界靈氣稀薄,想要修煉何其難,所以強者有之,弱者更多。為了更好的修行,很多人都選擇了避世,隻有世界發(fā)生變動的時候才會選擇出手幹涉。你們現(xiàn)在之所以沒有遇到比你們更強的修行者,那是因為那些人覺得你們並不值得他們出手。即便現(xiàn)在各國異能者紛紛現(xiàn)世,在真正的強者麵前,隻不過是孩子間的打鬧罷了。”
“我這樣的,也隻是不入流的嗎?”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楊陽還是有些小驕傲的,可聽張嘯天的意思,好像自己就是個螻蟻而已。
“雖然我沒見識過你真正的實力,但你這樣胡打胡鬧,毫無章法,麵對真正的高手的時候,必定會吃虧。倒是雨欣,從昨天的戰(zhàn)鬥看,雖然你刻意表現(xiàn)得十分拙劣,但我還是看出了你好幾次都用了一些巧妙的技巧。”
“啊?太叔公,你一早就看出來了?”劉雨欣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她確實用了一點巧勁,但卻沒那麼明顯,這些技巧都是爬塔的時候?qū)W到的,沒想到竟然被太叔公一眼就識破了。
“太叔公,你還沒說第三個流派。”
“嗬嗬,你這小子還不算傻,第三個流派我沒有說,就是想測試一下你們。這第三個流派,應該說是沒有流派,他們是各種流派的集合體,其中很多人為了變強,會不擇手段,最是讓人不恥。”
“邪教?”
“你這麼叫他們,也沒錯。而且據(jù)我所知,你已經(jīng)觸碰到了一點他們隱在暗處的利益。這次我過來,其實也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同時也看看他們有沒有對你們下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確實是無心之舉,那些人也沒有對你們做出什麼舉動,相反的他們似乎選擇了避讓,這反倒是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張嘯天摸著自己下巴的胡子,有些琢磨不透,按理說那些人睚眥必報,楊陽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怎麼說也會遭到一些報複的。可那些人並沒有采取任何反彈的舉動,反而好像在有意避讓,這就顯得十分奇怪。
“那隻能說明,他們有更大的圖謀,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隻能選擇隱忍。”
“不錯。”張嘯天有點欣賞楊陽了,這小子看似有些中庸,但中庸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一點就透的七竅玲瓏心。
“那他們到底在隱藏著什麼陰謀呢?”劉雨欣追問,這事關(guān)楊陽和自己家人,她自然是有些擔心。
“不得而知,其實不管是華夏還是西方,我們都一直在關(guān)注著此事,但卻一點頭緒沒有,畢竟他們隱於暗處,要做什麼很難被發(fā)現(xiàn)。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你們在他們眼裏,還不夠格,既然他們選擇了避讓,那自然就沒把你們放在心上,所以他們以後不會來找你們麻煩的。”
“叔公、楊陽、雨欣。下來吃早飯了!”
柳緣在樓下喊了一聲,他們一家準備接了太叔公之後,就去附近的飯店去吃一頓的,但叔公自己到了家裏,這頓飯免了,但早飯還是要吃的。
“太叔公,我想變強。”吃完早飯之後,楊陽一個人找到了張嘯天。既然在他們眼裏,自己什麼都算不上,那這些人肯定有自己的修煉方式。與其祈禱別人不來欺負自己,不如選擇自己變強。
“你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可想要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別半途而廢。”張嘯天很滿意,楊陽的天賦很好,之前之所以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們,自然是要看楊陽知道之後,做出的選擇。如果楊陽選擇就此息事寧人,那應該也會平安的過完一生。但如果楊陽選擇了不避讓不妥協(xié),那就是一個未來可期的可造之材。
“我想好了。”楊陽沒有猶豫,為了能保護好劉雨欣,他隻會選擇讓自己變得更強。
“武當一脈,應該說華夏修行一脈,大多主張的是以武入道,在武學之中領(lǐng)悟天地自然之道,從而感悟自身與天地之間的聯(lián)係。所以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跟我學習太極拳,看看以武入道,合不合適你。”
“謝謝太叔公,但怎麼樣才算是合適呢。”
“這不用著急,合不合適,我說了不算,別人說了也不算,得你自己說了算。之前我說過,現(xiàn)在地球靈氣稀薄,不合適修行,哪怕覺醒了異能,也依舊困難重重,所以你要多去嚐試,多做嚐試。”
接下來的幾天,楊陽每天就跟著張嘯天在院子裏打太極,雖然招式是全學會了,但卻一點提升也沒有。倒是劉雨欣,在這方麵似乎很有天分,短短幾天就能融會貫通,運用自如了。
“沒事,以後姐姐罩著你。”劉雨欣踮起腳尖,摸了摸楊陽的頭,笑嘻嘻的安慰楊陽。
她的異能是風屬性,打起太極來,可以說是風生水起,周身的鼓蕩,頗有電視裏武林高手的風範。唯獨隻有楊陽,一點特效也沒有,似乎劇組的所有經(jīng)費都給了劉雨欣,他哪怕五毛錢的特效,導演都不肯給一樣。
“不要灰心,這應該不合適你。”張嘯天對於這幾天的教學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劉雨欣這個自己的親人天資比楊陽還高。人都是偏心的,雖然都是一樣的教,但看到自己的後人比其他人強,還是十分老懷欣慰的。
“等過完年,你們兩個隨我迴一趟武當,多學學,多看看,總比你們在這閉門造車強。”
“還有其他的方法修行?”
