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間推算,長生天永眠提前蘇醒,乃是亞聖鬼穀子獻上本命至寶【河圖洛書】,才強行完成。唯一真聖與他同等實力,還未蘇醒乃是正常。
但杜預相信,唯一真聖至今都沒有現身,隻怕另有緣故。
他已經離開了這聖元大陸,永遠的。
或許是返迴自己原本世界,或許是去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杜預從紛繁複雜的思緒中,清醒過來,隻覺得渾身劇痛、文宮崩潰、每一根骨頭仿佛都要斷裂開來,又重新凝聚成一體,無處不散發著致命殺人的劇痛。
這就是不顧文位限\/製,強行發揮的後果。
詩成,留青史。
他真的做到了。
【正氣歌】,假以時日必將流芳萬古。
黃金文骨,已然越過了七彩,提升到最高級的至聖文骨。
世上唯一的至聖文骨。
杜預體內,少正卯的魂魄在淒厲嚎叫著:“這是什麼?至聖文骨?浩然正氣?我快待不住了。你這蠢貨,竟然真的修煉成了滿是浩然正氣錘煉而成的至聖文骨?我要離開····”
一團淡淡的黑氣,從杜預天靈竅上,飄逸而出,消散在空氣中,那是少正卯的一縷殘魂。
他潛伏在杜預體內許久,伺機而動,但終於被杜預修煉成至聖文骨,飛速驅散,消失在天空中。
至於妖神長生天?
長生天,終於隕落。
萬裏紅雲,妖氣衝天,卻隕落如雨,大塊大塊的妖神之軀碎片,流星火雨般不斷從天向下落去。
海麵上,波\/濤洶\/湧,洪水漫上陸地,地震頻頻,火山爆發,黃河倒流,赤地千裏。
萬千妖族,驚恐萬狀,仰天厲吼,末日到來一般驚恐。
妖神的眼睛和鼻孔,冒著火焰,像是兩座火山瘋狂噴\/發,大嘴長著,卻吐著毒氣,隕落如雨。天地不久,就因為長生天毒氣而變得暗無天日。伴隨著熊熊烈焰,火山噴\/發,不斷地噴出\/火焰焚燒眼前的一切。
妖神的隕落,散發出比太陽更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喧囂聲震撼宇宙寰宇,連天空中莊嚴華麗文淵閣,海市蜃樓,都在妖神隕落、蹂\/躪下崩壞粉碎,山脈崩裂,巖石成灰四處飛散。
文淵閣宮殿崩碎,從雲層上隕落。
“不, 不·····”
長生天發出淒厲的哀嚎,他沒有想到,杜預的浩然正氣如此厲害,連他亙古神軀,都在杜預【正氣歌】下,駭然崩壞。
這一次,不同唯一真聖的史詩決戰——那次他雖然被打的很慘,但好歹性命無憂,不至於有大的閃失、屍骨無存。
但這居高臨下、碰到杜預,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他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亙古未有、神明絕不該有的神情——後悔。
長生天,後悔聽信了鬼穀子的鬼話,來到中原腹地,與杜預敵對。
他本以為杜預會像螻蟻一般,輕易被自己一腳踩死、一把捏死,隻可惜杜預卻堅如磐石,將他撞得頭破血流,甚至一腳跌倒、身死燈滅。
“鬼穀子,你,你一定與杜預合謀,算計我?不然你豈肯將這河圖洛書送給我,讓本神複蘇?我一直覺得此事可疑。如今我才明白你的鬼謀用心····”
長生天憤怒指責,滿腔憤懣,妖力衝天,席卷向鬼穀子。
鬼穀子四隻鬼眼,一起睜大:“·····”
納尼?
我?與杜預合謀暗算你妖神?
這從何說起?
