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大家都很快樂,除了那些吃多了檸檬的倒黴蛋,還有躲在陽臺的某些人。
歡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眨眼間,到了散夥的時候。
人們在門口告別後,紛紛坐車迴家。
顧不言站在樓梯口,揮手和馬科長告別。
臨別時,王夫人給了蘇婉清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了,你和王姐聊什麼了?”顧不言看看蘇婉清,好奇問。
“沒,沒什麼。”蘇婉清微紅著臉,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那杯白酒的作用,隻覺得有些天旋地轉(zhuǎn)。
顧不言看著蘇婉清的小表情,會心一笑,攔下一輛出租車準備打車迴家。
“顧不言,別打車了,我送你們。”身後傳來金虎的聲音。
顧不言聞聲看去,金虎和楊桃走了出來。
楊桃身上披著金虎的外衣,站都站不穩(wěn),手裏抱著空空的酒瓶,嘰裏咕嚕的不知道說著什麼。
“不了吧,虎哥,你還是先送楊桃吧。”顧不言笑著拒絕,指了指更加需要幫助的楊桃。
蘇婉清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住跌跌撞撞的楊桃,雖然自己也有點神誌不清了……
“好吧,路上慢點,迴去了發(fā)個消息。”金虎點點頭,走向飯店保安已經(jīng)開上來的suv。
“知道了。”顧不言揮手告別。
金虎坐在駕駛位上,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喝了酒,這樣開車不是酒駕了嗎?
搖下車玻璃,金虎探出頭看向路邊的顧不言。
“會開車嗎?”
“不會。”顧不言一愣,心裏麵嘀咕,會開馬車算嗎?
金虎長歎一口氣,打開手機叫了一個代駕。
蘇婉清打開後座門,將楊桃攙扶進去,輕輕關(guān)上車門和金虎告別。
完成這些後,蘇婉清跟著顧不言走遠,準備打車迴家。
suv裏,後座的楊桃捧著空瓶子,嘰裏咕嚕的進行自己的神秘低語。
金虎挪到副駕駛,閉上眼等著代駕到來。
不多時,代駕來了,開車前往目的地。
也許是深夜的工作太無聊了,也可能是代駕小哥是個話嘮。
一路上總是有話沒話和金虎搭茬,看到後座醉醺醺的楊桃,代駕小哥還以為是金虎的媳婦。
“哥,嫂子喝這麼多你也不管管?”
金虎冷冷看了小哥一眼,兇巴巴的眼神警告小哥不要多嘴。
“開你的車!”
小哥見狀乖乖閉嘴,到達目的地都沒說一句話,結(jié)單後騎著自己的折疊車飛速離去。
金虎看了看窗外麵,到了楊桃的住址。
不過並不是九科的家屬院,記得楊桃好像把九科的房子賣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裏的環(huán)境並不是很好,矮舊的樓房甚至不整齊,深夜不見一個人影,就連居民樓的燈光都不多。
“醒醒,你到家了。”
金虎迴頭推推楊桃,想要讓楊桃迴家。
楊桃別過身子,抱著空酒瓶,好像沒聽見,嘴裏麵還在嘀嘀咕咕什麼。
金虎見狀下車,打開後座車門,想要把楊桃攙扶下來。
沒想到楊桃靠著車門,金虎打開車門,楊桃直接摔向地麵。
見狀金虎急忙扶住楊桃,隻能讓楊桃靠在自己懷裏。
“虎哥……”
楊桃睜開眼,作勢就要往金虎臉上撲,嚇得金虎把楊桃推了迴去,急忙關(guān)上車門。
金虎點上一根煙,來到駕駛座坐下,一言不發(fā)。
後座的楊桃趴在座位上,拿著空酒瓶,當(dāng)成了麥克風(fēng),渾身酒氣的莫名其妙唱起來土味情歌。
情到深處,楊桃撲了過來,從後麵摟住金虎,腦袋還蹭著金虎。
“楊桃!你瘋了?”
金虎掰開楊桃的手,又打開車門躲了下去。
手中的香煙一根接一根,金虎站在車外不敢上車,隻覺得心情有些燥熱。
後座門打開,探出楊桃的腦袋,楊桃手腳並用趴下車,坐在地上看著金虎。
“虎,虎哥,我不明白,你到底,到底還要我怎麼說?還要我怎麼做?”
