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巡出現(xiàn)，讓絕望的大唐百姓，又歡唿雀躍、歡欣鼓舞起來。


    “張巡，張聖出現(xiàn)了。”


    “是杜案首召喚迴來的�！�


    “我們大唐還有救，人族還有希望！”


    “若無杜案首，大唐亡矣�！�


    顏常山，即唐朝顏杲卿，大名鼎鼎的顏真卿哥哥，任常山太守。安祿山叛亂時，他起兵討伐，後城破被俘，當(dāng)麵大罵安祿山，被鉤斷舌頭，仍不屈，被殺死。


    顏杲卿與張巡乃是至交好友，浮現(xiàn)在虛空中。


    他口中無舌，已然被叛軍鉤斷，但瞠目欲裂，怒發(fā)衝冠，令人敬畏。


    這兩位大唐平叛中封聖之名臣，都死後封聖，並列在虛空中，橫眉怒目，迎戰(zhàn)妖神。


    城上，太後看到大唐半聖張巡、顏杲卿，感動眼淚直流：“張大人，顏大人封聖後，又迴來了！我大唐有救了�！�


    大唐百姓，信心爆棚，氣勢如虹，怒聲抗敵。


    “張大人、顏大人，我大唐無敵�！�


    “關(guān)鍵，有杜案首在，杜案首能召喚出兩位聖人，我等還有何懼哉？”


    “八聖，我大唐已有八聖守護(hù)�！�


    “妖神，何懼哉？”


    妖神眉頭緊鎖，有心動手，但八位聖人已將杜預(yù)團(tuán)團(tuán)護(hù)在核心，氣勢如虹，正氣凜然，妖神都心中忌憚，不敢輕易動手，又暗暗懊悔。


    早知道，趁著這小子還沒形成氣候，早該動手了。


    大唐各地百姓，看著天空中顏杲卿、張巡的偉岸身影，深受鼓舞，從各地趕赴長安。


    “長安，我等這就去。”


    杜預(yù)沉聲道：“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大漢管寧有高節(jié)，在野的名士，避亂居遼東，一再拒絕朝廷的征召，他常戴一頂白色帽子，安貧講學(xué)，名聞於世。


    大漢天空中，又出現(xiàn)頭戴遼東帽半聖管寧，奉守清廉節(jié)操，凜如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


    大唐天空，出現(xiàn)·····杜預(yù)文氣幻影，乃是表彰他做出師表的豐厚功績。


    （諸葛亮：······）


    杜預(yù)自己都汗一個，急忙接下一個。


    “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人族名將祖逖的才氣虛影，出現(xiàn)天空，他率兵北伐，抗擊韃虜妖蠻，渡長江時，敲著船槳發(fā)誓北定中原，後來終於收複黃河以南失地。


    胡羯，聖元世界對北方妖蠻民族的稱唿。


    這句，形容祖逖收複故土、驅(qū)逐妖蠻、匡扶人族的豪壯氣概。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


    大唐時，逆種文人朱泚謀反，召大臣段秀實議事，段秀實不肯同流合汙，以笏猛擊逆種文人朱泚的頭，大罵：“狂賊，吾恨不斬汝萬段，豈從汝反耶？”


    段秀實的虛影，也出現(xiàn)在天空中，他死後封聖，成為文淵閣的一半聖。


    十二聖！


    杜預(yù)【正氣歌】，召喚出十二位聖人，並排站在大唐的天空，屹立守護(hù)著大唐。


    秦帝佩服地五體投地，讚歎道：“這正氣歌，一氣嗬成，儼然大河奔流，滔滔東去，無可阻擋�！�


    大唐太後敬佩道：“這詩詞，如一首壯麗史詩，以史詩性列舉，雖繁富而不累贅，極力歌頌了十二位忠臣義士烈舉，氣勢雄渾，意蘊(yùn)雄威。”


    齊國國君仰慕道：“十二句詩，十二聖人現(xiàn)世，這是何等高論？”


    東吳孫權(quán)仰望北方天空，顫聲道：“都說杜預(yù)作詩，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淩滄洲！如今，果然如此，可惜我東吳無此人矣�！�


