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城通往郊區(qū)的方向。
天空中帶有九科標識的直升機正在以每小時220公裏的速度飛行。
耳麥裏傳來楊桃的聲音。
“一會我要不要直接在飛機上拿弓射爆他的車?”
?
顧不言迴頭,看著躍躍欲試的楊桃,不是說九科做事需要低調(diào),這種事情會引起輿論恐慌嗎?
察覺到顧不言疑惑的眼神,楊桃嘿嘿一笑,拿起一旁的大喇叭。
“開個玩笑,活躍氣氛,一會我先用言語震懾她,然後我們抓捕或者直接殺了他。”
顧不言迴過頭,地麵已經(jīng)變得荒涼,已經(jīng)到達了郊外。
通往天際的公路上,車輛並不多,顧不言瞇起眼,尋找金虎的那輛黑色suv。
而在一段距離外,兩輛車仍在上演速度與激情。
“該死的。”
吳情狠狠看向後視鏡,那輛黑色的suv雖然追不上來,但是一直死死咬住自己車屁股。
黑色suv裏,金虎的也握緊方向盤,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試圖逃跑的小轎車。
“虎哥,前麵有火車!”
諸葛霖指向右手邊,數(shù)公裏處,一輛滿載煤炭的火車正在飛速前進。
筆直延伸的公路前,紅綠燈已經(jīng)開始閃爍,意味著火車馬上要經(jīng)過路段,需要司機停車躲避。
“火車來了,他不想撞上去就得停車!”
黑色suv開始放緩速度,按照這個速度跑下去,一定會和火車撞在一起。
更何況,紅綠燈前已經(jīng)有其他司機停了下來,等待即將到來的火車。
出乎意料的是,白色小轎車沒有減速,發(fā)出機器的嘶鳴聲,不顧一切的加速向前。
“坐好了,娘子,要是死了,下輩子再來找我!”
吳情掃了一眼右邊,發(fā)現(xiàn)火車距離自己隻有幾十米的距離了。
背後有追兵,停下娘子必死。吳情堵上了一切,直接踩到底,風馳電掣衝了出去。
那一刻,吳情感覺世界靜止了,車輪胎已經(jīng)碾上了火車軌道。
顛簸的感覺像極了行駛在減速帶上的感覺,高速的車輛受到阻礙有些失控,吳情試圖奪迴控製權卻無濟於事。
閉上雙眼,吳情聽見火車轟隆隆的聲音不斷逼近。
可能,隻能走到這了。
副駕駛的紅秀睜大雙眼,看著鋼鐵巨獸不斷逼近。
透過玻璃,尖尖的火車頭已經(jīng)來到了紅秀麵前,這個距離紅秀隻要打開窗戶,伸出手就能碰到。
不足一米。
同樣的感覺,紅秀感到時間流速慢了下來,通過玻璃的反光,自己看了閉眼的吳情,懵逼的自己,以及後視鏡裏減速的suv。
紅秀閉上了眼睛,如果要死的話,和吳情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
一陣劇烈的顛簸襲來,吳情猛然睜開眼睛,拉起手剎,猛踩剎車。
白色小轎車在野地上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一個極其漂亮的漂移停車。
待到車輛穩(wěn)穩(wěn)停住,吳情看著身後長長的火車唿嘯而過,發(fā)出了喪心病狂的瘋笑。
“哈哈哈哈哈——”
逃出來了!沒抓住我!
吳情重新掛檔,踩著油門加速離去。
副駕駛的紅秀感覺不對,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一臉愉悅的吳情,又看看後視鏡裏的情況。
長舒一口氣,紅秀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看向正在開車的吳情。
吳情也在看著紅秀,兩個人眼底都充斥著興奮和慶幸,逃過一劫的感覺席滿全身。
吳情探過身子,迎著正麵的夕陽和紅秀吻在一起,貪婪的享受此刻的安逸。
(危險動作,請勿模仿,開車時候要專心。)
唿嘯的火車後,金虎深吸一口氣,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火車。
“可惜,讓她逃了。”
諸葛霖鬆開扶手,打開車門,散散衛(wèi)道韻嘔吐物的味道。
衛(wèi)道韻此時已經(jīng)快死了,顫顫巍巍的打開車門,爬了出來,躺在公路上,嘴角還帶著沒擦幹淨的汙穢。
“……”諸葛霖看著現(xiàn)在半死不活的衛(wèi)道韻,這小姑娘的口罩都不知道吐哪去了……
“虎哥,衛(wèi)生紙呢?”
諸葛霖給鼻子塞倆團紙,開始清理衛(wèi)道韻留下的傑作。
金虎坐在車裏,看著後座的狼藉,抽了抽臉,顫抖著拿出手機給楊桃發(fā)了消息。
“目標逃了,是郊區(qū)西北方。”
不過隨後便意識到?jīng)]有必要,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九科的直升機到了。
金虎下車,拿出一根信號棒,指著吳情離去的方向。
張晉看了一眼,心領神會,看樣子是麵前的火車幫了狐妖一把。
“輪到我們了。”
張晉點點頭,駕駛飛機加速前進。
低空飛行的直升機將荒野的雜草吹翻,在司機們的驚歎聲中飛過火車,尋找白色小轎車的痕跡。
“……”
白色小轎車內(nèi)。
吳情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沒油了。
“不能呆在這,會被九科發(fā)現(xiàn)的。”
吳情看向緩過來的紅秀,握住紅秀的手安慰她。
“沒事,有我在。”
紅秀點點頭,此時像極了前世裏的小婦人。
吳情看著不遠處的一棟別墅,有了主意。
“車沒油了,我們沒法繼續(xù)開了,這裏也沒有加油站。”吳情把車開向別墅的反方向,那裏有一個大湖。
“你先下車。”吳情讓紅秀下車。
紅秀下車後,看著吳情先是倒車拉開一點距離,隨便將僅剩的油一股腦全踩進發(fā)動機。
提速的車輛直直衝向湖麵。
在最後關頭,吳情打開車門跳出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緩緩起身。
“不能留下車,開進湖裏麵,不給九科的人留線索,他們不會停下的,火車過了他們一定會沿著公路尋找。”
吳情拍拍身子的土,和在鋼鐵叢林裏的小職工截然不同,此時充滿了果斷。
“我們先到別墅那邊,看看能不能尋求幫助,畢竟我們隻需要躲開九科的人。”
“警察是不會發(fā)我們的通緝令的。”
吳情挽起紅秀的手,將紅秀麵前的碎發(fā)撩起,向著別墅走去。
“注意不要走大路,我們盡量躲起來走。”
吳情彎著腰,招唿紅秀。
“那個,相公,你的車……”紅秀想說,吳情剛剛貸款買的車,距離入水還沒有一個月。
這還是吳情工作這麼多年的第一次大型消費。
“管他做甚,我都跑了,不行把我抓迴去踩縫紉機吧。”吳情笑笑,逗了逗紅秀。
“不用擔心,等我們逃出去,換一座城市,我們從頭開始。”
紅秀點點頭,攥緊了吳情的手,此時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似乎真的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
一定能逃出去,一定能。
紅秀在心裏默念鼓勵自己,眼神變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