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文宮屬性強大,文名震天下,故而感知範(fàn)圍極大——哪怕不用神通,也足足百裏。
洛陽城百裏之內(nèi),毫無才氣,蒼茫大地,猶如一片才氣沙漠。
從上空俯瞰,洛陽已形成一道寬達千裏的黑洞,黑氣卷起龍卷風(fēng)般廣袤螺旋,高速旋轉(zhuǎn),將才氣卷起推向四麵八方,卻無法留存在洛陽上空。
此時乃寒冬臘月,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大地被冰封而毫無生機,而洛陽的才氣也如同天氣一般冰寒刺骨,沒半點靈氣可言。
“哈哈哈···”
看到杜預(yù)和唐軍首領(lǐng)麵色陡變,洛陽城上數(shù)萬叛軍,齊聲狂笑、放浪形骸。
盧言笑得直不起腰來,猙獰道:“現(xiàn)在,杜預(yù)你知道厲害了吧?你以為,依仗詩書才氣,便可橫行天下?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強中自有強中手。你才氣再高,被擾亂天機之後,看你還能如何?”
化名為阿史那的赤術(shù),鷹目寒芒一閃,煞氣縱橫一揮手:“殺!”
伴隨著一聲聲蒙古特有的蒼涼號角,洛陽城門大開。
赤術(shù)帶著數(shù)萬精銳的蒙古鐵騎,從各處城門魚貫而出,排山倒海,氣勢駭人,衝向杜預(yù)。
“我將才氣封鎖,請問閣下又該如何應(yīng)對?”
赤術(shù)麵容猙獰,鳳目狹長,瞇縫起眼,揮舞馬刀,仿佛已然看到杜預(yù)等唐軍在蒙古鐵騎的衝鋒之下,分崩離析,哭爹喊娘,屍山血海的慘狀。
他見過太多,唐軍在蒙古鐵騎的衝擊下崩潰的淒慘場麵,堅信離開詩詞才氣加持的唐軍,根本不是蒙古鐵騎的對手。
唐軍果然陷入混亂。
不光杜預(yù)和眾女,連唐軍隨軍的進士、舉人、秀才等,也無法感知到任何文氣的存在,進而不能使用才氣神通。各個驚慌失措、驚唿連連。
“壞了,我詩詞才氣,統(tǒng)統(tǒng)無效。”
“我也召喚不出任何才氣戰(zhàn)士。”
“聽我背誦【白馬篇】,不行,換成【江城子。滁州出獵】?還是不行啊。”
“別白費氣力了。這些叛軍不知請來何方神聖,將洛陽周圍數(shù)百裏文氣封鎖,擾亂天機,我等才氣根本不管用。”
唐軍,亂成一團。
這不能怪大唐軍無用。實在是太過蹊蹺、少見。
在聖元數(shù)千年征戰(zhàn)、各族征伐中,盡管人人都明白才氣神通是最大變數(shù),乃是人族最大依仗。也有很多異族的明君、名將、統(tǒng)帥、仙魔試圖在這上麵做文章,擾亂某一區(qū)域的文氣,借以封鎖人族使用文氣的能力,最大限度壓製人族文氣神通,但幾乎無人成功過。
因聖元大陸,文氣興盛,如空氣般,根本無法徹底封鎖。
別說完全封鎖,哪怕隻是幹擾、抽取某地文氣,也千難萬難,很少有仙佛能做到。
曆史記載,一次犬戎族大舉入侵,請動堂堂妖神坐鎮(zhèn),都隻能擾亂文氣,使得文氣效果減弱,都無法徹底屏蔽文氣。
可見在聖元大陸這文氣世界,徹底封鎖文氣難於上青天。
但。
洛陽此時,卻被叛軍不知請來何方神聖,直接封鎖千裏文氣,任憑隨軍秀才舉人們急的滿頭大汗,任憑他們將爛熟於心的詩句吟誦千百遍,也毫無文氣反應(yīng)。
唐軍色變,人人都意識到,大難臨頭。
但他們並沒有崩潰。所有人目光都轉(zhuǎn)向了一個人。
杜預(yù)。
杜預(yù)明白,這是唐軍對他的信任。
他,就是此戰(zhàn)唯一的指望、變數(shù)。
軍營後,一人歡唿雀躍,幸災(zāi)樂禍。
“哈哈,真的毫無文氣反應(yīng)!”
賈玉興奮地眉飛色舞,眼睛冒光,彈冠相慶:“叛軍中必有高手!不,必有聖人。否則豈能封鎖文氣如此神通?”
“啊哈哈,杜預(yù)這下有難!”
“不,他死定了。”
“這不是叛軍,這都是蒙古人。範(fàn)相的情報,準(zhǔn)確無比。”
“什麼安史之亂,其實是蒙古人的傀儡、炮灰而已。”
“蒙古人,蒙元帝國,才是入侵我大唐的幕後黑手。”
“這位阿史那,就是鐵木真、成吉思汗的長子——赤術(shù)。”
“沒有了文氣,沒有了詩詞,我倒要看你杜預(yù)如何逆轉(zhuǎn)乾坤?如何能從赤術(shù)和蒙古鐵騎之下,逃出生天?”
