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yù)和唐軍精神大震。
裴旻仰天怒吼:“我大唐,隻靠飛將軍奮戰(zhàn)?我裴旻來也。”
他一躍而起,劍芒吞吐,電光激\/射,刺向蒙元狼王哈德旭。
哪怕身邊千軍萬馬,哈德旭也感到無比孤獨。
他如今要麵對的敵人太多,也太強大了。
李廣、杜預(yù)、裴旻····
每一個,都堪稱棘手至極。
何況,一來就是三個?
哈德旭按下葫蘆浮起瓢,應(yīng)接不暇。
“射箭,快射箭,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射死。”
哈德旭咆哮道。
足足一萬狼人弓箭手,立即拉弓搭箭,向杜預(yù)、李廣、裴旻、唐軍瘋狂射擊,試圖將他們?nèi)可渌馈?br />
飛蝗如雨,瞬間激\/射向眾人。
裴旻卻不躲不閃,怒吼一聲,在空中飛起。
“隨我來!”
他劍芒吞吐,形成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弧線,將飛箭擋在身後。保護身後的大唐將士不受箭雨傷害。
但裴旻劍氣已然消耗太多,終於擋不住如此密集的潑天箭雨,一枚萬惡的狼牙箭,射入他的肩膀。
他虎軀一顫。
“爹!”
裴十四撕心裂肺怒吼。
裴旻身軀一頓,憤然拔出箭頭,又揮舞寶劍,向哈德旭衝去。
“哈德旭,給老夫死來!”
更多的箭雨,瘋狂射向裴旻。
劍聖將軍,以驚人的劍氣、妙絕的劍術(shù)、恐怖的戰(zhàn)意,一人之力,在潑天箭雨中披荊斬棘,一路勇毅前行、強力逆襲。
他一人一劍,竟然硬生生砍出一條生路來。
5000唐軍,滿含熱淚,跟隨在劍聖將軍身後,快速逼近狼人部落。
狼人越來越膽寒,眼神越來越動搖。
他們害怕了。
從未見過如此瘋狂、強悍之人,能在戰(zhàn)場上一人之力,力敵萬人。
飛將軍李廣,在漢代曾經(jīng)做到過。
如今,裴旻大唐劍聖,卻一樣做到了!
這情懷壯烈、英勇奮戰(zhàn)的一幕,也同樣出現(xiàn)在全天下人的空中、映入每一個人的眼中。
“裴旻···”
大明宮中,太後王侄憤然而起,仰天慨歎道:“原來,我大唐並非無人。隻是主上昏暗,不能選賢任能,導(dǎo)致明珠暗投,始終不得起用。”
“如今戰(zhàn)場,裴旻將軍之萬人敵,不遜色與古之飛將軍李廣。”
皇帝呆呆木木,看著裴旻悲壯地一人衝進蒙元狼人部落中,以絕世劍術(shù)為士兵開道,披荊斬棘,衝向狼王哈德旭。
大唐群臣,人人悲憤。
田洪鳳憤然大喝道:“各位,杜預(yù)說得好。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裴旻以生命為我大唐英勇奮戰(zhàn),無愧於劍聖將軍威名。難道你我不能做大唐第二個裴旻嗎?還有血性之人,忠義之士,隨我到長安東門去。我們以血肉之軀,抵抗安祿山、黃巢等逆賊。為國而死,馬革裹屍!”
他拔出寶劍,一馬當(dāng)先,衝向大唐長安東門。
朝臣之中,武將文臣不乏忠義之人,也紛紛跟隨。
千牛衛(wèi)也紛紛誓死跟隨,衝殺了出去。
還有各武將家的家丁···
最後,是整個長安的男人女人···
大唐,是一個擁有悠久曆史、燦爛文明的強國。
它的臣民,骨子裏流淌著驕傲不屈的尚武血液。
隻要有人帶頭,大唐人根本不畏懼什麼北狄、蠻夷、逆種。
看到奮戰(zhàn)中的杜預(yù)、飛將軍李廣、大唐劍聖裴旻、還有禦史大夫田洪鳳親自帶領(lǐng),長安城的百萬軍民也紛紛拿起了武器,趕往長安東門。
他們已然目睹了黃巢的反詩,如何摧枯拉朽,摧毀長安,讓長安陷入毀滅與死亡的深淵。
他們知道,逃無法逃避厄運,要想活命,唯有拿起武器,反抗悲慘的命運,與敵人誓死決戰(zhàn)。
既然李廣站在他們一邊、裴旻站在他們一邊、田洪鳳站在他們一邊,更重要的是,杜預(yù)站在他們一邊,還有什麼可怕的?
飛將軍、大唐劍聖、大唐詩仙、大唐禦史···
有這些人在,長安就在,有大唐尚武精神在,大唐就不會滅亡。
百萬軍民,怒吼著蜂擁趕往長安東門。
叛軍、逆種文人和蒙元帝國,三股勢力正在摩拳擦掌、蓄勢待發(fā),要衝過東門,屠\/殺長安。
誰知···
眼看著杜預(yù)在天空中召喚出飛將軍李廣,在潼關(guān)大戰(zhàn)蒙元狼王哈德旭,眼看著裴旻以劍聖之身,奮不顧身直衝萬人陣,田洪鳳竟然帶著長安軍民百姓,如猛虎下山一般衝了上來。
長安東門,瞬間被田洪鳳帶兵死死堵住。
眼看著無兵無將、毫不設(shè)防的長安,瞬間多了一隻士氣高漲的軍隊守衛(wèi),安祿山暴跳如雷:“好你個田洪鳳,培養(yǎng)出個杜預(yù),在滁州跟我過不去。如今長安唾手可得,你又跟我一門心思過不去是吧?”
