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裏,林姣姣和宋母越來越投緣,待宋父宋母要離開時,竟舍難分。告別時,林姣姣還不忘仔細叮嚀,“伯父,你唇角發(fā)幹掉皮,肝火大,迴去可以用菊花煮水泡茶敗敗火的。”
“伯母,你就放心吧,宋大人這兒,我一定用盡所有辦法幫助他快快恢複的!”
“好,老夫領(lǐng)情了。”宋父這般嚴肅的一個人,竟然對林姣姣鄭重作揖感謝,“老夫改日就到裴府,讓他們放你出府。”
“好孩子,照顧士傑是其次的,你首先不要累到自己。”宋母握著林姣姣的手,怎麼都看不夠,“我兒是個色厲內(nèi)荏的,你可萬萬不要被他氣到了。”
“不會的不會的,”林姣姣樂了,“您兩位慢走啊!”
送走宋父宋母,林姣姣的腹中傳來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響。
突然她身後傳來一個年輕少女的怒罵,“好哇,好一個水性楊花的外室,同霆哥哥在一起還不滿足,還去勾搭裴府,就連宋大人都不放過!”
“哈?!”林姣姣一迴頭,看見一位穿著粉紫色衣服的明媚少女站在樟樹旁,
正義憤填膺地瞪著自己。
少女莫約十六七歲,長著一張?zhí)O果圓臉,臉上還有未褪去的嬰兒肥,一雙圓眼正對自己怒目瞪視。
“說的就是你!”少女見林姣姣未做出反應(yīng),便更覺得她厚顏無恥了!
“你當了霆哥哥的外室還不滿足,居然和裴府有勾搭,真是好大的本事,現(xiàn)如今竟然還敢哄騙宋大人!”
“我嗎?”林姣姣被罵得一愣一愣,她簡直就要被少女的叫罵給氣笑了:“我竟然有這麼大本事!”
江姑娘氣得咬牙切齒,這女子居然認為自己本事大!真是臉皮厚到天上去了!
她正想繼續(xù)罵下去時,卻被前來找林姣姣的徐管家打斷了,“江姑娘,來者是客,不要無理!”
說完,徐管家同林姣姣說道:“女醫(yī),陸將軍留言說你醒了得空的話,過去給我家老夫人看腿疾。”
“奧好。””林姣姣恍然大悟,當即想起昨日自己答應(yīng)陸將軍的事情了。
她應(yīng)聲客氣說道,“還請帶路。”
“亨。”江姑娘心裏有氣,卻礙於徐管家的情麵不敢再開口罵下去,最後隻能氣哼哼跟在管家身後,一同去探視陸母。
林姣姣由徐管家引領(lǐng)著走在將軍府裏,她環(huán)顧著四周的環(huán)境這將軍府雕刻的大多是古獸睚眥,很是氣派。
走在前麵帶路的徐管家鬢邊雖然長出白發(fā)但精神矍鑠,脊柱挺直,雖說一把年紀了但卻有著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
林姣姣看著看著欣賞起來:這身材要放到現(xiàn)代也是個能打的,可堪比公園裏天天去拉吊環(huán)的老大爺了!
就連路過的婢女,都不是卑躬屈膝的,一個個直挺著腰板,頗有女將風(fēng)範!
不愧是將軍府!誰住在這裏不安全感爆棚啊!
林姣姣心中正感歎著,不知不覺就由徐管家?guī)У侥疃魈茫茄Y傳出了陣陣爽朗的笑聲,其中便有乳母郭氏的聲音。
“這小東西長得可真別致。”另一個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逗弄孩子,柱哥兒樂得嘎嘎笑。
徐管家敲門傳報之後,向林姣姣伸手指向屋內(nèi)引領(lǐng)說道,“念恩堂到了,女神醫(yī)請。”
林姣姣點頭說道,“謝謝。”
“不必客氣,如有其他事情,再遣人找我即可。”徐管家說完便離開了。
這時,府裏劉忠義在她們叫道,“女神醫(yī)稍等片刻,我同你一起進去,為陳老夫人脈診。”
“好的。”林姣姣微笑地看著劉忠義,“您一定就是劉守義的哥哥劉忠義了吧?”
“是也。”劉忠義摸著胡子應(yīng)道,“方才見了宋大人的傷口,縫合手法奇特,敢問師承何人?”
“呃,”林姣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她想到自己上大學(xué),可是經(jīng)由多個臨床經(jīng)驗豐富、資深醫(yī)學(xué)教授教學(xué)的,可這事兒在古代說不通,隻能謙虛答道,“師承了百家諸醫(yī)。”
“啊,那便是自學(xué)成材了,”劉忠義向林姣姣恭敬一拜,“想不到竟有女子有如此天分,真是醫(yī)家幸事啊。”
“亨!”江姑娘見到就連府醫(yī)對林姣姣這麼畢恭畢敬的,心裏有一股氣卻不好發(fā)泄,隻能扭頭走進屋內(nèi),去探視陸母。
“過獎了過獎了,”林姣姣表麵應(yīng)承著,心裏卻開心得不得了,“我還需要感謝你和劉守義,要不是你們幫忙,將軍未必會去大理寺將我解救出來。”
“小事一樁,小事一樁,還得是您醫(yī)術(shù)了得,我和守義學(xué)醫(yī)不精,還需多多向您學(xué)習(xí)才是。”劉忠義說著同林姣姣一起進屋,“過會兒給陳老夫人脈診看病,還需多多您多多指教。”
“客氣客氣。”林姣姣客套道,剛一進屋,便聽到江姑娘失聲的尖叫,“伯母!這是哪裏來的小夜叉!”
這不是林姣姣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說柱哥兒了,她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可房中卻傳出來老太太略帶責(zé)備的說話聲,“綿綿,這隻是個生得有些醜陋的嬰孩,怎的能喚人家是夜叉呢?等孩子長大了張開了,自然就好看了。”
林姣姣第一次聽到有人替裴鐵柱說話,就連她自己,心中都是承認了孩子的容貌醜陋奇特,都未曾幫柱哥兒說過話!
她有些不好意思,感歎自己這個母親還是做得不夠好啊。
進了屋後,林姣姣給倚靠在床邊的老太太福了福身子,說話像抹了蜜一般,將自己所有想到的好話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小女見過老夫人,老夫人萬福金安,年年益壽,天天開心,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老太太聽到這些誇讚,樂嗬得合不攏嘴,“你便是我兒說的那位女神醫(yī)?瞧著果真是個有趣的可人兒。”
陸將軍是這麼誇張自己的嗎?林姣姣心花怒放,但麵上仍舊保持著體麵的微笑。
“老夫人過獎了,若是我給老夫人看不好腿疾,那好歹有張嘴能說幾句好話,哄得您開心開心。”
郭氏抱著裴鐵柱坐在一旁,她瞅著林姣姣這副模樣,怎的以前從未見過姨娘這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啊呸呸,姨娘的嘴,可不是什麼狗嘴。
江綿綿卻是抱著雙手不爽地哼了一聲。
老太太被逗得哈哈大笑,示意林姣姣坐到床邊來,“你是個會哄人開的,放心吧,我這腿疾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便治不好,老身不會怪你的。”
林姣姣看著這老太太,心裏越發(fā)喜歡她了,尤其跟裴府那邊的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獄!
而且這話老太太既然說出來了,那治不好也不會有醫(yī)鬧的後顧之憂。
林姣姣走到床邊,開始給老太太脈診,然後抬眼望著劉忠義說道,“你可把出來這脈象了?老太太這是多年的寒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