    周瑜、魯肅慚愧低頭，嗟歎不已。


    若說杜預(yù)其他詩詞還有可辨之處，這【正氣歌】卻如大江大河、天河倒懸、雷霆萬鈞、傾瀉而下，令人無可抵禦、無可抗拒。


    文淵閣中，連半聖文鷹都讚歎不已，擊節(jié)叫好：“此詩，讓天下人都鮮明感受杜預(yù)襟懷正氣、柱天維地。此人氣節(jié)之堅定、胸懷之寬廣、生死之淡薄，令人感同身受、感懷不已�！�


    蘇東陽聆聽著杜預(yù)【正氣歌】，陷入了深深沉默。


    許久，他長歎一聲，將手中書卷丟下，跌跌撞撞，走向外麵。


    家人驚歎：“你去哪？”


    門外，隻傳來蘇東陽悲涼仰天大笑：“有杜預(yù)在長安，我還考什麼？天下才氣共一石，杜預(yù)獨(dú)占一石二。餘皆碌碌，不足與謀啊�！�


    他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悲涼與鬱悶。


    嶽麓書院。


    歐陽正煥興奮說：“兒子，你已被皇帝和武親王，內(nèi)定為下一任會元，你要做的，隻是去參加考試，完成會試即可。其他之事，爹都已安排妥當(dāng)，你什麼都不用管。”


    歐陽斌喜上眉梢，正在點頭，突然聽到杜預(yù)【正氣歌】。


    父子倆，瞠目結(jié)舌，相視無語。


    歐陽斌突然道：“爹，我不去參加這次恩科會試了�！�


    “為什麼？”


    歐陽正煥如遭雷噬，愕然道。


    歐陽斌慘笑道：“我去也是給杜預(yù)當(dāng)背景板，徒增人笑。”


    歐陽正煥怒道：“杜預(yù)不可能被皇帝選為會元！你去，就是你的�！�


    歐陽斌搖頭，慘笑連連：“爹，你睜眼看看這世界吧�！�


    “杜預(yù)作【正氣歌】，必成留青史，搞不好芳萬古！”


    “如此經(jīng)天緯地、萬世師表的人物，區(qū)區(qū)皇帝，還能決定他的命運(yùn)嗎？”


    歐陽正煥，無言以對。


    天空中，隻傳來杜預(yù)的【正氣歌】。


    “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杜預(yù)背後，黃金文骨，熠熠生輝。


    他胸臆中，團(tuán)團(tuán)浩然之氣，浩塞天地，氣衝雲(yún)霄，彌漫宇宙、充塞乾坤，凜然不可侵犯、猶如亙古如此，萬古長存的一尊神明，聖人之姿，高高屹立長安城頭。


    在他身邊，正氣歌召喚出的十二聖，並排而立，眾星拱月，更添氣勢。


    長生天，都禁不住這衝天氣勢，後退半步，暗暗後悔。


    “可惡，想不到，此子竟然如此逆天？”


    “這氣勢，早已超過了尋常進(jìn)士。不，不光進(jìn)士，翰林，連鎮(zhèn)國大學(xué)士、半聖跟他一比，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


    “我遇到的亞聖，鬼穀子之流，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杜預(yù)文宮中，文氣在飛速消耗，流逝。


    以他此時舉人文位，要作鎮(zhèn)國詩尚可，傳天下詩就要耗盡全身文氣，而【正氣歌】顯然比傳天下詩，更進(jìn)一步，需要消耗的文氣更高、更恐怖。


    杜預(yù)之前遭遇多次危機(jī)、不少滅頂之災(zāi)，都沒有動用【正氣歌】，為何？


    不是他不知道正氣歌的厲害，恰恰是太清楚正氣歌的威力，才不敢、不能使用。不顧實力、越級作詩、貿(mào)然蠻幹的下場，是被活活吸成人幹。


    但····


    如今，麵臨滅頂之災(zāi)的杜預(yù)，已管不了那麼多。


    擺在他麵前的，是生與死問題。


    便是【正氣歌】會將他吸幹、文宮碎裂，也總好過被長生天殺死、親眼目睹妻子被挖心的慘烈下場。


    幹，就完了！


    杜預(yù)淡淡道：“當(dāng)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杜預(yù)文宮中，那股浩然正氣，壁立萬仞，直衝霄漢、貫通日月。


    猶如，杜預(yù)體內(nèi)升起一座擎天柱，氣貫長虹，撐起天地。


    什麼生死，根本用不著去談?wù)摚?br />

    幹，就完了！


    眾人目瞪口呆，仰望天柱，議論紛紛。


    “這，這是？”