田洪鳳倒提寶劍,一指天上杜預(yù)才氣直播的戰(zhàn)鬥,傲然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我這學(xué)生都在為大唐存續(xù),浴血奮戰(zhàn),我這當(dāng)老師的怎麼敢偷懶呢?”
“安祿山,來!你我決之!”
安祿山暴怒,跳上馬關(guān),向田洪鳳衝來。
妖蠻大軍入侵,向城門瘋狂殺來。
此時,潼關(guān)戰(zhàn)場。
杜預(yù)、裴旻,夾擊蒙元狼王哈德旭的戰(zhàn)鬥,已然進入最後也是最緊要關(guān)頭。
哈德旭命狼人拚死射擊,箭如雨下,一次次穿透了裴旻的胸膛、肩膀、四肢、身體。
裴旻被射成刺蝟。
人力有時而窮。
哪怕劍聖,也有實力上限,也不可能真的能一人敵萬人。
然而,裴旻哪怕被射的渾身是箭,卻依舊酣戰(zhàn)不休,怒吼著杜預(yù)詩詞。
“兒郎們,隨我來!”
“但使龍城飛將在!”
5000揚州兵緊隨其後,熱淚盈眶,齊聲怒吼:“不教胡馬度陰山!”
場麵,悲壯而慷慨、感人而涕下。
裴十四涕淚橫流,大吼道:“爹!算兒子求你,你退下吧。不要再拚命了。這前鋒,兒子來當(dāng)。”
他也奮不顧身,衝殺在前,試圖吸引妖蠻火力:“哈德旭,你個狗日的,可敢與我裴十四決一死戰(zhàn)?”
哈德旭卻被嚇破了膽子,不管不顧,一心一意怒吼:“快,射,殺了他。弄死一個是一個。”
在恐懼之下,狼人弓箭手將手中的箭,不要錢潑水般射向裴旻。
裴旻卻哈哈大笑,劍芒一閃,已然將身上的箭桿統(tǒng)統(tǒng)砍斷。
他一躍而起,率先躍入狼人群中。
十丈劍芒,白弧一閃。
成片的狼人弓箭手,人頭亂飛。
足足幾十個。
裴旻率先衝入狼人群中,氣貫長虹,大開大合,手提三尺劍,斬妖六鈞弓,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他所過之處,便留下一隊隊呆滯的狼人弓箭手,呆若木雞,半晌才成片成堆,從中間裂開,被一閃兩瓣,從頭劈到尾。
真。裂開了。
何等淒慘?
裴旻一人之力,竟然能擋住千萬人?
天下人、大唐人,齊聲歡唿。
身後跟隨的五千唐軍,歡聲如雷。
唯有裴十四,卻雙目流下血淚,聲嘶力竭怒吼:“爹,不要啊。”
他距離裴旻,隻剩下百丈的距離。這百丈,站著蒙元狼王哈德旭和數(shù)千狼人。
隻差一步之遙,就能與父親匯合。
到時候,就不是父親孤身一人浴血奮戰(zhàn),他裴十四便可以支援父親。父子齊心,其利斷金。
裴旻卻向兒子溫和一笑,又感激看向杜預(yù),沉聲道:“傻孩子,裴旻身為大唐將軍,能有機會精忠報國,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屍,甚至有機會反敗為勝,擊殺這狼王,全賴杜解元這首【出塞】。”
“杜解元,你這出塞我很喜歡,想帶到地下。能為我寫墓誌銘嗎?”
杜預(yù)閉上眼睛,卻禁不住熱淚滾滾,奪眶而出,仰天長嘯道:“裴將軍放心。你不會死的。”
他丟出了文寶【春夜喜雨】。
“好雨知時節(jié),當(dāng)春乃發(fā)生···”
“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夜空中,一場喜雨從天而降,從天上飛速飄落,點點滴滴,落在人的心田上。
滋潤著正在與妖蠻浴血奮戰(zhàn)的每一個大唐將士。
大唐將士驚喜發(fā)現(xiàn),傷處點點泛出嫩綠之色,猶如春天發(fā)芽的小草,清新的生命氣息撲麵而來,傷口隨之快速愈合,身體也快速恢複成巔峰狀態(tài)。
可惜,裴旻傷勢太重了。
哪怕杜預(yù)大範(fàn)圍的療傷文寶【春夜喜雨】,也隻能治療皮肉之傷,對致命傷無法起到足夠迴天的效果。
裴旻在狼人中,用出絕殺劍舞。
好一個劍聖將軍!
他拔劍起舞,以張皇師旅,以烜赫戎虜,節(jié)八音而行八風(fēng),奮雨階之幹羽。
貝胄朱綅而作色,虎裘錦裼而攘臂。
抗棱威,飄銳氣。陸離乎武備,婆娑乎文事。
隻見裴旻躍入狼人群中,翕然膺揚,翼然爾驤,鋒隨指顧,鍔應(yīng)徊翔。取諸身而聳躍,上其手以激昂。
縱橫耀穎,左右交光。
所過之處,人頭亂飛,狼血噴濺。
手下,無一合之?dāng)常綒⒁蝗耍аY不留行。
三尺龍泉在裴旻的手中,靈動跳躍,乍雄飛,俄虎吼,搖轆轤,射鬥牛。空中悍慓,不下將久。
青天兮可倚,白雲(yún)兮可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