他百口莫辯。
但此時,眼看著妖神已然瀕臨崩潰,他鬼穀子自己也陷入重重包圍,被杜預浩然正氣重創,攻守易勢已然逆轉,場麵形勢已然顛倒,鬼穀子眼珠一轉,突然仰天大笑道:“不錯!妖神,你終於醒悟過來了。可惜,為時已晚,大勢已去。我身為人族亞聖,豈會勾結你這萬惡妖神,助紂為虐?這是我鬼穀子下的一盤大棋,以杜預和七竅玲瓏心為誘餌,終於將你這盤踞在極北之地、虎視眈眈的妖神,引蛇出洞,引\/誘入彀,重蹈覆轍,徹底滅亡。哈哈哈,杜預,本聖之前沒告訴你這計劃,乃是怕你表演不夠真,被妖神看出。如何?本謀聖誘敵深入的計策,精妙吧?”
大唐眾人:“····”
文淵閣列聖:“·····”
杜預:“····”
這個,真沒看出來!
鬼穀子,這都能洗?
遠處,李斯、甘茂看到恩師見勢不妙,臨陣倒戈,也各個無語。
甘茂眼珠大張:“老師,他這是?”
李斯仰天打了個哈哈:“哈哈,這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老師這是臨場發揮、機變百出,這才不愧是謀聖。學生佩服,佩服啊。”
隻可惜,鬼穀子如此一說,更是坐實了長生天的狐疑——自己被鬼穀子+杜預聯手設計陷害了。
他滿腔憤懣之氣,狂怒吼道:“鬼穀子,你不得好死。我豈會饒過你?”
妖神被騙,衝天慍怒,無明業火三千丈,衝天妖氣向鬼穀子襲來。
他寧可死在杜預之手,也要臨死前狠狠報複鬼穀子,將他拖下陰曹地府、永寂之地。
鬼穀子麵色驚恐,沒想到妖神臨死前的反噬,如此恐怖、猙獰,他本就被青龍奪舍的東海龍帝,瘋狂撕咬、猛攻,身負重傷,如今想要再次施展【河圖洛書】中的遁法,也難以奏效。
一瞬間,鬼穀子竟然進退維穀,瀕臨絕境。
他絕望大叫道:“杜預,快救我,救我啊。這妖神要殺我。”
整個場麵,落針可聞。人人張大嘴巴,看著這幅奇異的景象。
堂堂謀聖鬼穀子,盡然如此狼狽萬分,以至於屈尊降紆,向區區舉人杜預求援?求救?
這是什麼情況?倒反天罡?
但杜預隻微微一笑,並不阻攔長生天——開玩笑,他本就想殺鬼穀子,長生天臨死前反噬鬼穀子,還省的杜預動手。
長生天滿腔怨毒,傾盡全力,賭上最後的力氣,轟然砸在鬼穀子的身上。
鬼穀子淒厲慘嚎,化為一道黑影,被妖神更強一階的恐怖真神力量,轟然砸成漫天血霧,化作道道黑氣,徹底消失····
空中,隻剩下四顆碩\/大的血淋淋的鬼眼,淩空落下,落在杜預麵前。
謀聖鬼穀子,死不瞑目的四顆鬼眼,猙獰、怨毒、不解、悲憤,瞪著杜預。
說來諷刺,若非他鬼穀子謀劃,甚至不惜將河圖洛書,獻祭給妖神,長生天也不會提前複活,更不會反噬鬼穀子,將他殺死。
退一萬步說,若非他獻上河圖洛書,導致妖神之力如此恐怖,以他謀聖之力,打不過至少能遁走,怎麼會死得這麼憋屈?