    “浩然正氣？這是杜預(yù)胸臆中的浩然正氣？”


    “他竟然能有屬於自己的獨(dú)特文氣？這不是唯有亞聖以上，才能擁有的？”


    “不錯，哪怕是半聖，都不會擁有自己專屬文氣，亞聖才有希望能練成。”


    鬼穀子身軀劇顫，連龍帝的猛攻都顧不上防禦，目光呆滯，迴頭凝望著杜預(yù)浩然正氣形成的頂天立地之天柱，喃喃自語。


    “他？真的做到了？”


    “他竟領(lǐng)悟了獨(dú)有才氣？”


    “浩然正氣？這是這種才氣的名字？”


    “胡鬧！唯有聖人，才可獨(dú)辟蹊徑，另開天地。”


    “他區(qū)區(qū)一個舉人，怎麼會做到這地步？”


    他心中懊惱萬分。若早察覺到杜預(yù)擁有獨(dú)有文氣，他隻怕早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撲殺之。


    杜預(yù)成功瞞天過海，蒙蔽他到今天？


    “還不晚，一切還不晚。”


    “殺了他！長生天，快殺了他。”


    鬼穀子聲嘶力竭咆哮著。


    長生天終於出手了。


    他也清楚感受到，杜預(yù)浩然正氣的浩浩蕩蕩、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乃是他長生天的平生大敵。


    哪怕當(dāng)年全盛的唯一真聖，也沒有給妖神長生天如此之大的壓迫感、威脅感。


    杜預(yù)，這個年輕的舉人，卻讓長生天都為之戰(zhàn)栗、恐懼。


    他已然被徹底激怒，不惜一切，要滅殺此人。


    “妖神，滅世！”


    妖神全力出手，萬裏紅雲(yún)，雷鳴電閃，轟然劈向杜預(yù)所在長安。


    天穹之中，突兀炸響滾滾旱雷，動蕩高蒼，本來晴空萬裏的穹隆，無盡妖力，則是一瞬間烏泱泱黑了下來。


    原本白晝，驟然變?yōu)楹谝�，有粗如水缸的無窮紫色雷電在翻騰，天地在劇烈動蕩，一股恐怖的妖神威壓，無端端充斥寰宇。


    長安正上空，萬裏彤雲(yún)，一枚由無數(shù)紫赤色浩瀚神雷組成了碩\/大眼睛，正無情的俯視大地。


    這正是長生天的妖神本體！


    它，有許多名字。


    上古時代，他叫東皇太一、帝嚳！


    乃是萬妖之神，天地間唯一的真神。


    後來，北狄妖族大薩滿在神諭下，將他重新命名為長生天，


    紫赤雷眼，就是長生天的本體之眼，它蘊(yùn)含無窮恐怖天威，一念可滅世，它無有絲毫情緒，萬物為芻狗，漠視世間，眸光之下，人間萬物，統(tǒng)統(tǒng)化為齏粉！


    “不！”


    大唐皇帝嚇得屁滾尿流，渾身癱軟，指著杜預(yù)大罵：“杜預(yù)！看，這就是你捅的簍子，這就是你闖下潑天大禍！連朕和大唐，天下萬民，都要跟隨你一起倒大黴。你什麼文曲星下凡，真大唐掃把星！”


    李泌、範(fàn)相等奸佞小人，瘋狂造謠，抹黑杜預(yù)。


    “此人，果然是災(zāi)星轉(zhuǎn)世，來禍害人間的�！�


    “臣早就看出，杜預(yù)對我大唐，對世間，是個禍害，大大的禍害�！�


    任憑大唐君臣跳腳大罵，杜預(yù)穩(wěn)如泰山，安之若素。


    十二聖，全力出手，聯(lián)袂出擊，護(hù)住杜預(yù)。


    “擋住妖神！”


    “無論如何，要讓杜預(yù)做完【正氣歌】，這是人族存續(xù)的唯一希望�！�


    十二聖，聯(lián)袂結(jié)陣抵抗妖神，各個袖中打出浩然正氣，形成一道堅厚、無形的正氣防護(hù)。


    浩然之氣，對妖氣有大幅增強(qiáng)的壓製作用。


    雖然他們?nèi)藬?shù)眾多，且鬥誌昂揚(yáng)，但以半聖、亞聖之體，要對抗真聖級的妖神，實在力有未逮。


    雖然都是聖階，但真聖一出，亞聖、半聖皆為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