“當然有,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修行的方法也自然是因人而異。有些人在一方麵顯得蠢笨,不代表在其他方麵也不行。我有個師兄,每天在山上經(jīng)受日曬風吹,跟個苦修士一樣,也沒見他如何努力練武,但就是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強。有的人,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喝酒,依舊可以躋身強者行列。”
“親愛的,不要氣餒,我相信你一定是最棒的。”劉雨欣也在一旁給楊陽打氣,這些天她看到了楊陽的努力。以前每天楊陽都要睡到日曬三竿了才起床,現(xiàn)在每天天不亮就起來了,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全用來打拳了。
“嗯,我一定是最棒的。”楊陽點點頭,也給自己加油。但卻隻有他知道,或許自己真的就是資質(zhì)不好。之前之所以進步飛快,那是因為他的異能特殊,有優(yōu)勢自然就會有劣勢。他的異能前期很好提升,但到了後麵想要提升,就會困難重重。
今年過年,楊陽沒有迴自己家,因為家裏也沒人,自己的父親在外打工,對自己的事情依舊一無所知。因為迴來一趟春運人多不說,就算迴來了也沒什麼事做,所以就留在廠裏過年了。
楊陽在劉雨欣家熱熱鬧鬧的過完了年,劉雨欣一家也因為多了楊陽和太叔公,比往年要熱鬧很多。聽說過完年後,楊陽和劉雨欣要去一趟武當山,歸期不定。劉雨欣的父母心中有些不舍,畢竟他們年歲也大了,而且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子女在身邊。
送劉雨欣和楊陽出門的時候,更是一再叮囑,衣服行李塞了又塞,就怕劉雨欣在山上餓著冷著。對於這種場麵,楊陽心中十分羨慕,自小長於農(nóng)村的他,基本處於一種放養(yǎng)狀態(tài)。父母很少流露出對子女這樣的關(guān)心與不舍,所以對於親情,楊陽從來沒有什麼期待。所以看到劉雨欣父母送劉雨欣出門,心中是感慨萬千。
但他沒有怨自己的父母,在那些貧窮的日子裏,能吃口飽飯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的父母為了能讓一家子吃飽飯,每天天不亮就要下地幹活,天快黑了才從地裏出來。換作是他自己,在那個年代,或許也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去關(guān)心自己的子女,因為生活的壓力已經(jīng)讓人變得麻木。
到了武當山地界,張嘯天並沒有把他們帶上武當山,而是專挑小路,七拐八拐的進入了深山老林之中。楊陽扛著行李箱,一路跟著,期間要求休息了十幾次。因為這根本不是人走的路,又要爬山,路還不好走,自己還要負責所有人的行李箱。早知如此,還不如把東西都放家裏,空著手來這,等到了地方,自己再開個空間門迴去拿。
但現(xiàn)在說什麼也晚了,當初出門的時候沒考慮到這些,現(xiàn)在總不能把東西隨便扔在路邊吧。這次的教訓,楊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和汗水,發(fā)誓以後出門,一定不帶行李了,就算要帶也不會帶那麼多,畢竟自己的空間異能,想要迴家隨時都可以。
“怎麼,這就不行了?你們年輕人就是缺乏鍛煉。”張嘯天搖著頭,他猜到楊陽不經(jīng)常鍛煉,但沒想到的是體力竟然那麼差,這山上才一小段路,竟然喘得跟什麼似的。
“你試試,背著這麼大一個包,再兩手提著滿滿兩大箱行李,然後爬山。別說是我了,換個人也得跟我一樣。”楊陽一翻白眼,坐在路邊的石頭上,說什麼也不肯走了。
“我?guī)湍闾嵋稽c。”劉雨欣身上也背著包,但卻沒有楊陽的多,雖然她也沒怎麼鍛煉,但卻沒感覺到多累。
“不用了,鍛煉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我覺得我們先把行李放到家裏,到了地方,我們再從家裏搬過來就是。”楊陽擺了擺手,之前沒想到路那麼難走,所以自信滿滿的帶著那麼多行李。現(xiàn)在知道了這蜀道難,難於上西天,自然是不會這麼傻乎乎的還帶著那麼多東西爬山。
“怎麼,這才走了幾步路,就打退堂鼓,想要迴去了?”張嘯天有些生氣,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吃不了苦。當年自己上山的時候,也是和這差不多,一個人背著一包行李,愣是爬了一天一夜。
“不是迴去,隻是把東西先拿到家裏放著。”楊陽開了空間門,再次起身,提著兩大箱子行李,走了進去。
“楊陽?你怎麼迴來了?”劉培寧在經(jīng)過一天的傷心難過之後,情緒已經(jīng)調(diào)整過來了,正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品著茶,享受沒有楊陽鬧騰的安靜日子。但他卻發(fā)現(xiàn),楊陽開了個空間門,竟然又迴來了。
“迴來放點東西,太重了,要爬山帶不上去。”楊陽打了個招唿,跟沒事人一樣,還去冰箱裏拿了三瓶飲料,然後又從空間門走了。
“這……”劉培寧愣了一下,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昨天送劉雨欣和楊陽出門的時候,完全忘記了楊陽還有這本事。早知如此,他們昨天的傷心難過就能避免了,有楊陽這逆天的異能,想什麼時候迴來都行,昨天真的就是個大烏龍。
“楊陽是不是迴來了?”柳緣也聽到大廳的動靜,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大廳裏放著的行李箱,就知道楊陽迴來過了。
“是呀,我們昨天還給他們準備了那麼多東西,現(xiàn)在看來完全沒必要。甚至隻要他們願意,每天都能迴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瞧我這腦子,都忘了楊陽有這本事了,合著我們昨天,都是多此一舉了。”柳緣也是覺得好笑,昨天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楊陽有空間門,可以隨意穿梭於全世界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