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用餐之際,薑安安向兩個弟弟吐露了自己的打算,征詢他們的意見。
“雲隱鎮作為康兒的故鄉,環境宜人,對我們而言生活上也更為便利。加之目前外界‘殘修’的局勢尚不明朗,我們不妨先在此安頓一段時間,日後再前往安陽,你們覺得如何?”
薑康聞言,笑容溫暖地望向薑安安,眼中滿是對姐姐的依賴與信任,仿佛在說一切都以姐姐和大哥的意見為準,薑無極也點頭附和。
餐後,眾人決定先在鎮上走走,同時去查看一下薑康母親留給他的那座宅子。
據說位於偏僻之地且時常鬧鬼的宅子,這才得以幸免於顧家人的侵害。
“這街道怎的如此冷清?我記得往昔可是熱鬧非凡,我還曾在這兒給無極買過糖人呢!”
薑安安望著街上稀疏的行人,人人麵露緊張與警惕之色,心中暗自思量,當下的局勢似乎比她預想的更為嚴峻。
普通百姓若非必要,皆不願出門,即便是出門也是心懷忐忑,薑安安不禁為三人的安全擔憂起來。
“弟弟們,要不我們還是先迴驛站吧,這鎮上似乎不太安全。”
薑康聞言,自信滿滿地笑道:“姐姐放心,昨晚與大哥結契後,我已進入練氣四層,足以保護你們。”
說完,他便走在前麵,警惕地四處打量。
薑安安與薑無極見狀,相視一笑,心中暗自思量,薑康恐怕還不知道,薑無極已至練氣七層,而她自己也已晉入練氣五層。
“這間店鋪真是古怪至極!”薑安安駐足於一間名為快活閣的店鋪前,細細打量。
隻見其朱砂紅的大門兩側,竟懸掛著兩個黑漆漆的燈籠,門楣四周布滿了喪禮所用的白色布條,顯得格外陰森。
更令人費解的是,周遭的店鋪大多緊閉大門,或是僅留一道細縫,唯獨這家店鋪大門敞開,內裏白色的蠟燭異常明亮,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各位,何不進來一探究竟呢~”
正當薑安安一行人凝視之際,二樓傳來一位身著喪服、頭戴繁花的絕美女子輕柔而略帶魅惑的唿喚。
“大膽!竟敢傷害我弟弟!”
薑安安怒從中來,一股淩厲的靈氣直逼樓上女子。
隻聽“啊!”的一聲,女子痛苦倒地。
“諸位何必動氣?不妨進店一坐,小女子願親自賠罪。”店內傳來一個嬌媚而軟糯的聲音,帶著幾分歉意。
薑安安心中猶豫,初來乍到,本不想多生枝節,但此刻已騎虎難下。
“那就進去看看吧。”薑無極拉著薑安安,三人緩緩步入店內。
剛一進門,便見一位嬌媚女子斜倚在鋪滿白色獸皮的軟墊上,身著赤紅的赤煙衫,修長的脖頸下,酥胸半露,如玉般溫潤,素腰纖細,不堪一握,一雙修長的美腿隨意交疊,更顯嫵媚。
紅衫與店內布置格格不入,卻更襯得女子嬌柔嫵媚。
端詳,她鵝蛋般的臉龐上,一對狹長的狐貍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嘴角一對淺淺的梨渦,嫵媚中帶著幾分可愛。
她的肩若雪城,腰若玉樹,肌膚如凝脂般細膩,氣質如幽蘭般清新,嬌媚無骨,豔麗三分。
“客官,您這火氣也未免太旺了些,咱們店裏的姑娘不過是本著一片熱忱之心,想要好好招待諸位貴客。姑娘又何至於要下此重手呢?”
“姐姐這是快活閣裏首屈一指的頭牌桃兒姑娘。”薑康連忙看向薑安安,邊解釋邊下意識地將薑安安護在了自己身後,生怕她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哦?原來你們就是用這種幻術來招待客人的嗎?”薑安安挑釁地瞥了桃兒一眼,語氣中滿是不屑與質疑。
“怎麼,對我們的招待不滿意嗎?那這樣招待,您可還滿意呢?”
桃兒言罷,身形一閃便來到了薑無極的身旁,故意用那嬌嗔的語氣說道,
“小哥哥,這是我們女子之間的話題,你站在中間,似乎不太合適哦?還是說,你擔心我會把她怎麼樣不成?”
桃兒一邊說著,一邊裝作柔弱無骨的樣子,想要往薑無極身上靠去。
然而,薑無極卻並未給她這個機會,他一把拽過薑安安,迅速躲開了桃兒的靠近。
“弟弟,讓我來會會她吧。看她的功法,似乎與我相差無幾,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她的高招。”說罷,薑安安便準備踏步上前,同時運轉起了自己的功法。
桃兒見狀,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運轉起自身的功法,與薑安安形成了對峙之勢。
然而,兩人的交鋒並未如眾人所想的那樣,如同天雷勾動地火般激烈碰撞,反而更像是在精神領域中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博弈。
不過短短一刻鍾的時間,桃兒便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她的神情變得落寞而複雜,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同情的情緒。
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真是沒想到,同為媚術你的修為竟然如此之高。你定然也受過和我一樣的傷害吧……既然如此,咱們同為女子,又怎會不知這世間的諸多疾苦?你又何必如此為難我呢?”
薑無極未待薑安安表態,便徑直探入桃兒靈魂深處,開始翻閱其記憶。
桃兒見反抗徒勞,竟想順勢依偎在薑無極懷中的念頭,薑無極見狀,連忙抽身避開。
讀取記憶後,薑無極沉默不語,隻是默默退至薑安安身後。
因為這些記憶中,滿載著女子所遭受的種種難以啟齒的屈辱。
薑安安觀察著薑無極的反應,推測這位女子對自己並無惡意,於是開口邀請:“桃兒姑娘,可願與我單獨一談?”
桃兒點頭應允,隨後引領薑安安向二樓的一間雅致廂房走去。
“大哥,你就這麼放心讓安安姐和那個桃兒上樓?萬一她傷害大姐怎麼辦?”
薑康焦急萬分,想要跟隨薑安安上樓,卻被薑無極攔住。
薑無極通過傳音向薑康解釋,桃兒命運多舛,十二歲時被嗜賭成性的父親賣入妓院。
初入妓院,因其姿色出眾,被老鴇重點培養。
年幼的桃兒被迫學習如何侍奉客人,起初抗拒,但在多次遭受老鴇的毒打後,逐漸失去了反抗之心。
年複一年,桃兒不僅成為了老鴇賺錢的工具,更淪為了男人滿足欲望的對象。
原本已認命的桃兒,在渾渾噩噩中度日,直到遇見了前來送布料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