“就算你保命絕技多,命大能逃出去,也難逃一死。因陛下有言在先,立下軍令狀,一個月內(nèi)若不能收複失地,便要你的命。杜預(yù)你逃出去,威信掃地,也難逃一死。”
“無論如何,你都死定了。”
極遠處,謀聖鬼穀子瞬息千裏,已出現(xiàn)在千裏之外,淡淡凝視著洛陽。
“可惜了。”
“若你投入法家,做我弟子,我有信心能保你十年之內(nèi),必成鎮(zhèn)國大學(xué)士。”
“但本聖那計劃,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而你,恰好擋在我的路上。”
在赤術(shù)指揮下,蒙古鐵騎正在肆無忌憚,向杜預(yù)狂奔殺來。
雪亮的馬刀,瘋狂揮舞。
“哈哈,唐人已經(jīng)失去了調(diào)動才氣的能力。再也不用擔(dān)心他們的詩詞了。”
“唐人沒有詩詞,等於沒牙的老虎。”
“上,我們快上。”
“殺光這些弱雞。一個都不放過。”
“那杜預(yù)身邊的幾個妞,都是極品啊。給我留下一個。”
從蒙古鐵騎之中,無數(shù)妖獸、猛獸,狂暴奔馳而出。
蒙古草原、戈壁、沙漠中,有數(shù)之不盡的猛獸,豺狼虎豹,更有為數(shù)眾多的妖獸,血狗、黑狼、賽虎、雄霸、妖麒、銳麟等等,張牙舞爪,尖牙利齒,在鐵騎中間搖頭擺尾,嗜血殘暴,死死盯著對麵唐軍恨不得擇人而噬。
不少在【山海經(jīng)】中記載的上古兇獸,在聖元大陸早已滅絕,但卻在極北苦寒之地保留下來。
在一望無際的蒙古草原,生存環(huán)境極其惡劣,自然兇暴殘酷,反而造就了這些豺狼虎豹、妖獸兇獸的最殘忍、最嗜血、最瘋狂的天性。普通的動物在極北苦寒之地根本活不了。優(yōu)勝劣汰的森林機製下,淘汰率極高,唯有最強最嗜血的妖獸、野獸才能存活。
蒙古人中,有【馴獸師】,能以長生天賜予的原始薩滿教的控獸之術(shù),驅(qū)使這些嗜血妖獸、兇獸為蒙古所用。蒙古大軍所過之處,往往攜帶這些上古兇獸,作為先鋒撲擊敵陣、攪亂敵人、打擊士氣。
蒙古鐵騎如黑色潮水般,在後麵湧動而上,而前方的妖獸更是如惡潮大浪般,鋪天蓋地向唐軍陣地撲去!
眼看蒙古人攜帶兇獸如潮,狂暴而至,山崩地裂,風(fēng)雲(yún)色變,唐軍果然嚇得麵麵相覷,信心動搖,陣腳大亂。
“這麼多兇獸?”
“是蒙古人馴獸兵團!兇獸好多。”
“壞了,我們要不要退?”
“杜解元?主帥?”
“如何是好,這到底如何是好?”
杜預(yù)卻不知何時,站在全軍最前列!
他站在鋪天蓋地而來的上古兇獸勉強,屹立在天地之間,單薄的身體上仿佛充斥著奪目的浩然正氣,正氣凜然,聲如洪鍾道:“【討蒙古檄】!”
討蒙古檄!
這四個字,響徹天地,掃蕩天下,如巨大的山壁一樣,堅不可摧,巍峨聳立,沉甸甸砸在敵我每一人的心頭。
蒙古騎兵奔馳節(jié)奏驟然混亂。
而唐軍的士氣,卻驟然暴增!
而杜預(yù)沉聲道:“彼蒙古者,率獸食人,茹毛飲血,無倫無禮,蠻夷之部落爾!”
文氣!
一股概莫能與、磅礴浩蕩的文氣,竟直衝天際,從杜預(yù)文宮中升騰而起。
才氣幹雲(yún)、霞光萬道,彩雲(yún)漫天,瑰麗無比!
文氣如陽光穿透雲(yún)層,金黃的色彩映照在大地。
這文氣中蘊含\/著自然天象的浪漫詩篇,沉醉在宇宙的深邃之中。
這文氣到底多強?浩浩蕩蕩,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
他口吐真言,又有才氣加持,立即發(fā)生了強烈的文氣反應(yīng)。
天象異變,星辰移位,亂雲(yún)飛渡,天地朦朧,仿佛彌漫著一股瑰麗而雄渾壯闊的氣氛。
正在衝鋒的一名蒙古鐵騎,眼前一花,突得一個踉蹌,竟然被地上多出的一根樹枝,給絆倒了。
他一人絆倒不打緊,更要命的是後麵緊追而至的蒙古鐵騎,也躲避不開,紛紛撞上前馬的身上,頓時人仰馬翻。
“啊!”
“怎麼搞的?”
“什麼?”
“此人絆倒了?”
一時間,蒙古人的軍陣中甚囂塵上,揚塵升騰,人馬嘶鳴,亂作一團。
赤術(shù)瞇縫起眼睛,仰天看天,眉頭緊皺。
“大帥,我們直接衝上去,將此人斬成肉醬。還有什麼可說的?”
一名蒙古將軍揚起帶血的馬刀,獰笑道。
“不。”
赤術(shù)猛烈搖頭,眼神帶著一絲恐懼的寒意:“此人說出的話,絕非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他貌似發(fā)動了對我蒙古的征討檄文!讓天地厭惡、排斥、打壓我蒙古。”
“???”
那將軍滿臉震驚,不明所以:“您說什麼?天地厭惡我們?他區(qū)區(qū)一個秀才,能做到這一步?”
赤術(shù)目光陰沉:“我說不上來。但本能告訴我,他這篇戰(zhàn)鬥檄文,曆數(shù)我蒙古做的惡事、壞事,降低我等的氣運。更能讓我等運道降為負數(shù),進而遭遇各種不明災(zāi)厄。就好像是··長生天的天降神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