醉醺醺的酒氣裏,傳出了少女真摯的表達。
楊桃舉起手裏的瓶子,往嘴裏倒了倒,重複多次,卻沒有一滴酒下來。
“……你醉了。等你醒了我們再說。”金虎上前想要帶楊桃迴她自己家。
“我沒醉!”
楊桃大聲反抗,推開金虎的雙臂,又爬進車裏麵,還從裏鎖上了車門。
金虎無奈,隻能也跟著上車。
“你不迴家嗎?”金虎坐在駕駛位,看著後座抱著瓶子好像有些生氣的楊桃。
“不迴。”楊桃搖搖頭,好像有些頭疼。
“那你晚上睡哪?”
“我,我不管,我就賴你車裏,不走了。”楊桃脫下鞋子,扔到副駕駛座。
抱著空空的酒瓶,楊桃扭過身去躺在後座,背對著金虎。
“……你能不要總是這麼幼稚嗎?”
金虎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這句話,雖然會有些傷人。
沒有得到迴應(yīng)。
隻能看見楊桃的肩膀在微微顫抖,伴有細小的抽泣聲。
金虎不忍再看,索性把目光挪開,看著玻璃外的夜景。
很長時間過去了,金虎沒有說一句話,楊桃亦然。
金虎關(guān)上電門,車內(nèi)頓時漆黑一片,隻剩下微微的月光以及手中香煙的紅點。
調(diào)整一下座位,金虎躺在駕駛座上,閉上眼睛睡去。
“……”
一輛出租車行駛進碧桂園小區(qū)。
小車停在樓下,顧不言付款後帶著蘇婉清下車。
昏黃的路燈照亮了整條街,拉長兩個人的背影。
“到家了,醒醒,迴家再睡。”顧不言輕輕捏捏蘇婉清的臉。
蘇婉清嘟著嘴,大概是酒勁上來了,隻覺得自己頭暈乎乎的。
輕輕靠著顧不言,蘇婉清挽著令人安心的臂膀。
“好。”
二人慢慢走上樓梯迴家。
打開門後,蘇婉清脫掉鞋子隨便一扔,徑直走向自己臥室。
顧不言將鞋子撿起來,整齊擺放在鞋櫃裏麵。
脫掉令人感到有些不適的正裝,坐在沙發(fā)上,顧不言長舒一口氣後拿起手機,發(fā)送已經(jīng)到家的消息。
放下手機,顧不言看著熟悉的客廳。
已經(jīng)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了,過段時間如果搬走的話,自己好像還有些舍不得。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可以和笨女人商量賣掉那套九科的房子,把這個小房子買下來。
可是這裏太小了,隻有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如果作為婚房的話,未免太小了,若是有了孩子就更不夠看了……
長籲短歎間,蘇婉清探出腦袋,色瞇瞇的看著客廳的顧不言。
“怎麼了?”顧不言發(fā)現(xiàn)蘇婉清不對勁的眼神。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蘇婉清紅著臉又縮了迴去。
聽到臥室的關(guān)門聲,顧不言笑著躺在沙發(fā)上,舉起一旁的手機。
這個手機是蘇婉清用那時候第一個月的工資買的,雖然不多,但也是笨女人的心意。
等等,哪裏不多了?顧不言抽了自己幾下,這才剛剛找到高薪工作,就忘本了?
還記得當(dāng)初月薪三千的日子嗎?那時候笨女人的牙膏都是卷筒狀的……
困意襲來,顧不言想著以後怎麼賺錢的日子,帶著美好的幻想閉上眼睛。
臥室裏,蘇婉清坐在床上,抱著粉色玩偶,思考過年該怎麼辦。
如果自己過年一個人迴老家把顧不言扔在這裏,那不是太不當(dāng)人了嗎?
可要是把顧不言帶迴去,一定會見到自己的父母,才兩個月的時間就見父母,會不會太急了?
顧不言會不會表現(xiàn)好?
自己的父母會不會反對?
一想到自己父母急切的催促,蘇婉清躲進被子裏,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帶他迴家見父母。”
心裏麵還有另一層想法——等見了自己的父母,想必顧不言也會被催促吧?這樣是不是那天會來的快一點?
更何況,自己也想看看顧不言到時候會怎麼樣,想想那個場景就好笑。
嘿嘿。
想著想著,蘇婉清摸著枕頭下的玉佩沉沉睡去。