曆史的迴旋鏢,狠狠打在了鬼穀子的後腦上,將他一擊斃命,死得奇冤、憋屈無比。
若非親眼所見,杜預都難以置信,鬼穀子的命運竟然如此蒼茫、搞笑。
他輕歎一聲:“玩火者,必自\/焚。”
“鬼穀子,你死在自己複蘇的長生天手中,倒也不冤,死得其所。”
瀕臨崩潰、死期將至的長生天,甚至遷怒鐵木真——“都是你這蠢貨,連一個書生都搞不定,口口聲聲要我做主,將本神推到這必死境地”。
他的怒火,化為一道火柱,從天而降,焚燒在鐵木真身上。
鐵木真淒厲慘嚎,化為一個火人,墜落下馬,滿地打滾。
“不,不·····”
“妖神,你原諒我····”
可惜,已晚了。
鐵木真,被活活燒成灰燼,化為一個滿身焦炭的火人,哀嚎半晌,才終於氣絕身亡。
不光是他,連同他身邊的窩闊臺、察哈臺等蒙元皇子、猛將,也被妖神遷怒波及,神罰天火,降臨身上,頓時火焰熊熊,一個個被燒成火人,慘嚎不斷。
“至高神,不要!救我。”
“我等不敢陷害,隻是···萬萬沒想到,杜預如此神勇····”
完成了瀕死複仇,拉足了墊背的,長生天仰天怒吼,迴光返照,似乎又有遁走的力氣。
杜預卻淡淡道:“妖神,納命來。”
他大袖一揮,一指妖神。
他口吐浩然正氣,化為萬丈利劍。
“至聖文劍!”
杜預一揮浩然正氣所化至聖文劍,劍芒閃耀,光寒天下,刺穿長生天神魂!
剎時間,雷聲轟隆,電光奪目,劍氣萬丈,天下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匍匐在地。
“杜預,杜聖!”
“這是何等威勢?”
“請杜聖斬妖除魔,戰勝妖神。”
“我人族,受妖神、妖族欺淩太久,苦妖族久矣。懇請杜聖動手滅妖屠神。”
文淵閣列聖,瞠目結舌。
誰都想不到,杜預的浩然正氣,如此厲害,逆天,連妖神長生天都抵擋不住?
“這是什麼文氣?”文鷹指著杜預手中浩然正氣所化至聖文劍:“我從未見過如此威力的文氣化劍。”
裴旻苦笑:“這····難不成,杜預真的是唯一真聖轉世重生?”
楊太真美眸迷\/離,嬌靨緋紅:“原來,我一直與唯一真聖偷偷曖昧?他是唯一真聖轉世?”
祖暅充滿敬畏,看了一眼正在斬殺妖神的杜預,又看了一眼父親祖衝之,低聲道:“父親,之前我對杜預頗多不敬,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父親慧眼識玉,佩服啊佩服。”
祖衝之迴頭一巴掌抽在祖暅腦後,怒道:“什麼慧眼識玉?我,我····咳咳,其實我早就看出,杜預不同凡響,畢竟是秀才就發現了傅裏葉變化的天才。若非唯一真聖轉世,怎麼可能?哈哈,我隻是一直沒告訴你。”
祖暅更加鬱悶:“父親你該早說啊。”
列聖,都為杜預的威懾力,深深震撼。
連空中隱藏的荀聖,都戰栗不已。
荀聖已然煉化了少正卯的至邪文骨,達到半步真聖實力,他誌得意滿,就要出關,第一件事是斬殺杜預,奪取杜預手中的最後一塊至邪文骨。
但。
荀聖一出關,就看到杜預正在毆打真神級妖神長生天!
比他半步真聖,更領先半步的長生天,正在被杜預慘無人道、痛毆狂打。
荀聖:“·····”
他突然覺得,自己隱藏的不夠深。跟杜預這老銀幣一比,自己簡直單純地像一朵小百花。
杜預,你藏得夠深啊。
荀聖達到半步真聖,目光如炬,自然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表象之下的本質。
杜預,擁有了全身至聖文骨!
不是他這種煉化的至邪文骨,轉化而成的文骨,而是真正的至聖文骨!
荀聖自然是見過唯一真聖的,甚至長期在唯一真聖麾下做學生,侍奉師長。
他看到杜預至聖文骨,自然知道這是貨真價實的真貨。
“不,不對。杜預身上至聖文骨,比唯一真聖的有過之無不及。”
荀聖滿臉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