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貴客光臨,真是蓬蓽生輝。隻是在下雙腿不便,無法起身迎接,實屬抱歉,還望幾位貴客海涵。”
清雅公子的話語猶如他的聲音一般悅耳,麵貌秀氣,舉止端莊,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一種飽讀詩書的非凡氣質。
他與那喧囂嘈雜的賭坊,宛如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令薑無極最為驚訝的是,這位清俊非凡的公子,竟是一位雙腿癱瘓的殘修。
當薑無極的目光無意間掠過他的雙腿時,公子身旁一名妖豔侍女突然靈氣爆發,猶如利箭離弦般直射向薑無極。
“放肆!無禮之徒,竟敢對玉竹公子無禮!”她怒目圓睜,暴喝一聲,猶如驚雷在空中炸響。
薑安安望著那如蛇蠍般蜿蜒而至的靈力波動,心中頓時明了,賭坊中那股惑人心神的魅惑之力,正是源自這位妖豔侍女。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未及動作,僅是輕輕一揮手,就將那洶湧而來的靈力瞬間吹散得無影無蹤。
然而,她的出手並非出於惡意,隻是點到即止,未曾傷害那侍女分毫。
薑安安深知,殘修之人,內心最為敏感脆弱,尤其是對於自己身體上的殘缺,更是忌諱莫深。
“無妨,一場誤會罷了,你且退下吧。”玉竹公子輕輕一笑,溫暖而又不失雅致,他輕輕揮手,示意侍女退下。
侍女雖心有不甘,但麵對薑安安那深不可測的實力,以及玉竹公子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她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悻悻離去。
畢竟,違背玉竹公子的意誌,對她而言,無異於踏入了死亡的深淵。
“方才是我侍女無禮了,在下在此代為致歉。”
玉竹公子微微欠身,向薑安安施了一禮,那動作溫文爾雅,沒有絲毫的造作與虛偽。
正當薑安安欲開口客套幾句時,薑無極卻已大步流星地走向玉竹公子。
他瞬間抓住了玉竹公子的手腕,靈力湧動,仿佛一條無形的鎖鏈,將玉竹公子的靈力緊緊封鎖。
同時,開始探索玉竹公司往昔的迴憶。
不久後,薑無極將自己在玉竹公子記憶中發現的重點,通過傳音之術告知了綠水和薑安安。
傳音結束的那一刻,薑安安臉上那原本謙和有禮的笑容,瞬間凝固成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狠厲。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心中卻翻湧著驚濤駭浪——原來,這如玉般的公子,竟隱藏著如此殘忍、毫無人性的過往。
“公子此舉,意欲何為?”
玉竹公子的眼神微微瞇起,那眸中閃爍的光芒,仿佛寒夜中的利刃,危險而冰冷。
“你還裝!你這個變態!你竟如此糟蹋女子,就連那些好看的男子,你也不放過……”
綠水怒視著玉竹公子,眼中滿是厭惡與惡心。
原來,經過薑無極的探查,玉竹公子那雙腿,竟是在幼年時,被主家的大少爺殘忍打斷的。
他本是主家買來的一名奴仆,隻因模樣過於俊秀,而遭到了主人的嫉妒與虐待。
那大少爺時常對他非打即罵,甚至在一次暴怒之下,將他雙腿打斷,如同扔垃圾般將他扔進了亂葬崗,任其自生自滅。
然而,命運似乎並未完全拋棄他,一位善良的農戶將他救起,如同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悉心照料,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可是那家主戶不知從何處探得了風聲,竟猶如餓狼般撲食而來,妄圖將農戶的耕田悉數收迴,除非他們交出那已視為至親的玉竹公子。
老兩口錚錚鐵骨,寧死不屈,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如冰冷的利刃,切割著他們的希望——主家手握玉竹公子的賣身契,竟勾結官府,如同強盜般將其強行擄迴。
迴到府中後,大少爺一聲令下,便命人將玉竹公子置於死地。
然而,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奇跡降臨,靈氣如潮水般複蘇,玉竹公子被天道選中,接收到了那無上的傳承,將毆打他的爪牙一一驅散。
他雖雙腿無法行走,但憑借著接受的雲風之術,勉強逃出主家,藏匿於深山老林之中,潛心修煉。
一年時光如白駒過隙,玉竹公子如浴火重生的鳳凰,帶著複仇的烈焰重返主家,將那些曾欺辱他的人滿門屠殺。
那一刻,他仿佛聽見了複仇之聲在耳邊迴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然而,這快感卻如同鴉片般侵蝕著他的心靈,他越發沉迷於這場屠殺的遊戲,甚至開始無差別地屠殺無辜,直至五行門的追殺如同天羅地網般籠罩了他,他才不得不躲藏在賭坊之中。
“那真心待你的農戶,為何你也不放過?”
