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朝堂之下的柔荑,萬萬沒想到,這大康王朝的皇上秦淵,竟然是如此薄情!
其實她在離開京城的醉花樓時,就聽聞宮中選秀的女子,能被納入後宮的,都長得和那位死掉的林禦醫有幾分相似。
可17年前,林禦醫的棺材從醉花樓下經過時,她是見過的,那容貌和自己相差無幾!
那後來被選入宮的那些女子,不都是粘了和自己幾分相像的緣故嗎?
可眼下自己出現在秦淵跟前了,他怎麼不為所動了呢?
見柔荑有些怔愣,秦淵拂了拂手,“文愛卿,將這幾個敵國罪犯打入刑部,在挖到有價值的敵國情報之前,斷然不能讓他們沒了氣。”
“是!皇上!”刑部尚書即刻領命!
另外4個罪犯一聽這話,全都癱軟在地,甚至其中一個跪地上前,“大康皇上!我是緬國七王子!我可入你們大康為質!有我做質!緬國定然不會再犯!保你雲省安虞!”
林鐵柱聽聞這話,睥睨了那罪犯一眼,少年意氣地譏諷道:“笑話,就以你們緬國的那點能耐,我朝雲省出一個營的兵力,就能將你們擊得節節敗退,我們難道會怕了你們不成?”
這話引得一眾大臣跟著嘲笑。
“你這狂妄小兒!”那犯人氣得破口大罵,“一路過來你時時對我們用刑!若是我父王得知了,必定將你五馬分屍!”
“隻可惜他再也無法得知了。”林鐵柱挑眉譏諷,“嗯若想告知於你那無能父王,還需先去地下與他相會的。”
“什麼?!”犯人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林鐵柱,“父王他怎麼會?”
林鐵柱叉腰說道:“在押送你們迴京途中,我朝已經收到你們緬國的投降書了,現在緬國的國王,是你的好弟弟二皇子,他可是特地囑咐了,叫我好好招待你,可別讓你生了思鄉之情,再逃迴緬國。”
那犯人聽到這話,猶如失了魂魄一般,整個人都沒有了任何的抗爭之意。
一眾大臣又是一陣哄笑,蘇宰相和裴傲鬆看向林鐵柱,越發地欣賞這位少年將軍了。
“你們可別高興得太早,”另外一個犯人斜眼反諷,“即便我們四國不再發兵,你們大康也茍延殘喘不了多久。”
高公公撇嘴不滿,他微微鞠身向秦淵說道,“陛下,這敵國罪犯嘴還挺硬,可見還用了什麼下作招數。”
“秦淵,此次進京,我可是不是兩手空空來的。”柔荑忽然冷笑了一聲,她麵容猶如女鬼般險惡。
“你當年滅了我苗國,害我太慘,我被賣到京城醉花樓日日受苦,你卻當上帝位夜夜笙歌。你以為我此番被抓,都是你們的功勞嗎?”
秦淵不禁蹙眉:當年刑部爆炸一事,人人都道人犯柔荑已經遇難,唯獨他不肯相信她會輕易死去。
可誰能料想得到,她竟在就在京城,就在醉花樓裏當妓子了呢?
倘若當年知道其中內情,他怎麼可能會不去救她?
可現在她已不服先前,應當是在醉花樓裏一直蟄伏著,從那裏的香客套取信息,若是遇上的是入朝為官之人,不知能拿到多少大康的內部機密!
一想到這裏,秦淵便更加冷眼了,更別說她當妓子的這些年裏,所經曆千人騎萬人上的事兒。
而今她穿著的是軍妓的衣著,破爛的著裝之下透出白皙肌膚,盡是婦人的風流之色,秦淵真是越看越覺得心中犯嘔:當年還是太子時的自己,究竟怎麼看上她的?
她言語之中盡是威脅之意,想到她能攪動四個邊陲小國聯合攻打邊境,秦淵對她越發感到惡心了。
柔荑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的威脅鎮住了當朝的皇帝,唇邊不由得勾起一絲得意笑容。
可林鐵柱卻不給她任何好麵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直接一腳踹向她的後背,“你以為就憑你那點計謀,能算計得了我大康王朝的軍民嗎?!”
說罷,他朝皇上作揖稟報道,“啟稟皇上,這人犯罪大惡極,半個月之前,她就將時疫傳入我朝邊境,導致雲省死傷上千餘人了!”
霎時間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自主地原離了幾個人犯。
那些人犯見狀,麵上神色越發得意。
秦淵不由得皺眉,“此事陸將軍在一周之前,八百裏加急傳信匯報過了,可信中講的,說是時疫已經控製住了。”
“不可能!”柔荑驚慌大唿,“不可能控製得了!我帶來的咳疫,不僅讓人高熱不退,還會讓所有接觸者極快染病,十天之內便會心肺皆裂,咳血身亡!”
“怎麼可能控製得住?!”
大臣們聞之色變,對她更是遠離,甚至有不甘者指責大罵。
“好你個敵國罪犯,當真是最毒婦人心,真是亡我之心不死!”
“竟如此惡毒,下這兒等下三爛招數!”
“務必嚴懲!若隻是腰斬或者斬頭,都是便宜了他們!”
宋士傑麵對罪犯神情漠然,不過看向林鐵柱這個少年將軍的時候,眼中卻有關切之意。
連著裴傲鬆和蘇宏圖,在辱罵敵國罪犯的同時,還不忘讓少年將軍遠離這罪惡之人。
“林小將軍,”裴傲鬆已然年過四十,雖然能看得出年輕時風采,但麵容卻有了疲憊之態,他朝林鐵柱好心提醒道,“你莫要離這敵國罪婦太近了,萬一她將這時疫傳染了你,那可不好救治。”
“無礙無礙,”林鐵柱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我早已染過時疫了,早在一個月前就醫治痊愈了。”
“到底還是年輕體壯啊。”蘇宏圖撫須感歎,他頭上已有不少白發,不過謹慎矍鑠,端的是一副位極人臣的模樣。
他鮮少關心同僚,可這時卻不禁問向林鐵柱,“林少將軍,敢問你父母是為何人?”
未等他作答,坐在龍椅上的秦淵發話了,“諸位愛卿,陸大將軍既然已經啟信說明時疫控製住了,朕願意相信此事已有法子解決,林小將軍,你既能安然將人犯從邊境押迴京城,可是因為手中持有對付時疫的方子?”
“皇上,我的母親與姨母行醫數十年,在雲省多處地市開有醫館,此時疫一事,便是由母親和姨母一同出力,集結了各地藥館藥商,研製出了對付時疫的方子,並廣發民間,再加上陸大將軍的軍力管控,所以才能將這時疫控製住了。”
柔夷聽到這話,不由得猛地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可能的……”
“如此說來,你的母親與姨母皆立下大功了,朕應當封她們二位為誥命夫人了,”秦淵麵露欣賞之意,“你的母親與姨母姓甚名誰,是何地人也?”
提到母親和姨母,林鐵柱眉眼間透出一絲欣慰:“啟稟皇上,我的母親與姨母原本皆是京城中人,母親名為林姣姣,姨母名為林青黛,雖是民間大夫,不過在雲省算得上是數一數二,名聲在外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