綠水望著眼前的玉竹公子,眼中滿是憤怒與不解。
“死了,便是幸福?這樣,我便能永遠守護他們,他們永遠都不會再受到傷害。”
玉竹公子的話語中充滿了扭曲的邏輯,他輕輕撫摸著胸前的一個玉墜,那玉墜之中,竟藏著那位老者的骨灰。
“罷了,綠水,他已陷入瘋魔,無需再與他廢話。”
薑安安無奈地搖了搖頭,阻止綠水的質問。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薑無極已如閃電般出手,瞬間將玉竹公子秒殺,他的魂魄也被順勢抽出。
“這種人,不配輪迴,消散於這天地之間吧!”
薑無極的話語冰冷而決絕,直接將玉竹公子抹殺得幹幹淨淨。
“哎!你把人給弄死了,安安姐的法衣怎麼辦?”
綠水看著薑無極,眼中滿是懊惱與不滿。
而薑安安則微微一笑,安慰道:“無妨,把那個侍女抓來問問便知。”
“感謝公子與姑娘的大恩大德!”
剛剛那名侍女不知何時已帶著一群侍女跪在了門口,她們的聲音帶著感激之情。
原來,這些侍女曾被玉竹公子抽走了一絲魂魄,稍有不滿,那魂魄便如同被烈火炙烤,令她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隻能無奈地為其所用。
“你們所行之惡,確實罄竹難書,但我無權直接懲治你們。”
薑無極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冷冽,卻又帶著一絲無奈,“因果輪迴,自有其道,你們需慢慢體會。多行善事,或許能求得一絲解脫。”
他看過玉竹公子的記憶,深知這些手下壞事做盡,但究竟是自願還是被迫,他卻無法分辨,因此無法過多幹預因果的輪迴。
“公子,我等自知罪惡深重,但我們都不想死。”侍女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
“我們日後定會盡力彌補過錯。剛剛你們所說的法衣,就在玉竹公子手中的納戒之中。”
說著,侍女將玉竹公子遺落的納戒撿起,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了綠水。
侍女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快速退下一刻不敢停留。
薑安安將玉竹公子的神識抹去,將其契約後,發現這納戒中竟然藏著數不盡的靈石與法寶。
薑安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無極,這裏有好多靈石、法寶。不過這些都是不義之財,日後讓桃兒拿去做些善事,可好?”
薑無極點了點頭,隨後說:“姐,你將那件法衣拿出來,我看看。”
薑安安沒有猶豫,取出那件法衣遞給了薑無極。
薑無極開啟神通,仔細查看。
隨著探索的深入,他的臉色愈來愈紅。
最後,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姐,這法衣的用法我傳給你。至於是否契約,你自己看著辦吧。”
薑安安凝視著薑無極那越發漲紅的麵龐,滿心狐疑猶如雲霧籠罩心頭,而當那份關於法衣的使用秘法悄然傳入她的識海時,她的臉上竟也不禁浮上兩抹緋紅。
這法衣,哪是什麼難得的法寶!
實則是助力雙修之法器!
這法器隻有雙修時穿上才可契約,然而契約不是一人,而是雙修的兩人。
這件法器可以讓兩人更加歡愉的同時,也加快修煉的速度。
“到底是哪個渾蛋,竟煉就這般不堪之物!”
薑安安心間掠過一絲慍怒,猛地將其收入乾坤袋,隨之輕聲唾了一句。
而此時,遠處的太上長老忽然間鼻子發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他微微蹙眉,自言自語著:“嘿,哪個渾蛋暗地裏嘀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